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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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原来(下)

萧勤避开纳兰若德注视,继续问向何勋阳:“你说的那件事,怎么复杂?”

何勋阳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想了那么一会,才缓缓道:“那天我和芷曦下学,经过回春堂时碰到了刘大夫。这个大夫以前帮我小叔问过诊,也治过不少家人的小病小痛,自然就熟络。当时我也不知为何会下车找他喝茶。谈论间,刘大夫便说起他这段时间的烦扰与当时治疗我小叔时遇到的烦扰一样。”何勋阳顿了一会:“这件事和林景生有关。”

“这,这怎么还有他的关系?”萧勤惊讶道。

纳兰若德白了萧勤一眼,后者便识趣的闭上嘴。前者道:“勋阳,你继续说。”

“前段时间不是传言,林家主病倒了吗?说是哮症。是刘大夫看的诊,可如今却不是刘大夫医治。这点你们知道了,会觉得奇怪吗?”何勋阳问道。

纳兰若德和萧勤齐齐点头。

然后何勋阳继续道:“后来我去查了,查了林家。之后我将查来的结果和刘大夫的只言片语相结合,果然,林家主真正得的不是哮症,而是中毒,剧毒!明面上不是刘大夫医治,暗地里是刘大夫做出缓解毒性的药丸给林家主。”

“毒药!那又怎么和吴生扯上关系了?”萧勤问道。

何勋阳眯眼:“那种毒药是荒漠地区独有的。而这份地图是吴生的,另一半地图在那个人手里,你们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单用这份地图来证明已经足够。至于林家,和吴生有关系的是路至。路至和林家主同士族,虽然他表面上和林家主称兄道弟,实际上他的心可是装有不少想法。你们想想,林家和路家是士族,我何家和吴家是豪族,林家和我家是首位,第二位的人难道就不会有想要上位的念想吗?”

“人心,最难猜。”纳兰若德沉沉道。

“林家主被路至害得我能理解,可是吴生害得是你小叔,这点我不明白!”萧勤问道。

何勋阳垂下眼眸:“他一直想要夺取首位,我爹勉强躲过他几次三番的算计。加上那时学院要在豪族里选出一位院长,大部分人都倾向小叔。吴生便当计就计,编造谎言,诋毁小叔,连同我爹也遭了殃。然后在最后一次辩论的时候,故意刺激小叔,小叔才会旧病复发。”

“我猜想,你小叔有旧病我怎没听你提起过?肯定是吴生再次对你小叔下毒了,不然,怎么可能一被刺激就会病发呢?”纳兰若德道。

“肯定是!”萧勤拍案而起:“当时把关的都是文官,就连太学里的博士都有。就算士族是小族,那也是不可或缺的势力。朝廷就算打压得厉害也不会忽视的,所以那里面,肯定有他们的同谋人!”

此话一出,何勋阳激动的半蹲起来,紧紧的盯着萧勤,问:“那日的情形你还知道什么?都说于我听!”

萧勤懵了一会:“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那天的事情你不知道?”

“你说太学里的博士都有,那个博士是不是柯简章?!”

萧勤点头。

“我就知道!那时我也并未多想,爹和娘都瞒着我们兄妹。小叔中毒的事情我也是去年才知道。”何勋阳一脸懊恼的坐回位置:“我能知道也是在偶尔间偷听到爹娘的谈话,之后也是对爹娘软磨硬泡了才得知全部真相。”

“怪不得那时候你会深夜造访我家,说你不进太学要去高门学院。”纳兰若德说:“你还记不记那时你喝了酒,硬要我陪你坐到天亮?”

何勋阳无奈一笑:“是不是也噼里啪啦的自言自语了一晚上?”

“看来,你还记得!不过有一点可是令我很恨你,就是问‘你怎么了’几百遍,你一句,不是,是一个字也不说。”

何勋阳摇头:“我知道自己喝了酒是什么样!所以我很放心去找你。”

“常言道,喝酒吐真言,你喝酒啊,就是胡乱说话。”

“啪啪啪…”萧勤拍完桌子,道:“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嘿!你听不懂我也不怪你,因为你是太学的人!”纳兰若德道。

“这跟是不是太学的一点干系都没有!”

何勋阳笑道:“抱歉啊,我们不说就是了。”

“我们私底下说。”纳兰若德忽然暧昧的说道。

萧勤忍不住又挖了纳兰若德一眼。

“唉。”纳兰若德叹息道:“真替你担心你的眼睛。每天十几次的瞪来瞪去,都不知能不能撑着你活到三十岁。”

“好了,我要跟你绝交一盏茶的时间!”萧勤说完,便将茶壶拉了过来,倒满一杯饮一杯。

纳兰若德对萧勤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发现何勋阳已经离开了座位,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前者跟着走了过去。

“对了,今天林景生和吴生的事情,你怎么看?”纳兰若德问。

何勋阳回过神,捋了捋心绪,问:“你觉得林景生会是做事不经思考就冲动起来的人吗?”

纳兰若德摇头:“我也是今天才见过他,一时半会看不出。不过,阿勤倒是说了一句和你差不多的话。”

何勋阳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喝茶的萧勤:“他会看人我觉得挺稀奇的。”

“不要赞他,有尾巴的话他有可能会翘到天上去。”

何勋阳笑了笑。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纳兰若德问。

“林景生这个人,怎么样?”

“你想当老好人?”纳兰若德狐疑道。

何勋阳点头,没有言语。

“不要拿同病相怜之感来当理由,也许人家还不喜欢你去插手插脚呢!”

“我想要接近他的原因还有一个,是因为妹妹。”

纳兰若德皱眉:“和芷曦有什么关系?”

“妹妹第一次见他便叫他小哥哥,还将自己的小名告诉他。所以我也很好奇这个人。”何勋阳说:“而且我在猜想,他是不是也在做着什么事。”

“怎么说?”

“从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不停地生事,但他的言行举止又不像乱来,倒像是有计划。”

“难道你想让他加入我们?”萧勤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