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古忠孝难两全
第31章
张星衍疑惑的看着皇甫三千，没人能了解张星衍心中对寒江雪的恨意。
张六道当年护送一名知名企业家，半路遭到北极熊组织的偷袭。面对上百名高手的围堵，张六道饮恨身亡。
张星衍刚知道消息的时候，恨不得单枪匹马杀到北极熊总部。可是张鸿渐一掌把他打回了院子，还痛斥了他一顿。
自此，张星衍心灰意冷，再次离家出走，依着自己的性子，一路浪荡到古都汴城。这才萌生了扎根的心思。
而就在此时，张星衍也从好友处得知了寒江雪叛变的消息，而寒江雪投靠的国家正是北极熊的本部所在地R国，仇恨让张星衍失去了理智，怒火使他将父亲的死归罪于寒江雪的叛变，因此今天才会一反常态的针锋相对，一出手更是毫无保留。
“星衍，当年你还小，而此事又是机密，所以鸿渐才没有说与你知晓。当年六道这孩子路途遇险，是江雪引开了北极熊的追兵。当时北极熊的首领上野次郎是你父亲至交，是副首领千叶大雄瞒着上野次郎展开了刺杀。而当时江雪去引开了北极熊的一队，没想到千叶大雄亲自率领二队直奔你父亲而去……”
皇甫三千努力保持着内心的平静：“你父亲是好样的，当时内江湖年轻一辈的领军确实精彩绝艳。他果断放弃了保护任务，而是选择带队反冲锋，让陈家家主独自带着柳雄城撤离。星星，你不知道你的父亲是有多么的威武。。。。”
张星衍一时间觉得天昏地暗，来势凶猛的悲伤虽然痛苦，但终会消失。但这会儿，悲伤就如同一眼小小的清泉，叮咚作响，随着皇甫三千的话慢慢的将张星衍淹没。
“六道率领的小队只有六个人，除却陈再兴，只有五个人。而对面却是数以百计的R国天忍，一仗下来，你爹的小队全部阵亡。北极熊被干掉近百人，元气大伤。你爹身中六柄飞镖，二十四根毒针，临死之前都没有后退一步。而江雪也因此背上了汉奸的骂名，江雪是你父亲的兄弟，怎会害你父亲？事情走到今天，我也不得不跟你吐露实情，数百名天忍，上千把兵器，居然安安稳稳的从海关长驱直入，星衍，这其中的道理，相比你比我清楚吧。”
张星衍身形摇摇欲坠，五年前，山洪都无法撼动他的马步。而现在的张星衍就像一个醉汉。
寒江雪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星星，是我对不起你父亲，我实在没有想到北极熊竟然会出动两队天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星星你别这样，你看我一眼。”
张星衍的眼睛仿佛没了焦距，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张星衍！！！”陈再兴冲上去，狠狠的抓住张星衍的肩膀摇晃着。
“你给我听好了，你父亲张六道是个英雄，英雄！！！我们这些老家伙对不住你父亲，对不住你爷爷，鸿渐老前辈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你是张家最后的希望，你给我振作起来！！！”
眼泪一滴一滴的淌进陈再兴口中，张星衍的脸上分不清是陈再兴的口水还是泪水。陈再兴疯狂的摇晃着张星衍，刚开始只是让他醒过来，但到后来就变成了嚎啕大哭。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像一个孩子一样。
忽然，张星衍挣脱了陈再兴的魔爪。扑通一声跪在了三人的前面，咚的一声，半个额头已经埋在了泥土中。
“求求你们，帮帮我……”张星衍像是一只咬牙切齿的恶狼，发出了来自地狱的声音。
“寒叔，陈伯伯，村正，求你们，求你们帮帮我！！！”张星衍歇斯底里的喊道
皇甫三千强行将泪水压了下去，慢慢的走到张星衍面前。原来的张星衍是多么的骄傲，年仅22岁就练成了太虚幻境。只身在汴城带出了一帮堪称天之骄子的学生。自张星衍出生到现在，共八千三百六十四天，除了张鸿渐和张六道夫妇，从未向任何人下跪国过，而现在，这颗无比骄傲的头颅正无比卑微而虔诚的伏在自己的脚下。
在张星衍心中，不，是在卧龙沟所有人心中，皇甫三千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虽然武功不如张鸿渐，但总能在卧龙沟最危险的时候帮助大家化险为夷。
张星衍比任何人都清楚杨家的实力，复仇心切的他一时间不知所措。猛然发现，自己一身神功，乃是华夏天国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满腹经纶，可以把国家特级教师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现在，这个优秀到极致的年轻人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下跪。
皇甫三千稳住颤抖的双手，将张星衍扶了起来。
“星星，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赵清化让我带来一句话，不管你内心有多大的怒火，请你先想一想，你父亲的死，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父亲放弃生命，放弃你们母子都要守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们不会帮你。”
皇甫三千强压心中不忍，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说完。没有办法，他始终是卧龙沟的村正，他必须考虑所有人的利益，哪怕这样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恶心。
“星星，张家几百年来，都是卧龙沟冲在最前面的一家。你要明白，你爹，你爷爷，你太爷爷，你祖爷爷。他们都是为了什么？他们都是为了维护咱们华夏天国几百年来的文化，文明，精神。星星，你是张六道一手带大的，你用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现在，真的不适合跟杨家直接开战。”
“那我能怎么办？连我爹的仇都报不了，华夏天国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爹都死在这些杂碎手里，你让我安安心心的把华夏文化发扬光大？村正，你告诉我，我怎么安安心心的坐在洒满我爹鲜血的土地上，你告诉我！！！！”张星衍目眦欲裂，近乎发狂。
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张星衍身后的陈再兴收回了手，张星衍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也是苦了这孩子，村正，您刚才是不是太绝情了，六道不只是为我们的兄弟，更是您最疼爱的晚辈啊。“寒江雪说道。
“你们以为我想这样做吗？自古忠孝难两全，杨家现在倒不得，整个政界都把握在杨家手里，要是杨家倒了，国外那些人就会更加猖狂。星星这孩子，必须挺过这一关，我相信他，也相信鸿渐和六道娃娃调教出来的孩子，先送他回去吧，等明天咱们再过来。“
几人叹了口气，轻轻的扶起张星衍，缓缓向出租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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