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守土与开疆
第90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放纵自由的时光总是过得最快的。筵席上的一切都被作为回忆，被永久封存。而参加筵席的人，也都收起了自己的颠狂摸样，重新投入了进去。
当然，张星衍作为唯一的小辈，被郑道耳提面命也是少不了的。
“臭小子，你是不是以为魏民今天来找你道歉，你的面子就大到天上去了？”郑道通红的双眼丝毫没有蒙蔽他的心智，说话直指要害
“二大爷，绝对没有，您还不了解我吗？小子可不是那种得了便宜就卖乖的人。”张星衍大义凛然的否认
“我呸，你小子在外面装的人五人六的我不管你，在我这儿你还想装？我告诉你，不光是你，连我受到这种待遇都会忍不住自得，你跟我说你没有？就你小时候尿尿比小果子呲高了几公分都能宣传的满村子都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郑道鄙夷的说到
张星衍忍不住脸红
“您绝对冤枉我了，那是小李子传谣，可不是我说的。”
“切，你就装吧，李家的那个混小儿谁不知道，出了名的大嘴巴，你故意吧这件事告诉他，不就是想借他的口宣传宣传你的光辉事迹么？借刀杀人的事情一向是你小子最拿手的，怎么，我还说错你了不成？”郑道丝毫没有给张星衍留面子
“额，二大爷，这没有证据的事情，您也不能就这么赖到我身上不成…”
“哼，你小子，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你小子就能变着法儿的给自己洗白，顺手了还把别人给抹黑，你光着屁股揪你爷爷胡子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还在我这儿装，真是嘴硬到家了。”郑道不满的说到，他这辈子最不喜欢说谎的人，但是唯独对张星衍宽容有加，除了跟张鸿渐的关系，还因为张星衍虽然顽皮了些，但是该遵守的底线却从未退让过半分，这也是郑道唯一喜欢他的一点
“二大爷，您老人家有什么话直说成么？我听着还不行吗”张星衍垂头丧气的说到
“哼，又不耐烦了，我跟你说，你以为你让魏民给你道歉你就可以坚持你的原则？你还是太年轻。魏民身为咱们的顶头上司，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这层关系，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的跟你道歉吗？这还是在国内，如果到了国外，如果到了一个连我都无法给你提供庇护的国度，你这种愚蠢的行为只会给你自己带来灭亡，到那个时候，你的学生怎么办？你的亲人怎么办？一个老师的义务难道就是让自己的学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让自己的亲人为你的愚蠢付出昂贵的代价？张星衍，你如果真是沦落到这个地步，你就能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郑道的表情非常骇人，每一个字都如同黄钟大吕一般，把张星衍的灵魂震得嗡嗡作响。现在的郑道就像是一座九天上的神邸，他说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在强迫着张星衍点头，张星衍忍不住就想要接受郑道的教诲。
突然，张星衍的丹田动了一下，张星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丹田鼓动了一下。一股柔和的劲气在张星衍的全身游走。一瞬间，那股威压感就减轻了许多，张星衍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拘禁了一般，不由得汗流浃背，如果不是御龙劲及时解围，恐怕自己的道心都会有所亏损。
“看到了么？这种能力，在未知的西方，不知道又多少人拥有，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有的甚至比我还要强大，你就敢保证在国外能够安全无虞？你就能保证你能毫发无伤？在这样的威压面前，你的保证只能成为一个笑话。我看你带着一定三十岁一下无敌手的帽子有些飘飘然了，我告诉你，你接下来遇到的敌人可远远不止三十岁以下，他们某些人都是活了上百岁甚至两百岁，你还敢保证你自己是无敌么？”
相比之前，郑道现在的话让张星衍真正的重视起来，自己未来要面对的，是一个拥有者悠久的历史和数不清的信徒的教派。他是西方国家的精神支柱，他曾经霸占了所有欧洲国家数百年的政权，成为所有人心中的神。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自信？
郑道见张星衍的表情，满意的哼了一声，起身开始去刷碗。这小子，就是个猴精，什么事情一点就透，根本不用多加叙述。
张星衍怔怔的坐在座位上，郑道的话让他有些失神。张星衍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所以不管多不近人情，他都会用各种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他本人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他一直认为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下意识的让别人都给自己让路，甚至是把自己的观念强塞进别人的脑子里。
今天，郑道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张星衍在一瞬间汗流浃背，自己做的事情，虽然可以说是为了华夏天国的大局考虑，但是自己已经强迫了太多人，正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很重，所以总是不经意间把周围的人也弄得很累，他们并没有义务无休止的承受自己的索取。
张星衍有些迷茫，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老哥，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觉得你们对这孩子压迫的太厉害了，他身上肩负着我们华夏天国几千年来的传承，这些情况是不可能避免的，你们为什么非要如此相逼？他还是个孩子啊，你当年不也是这样？你们总是想把一个人弄得完美，可是你们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啊。”
院子外面，魏民对着郑道唉声叹气。
“你不懂，这小子做的事情是我们从没做过的，我们必须保证他不能走错一步，目前的形式，每走错一步，对他的将来都将是毁灭性的，我们不能允许任何错误存在。我平常最讨厌的就是有些人没有脑子的追求完美，但是这一次，我们必须做到完美。”郑道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到。
“可是，你们总是这样，会不会把这孩子弄垮掉。”魏民担忧的问道。
“小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星星这臭小子，我们已经观察了他好久，他不喜欢承担责任，不喜欢事情多。但是他的抗压能力，是我们见过最高的，他从来不会放弃，但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出改变，这种性格很是难得。所以我们绝对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可是，你应该知道，每个人都有弱点，谁都不能例外。”魏民皱着眉头说到。
“我知道，但是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这么做。”郑道痛苦的说到。
“从小，我们就对他很严厉，尤其是六道走了以后，我们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华夏天国，不可能一直靠我们这些老家伙走下去，他必须成长起来，将来走向世界的时候，我们对他的帮助将微乎其微，到时候他会面临整个国家的敌视，现在不锻炼，将来他会崩溃的。”郑道说到。
魏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张星衍想要把华夏天国的传统文化发扬光大，就必须要具备这样的心理素质，一味的在郑道和张鸿渐的保护下，迟早要出事情。与其说到时候损兵折将，不如现在就给他打好预防针，免得到时候掉链子。
张星衍陷入了沉思，一直以来，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强加给周围的人。虽然，这样可以快速的达到效果，但是自己好像还是太过自我，在国内还好，但是在国际环境下，自己的方式一定会对自己造成极大的阻碍。
一瞬间，张星衍头痛欲裂，好像心中的一座山正在裂开。
“老哥，你这样，恐怕是要把这个小子心中的靠山完全弄塌啊。“魏民担忧的说到。
“保护他的东西，同样也能限制他。今天我必须破开他的所有依靠，这几年他已经具有了我们年轻的时候不具备的所有能力。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我就是要这个臭小子完全脱离了我们的扶持和阻碍，只有这样，他才能去除心魔，否则，将来一旦遇到真正的打击，他会从此一蹶不振。“郑道黑着脸说到。
“张星衍，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我们的庇护之下，你必须要正视自己，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真正的成熟。以前那套天下唯你独尊的行事方式已经不再适合你现在的心性，也不再适合你现在身上的担子。再像以前一样任性，等待你的只能是死路一条，明白么！”
张星衍努力的挣扎着：“按您的说法，到底怎样才算是不借助外力，我用的力量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玄天卫，果子，清浅，这都是我的人，有什么问题？难道说成功之路只能一个人走过，不允许多人同行？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就要清楚，到底那些力量是你的，那些力量不是你的。哪怕你手中握有天下无敌的力量，在你孤身一人的时候，你还是只能靠自己！咱们华夏天国这么多年的文化，不是让你强势的改变别人的想法，而是通过一种温和的方式，润物细无声的让别人接受它，你以为在国外魏民也能罩着你？我告诉你，再国外，你要是敢这么嚣张，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等待你的都只有失败一条路，明白么！”郑道大声说到。
张星衍满头大汗，就像突然明悟了一般。没错，自己家的土地上，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性而为，是因为自己所做的都是为了守住华夏天国最为精华的东西，可是一但自己将来踏上异国领土，自己所做的就是开疆，而并非守土了，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自己若还是按照再国内的做法去做国外的工作，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张星衍浑浑噩噩的走到家，很多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无数的否定在撕咬这他的自信心。脑海中，一头恐怖的巨兽让他望而生畏。那个恐怖的教派仿佛是深渊中的恶魔，而张星衍则是渺小的人类，实力差距的悬殊让张星衍几乎放弃了自己的任务。踉跄的刷开小区的门，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站在月色中抚须微笑。
“先生，您已经很仙风道骨了，就别再学观音菩萨了好不好……”张星衍一语道破
赵清化没有丝毫被戳穿的自觉，依旧淡淡的微笑着
“怎么？在你二大爷那儿受打击了吧，说话都一股子枪药味儿。”
“唉，您老人家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你们该不会是说好的吧，一块儿来打击我，你们信不信你们再打击打击我我就撂挑子不干了我落个清净。”张星衍开始撒泼
赵清化哈哈大笑：“臭小子，你还真以为你现在跟小时候一样啊？我也不是来打击你，我只是给你指条清醒的路。”
张星衍神色一紧：“什么路？”
“你想想，西边那位确实年代久远，也确实霸道。但是，这么多年，这家伙渗透了那么多次，为什么我们依旧在这里呢？”赵清化神秘兮兮的说到
张星衍一怔，确实啊，这货这么牛皮，现在不也是拿天国没办法。
“小子，论年代，咱们是他祖宗。论能力，咱们还是他祖宗，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赵清化也没有等张星衍开口，踩着晃荡步消失在了张星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