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个父亲的请求
第19章一个父亲的请求
“住手！”
正当张星衍鼓足内息准备一招制敌的时候，东南角突然闪过一道白影。
夹在两人中间，张星衍和欧阳尘大惊。二人虽然并没有以命相拼，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已经收不回内力。张星衍和欧阳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内息送上天空。
轰隆一声！内息在失去控制后爆炸，如一道闷雷。
张星衍正要看清楚来人的面貌，却听见欧阳尘开口大骂
“老混蛋，找死是不是！”
张星衍一惊，来的人居然和欧阳尘是一路的，心下便多了几分忌惮。
却听对面传来一个略有嘶哑的声音：“敢问对面可是张星衍张家小友？在下乃是终南山全真教门下逍遥子古守乾，今日之事，实属误会，还请小友前来一叙。”
声音从东南角发出，几个起落，张星衍眼前就出现了一白一黑两个身影。
“晚辈不知竟是古前辈大驾光临，鲁莽出手，还请古前辈见谅。”张星衍朝着穿白色道袍的中年人。
这古守乾在江湖上可谓声望极高，此人精通卜算之术，知晓天机。医术超凡，妙手回春。当年张星衍的爷爷张鸿渐，就是被古守乾出神入化的落英三十六针治好了多年的寒疾。只是此人天生不喜练武，而且狂放不羁，喜欢结交朋友，所以全真教掌教就给他取了一个逍遥子的道号。
古守乾看着张星衍，笑道：“小友莫要惊慌，今日贫道与欧阳尘来此，乃是有要事相商。欧阳尘性格古怪，但并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出现在涤尘山庄的那条血衣龙，其实已被欧阳尘拔去毒牙，还请小友放心。”
张星衍疑惑的看着欧阳尘。
“看什么看，老子就是试试你小子，不行吗？你要是不服，咱俩就在这打一场，老子打到你服！”欧阳尘大叫。
“行了！”古守乾喝到。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求人家办事还放蛇吓人家的，不是我说你老蛤蟆，你今年贵庚啊？”
“我，我这不是。。。想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嘛。。。”欧阳尘声音小了很多。
古守乾切了一声，转身向张星衍拱了拱手：“小友啊，今天我跟老蛤蟆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张星衍连忙还礼：“古前辈，您千万使不得，要不是您当年出手相助，我爷爷多年的寒疾也不会痊愈。既然是场误会，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小子一定尽力。”
“嗯，这才像个后辈的样子，这小娃娃还不错，可以托付。”旁边的欧阳尘摇头晃脑
“我帮的是古前辈，谁说要帮你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我院儿里扔蛇，鬼才愿意帮你！”张星衍瞪着欧阳尘说。
“你。。。哇呀呀呀呀，张星衍！有种的来和你爷爷我斗上三百回合，看爷爷我不好好修理你！！！”欧阳尘下巴上残缺不全的胡须气的颤动不止。
“我呸，你个老蛤蟆，有事求我还这么嚣张。我就不帮你，咋的？”张星衍吐了吐舌头，还翻了翻白眼。
“臭小子，你死定了！”欧阳尘上前就要动手。
“够了！”古守乾吼道：“来的时候怎么说的？多大岁数了你，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人家可是张老神仙的孙子，你不是牛么，去张家门口撒泼啊。我倒想看看你这只老蛤蟆能在老神仙手底下叫唤多久。”
听到张家老神仙的名号，欧阳尘果然不敢吭声了，悻悻地哼了一声：“老神仙我是打不过，可是这毛头小子我还收拾不了？刚才要不是你来了，我早就修理他一顿了。”
“切，就你？当年好像在老神仙手下连三招都没走完，这小子他爹张六道你也打不过。整天就知道吹牛皮，天都给你吹黑了。就你这臭脾气，你还想不想让甜甜走正途了？”古守乾挖苦到。
欧阳尘立刻就软了：“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
说完，就自己跑到树林子里生闷气去了。
古守乾甩了一下袖子，对张星衍抱了抱拳：“这，这，哎，不成体统。见笑了见笑了啊。”
张星衍忍不住莞尔：“前辈客气了，前辈此番前来，需要晚辈帮什么忙尽管直言，晚辈一定尽力。”
古守乾笑道：“是这样，想必小友应该知道老蛤蟆是哪里人吧？”
“这个晚辈自然晓得。”张星衍恭敬的说。
“哈哈哈，小友果然机敏，那贫道也就不废话了。”
古守乾笑道：“十万大山欧阳家是以炼毒传家，老蛤蟆这辈子也没个儿女。可是十七年前，那老蛤蟆在中原大香国寺捡到了一个女婴。”
张星衍眉头一皱，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古守乾接着说道：“老蛤蟆一辈子独来独往，只有贫道和天南地北的几个朋友，这突然多了一个可爱伶俐的女儿，小友试想，那肯定是老房子着火——没救了。”
张星衍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曾经听爷爷讲过这个欧阳尘的故事。这个欧阳尘不近人间烟火，整天研究毒物，虽然武功不咋地，但一身毒功天下罕有。没想道这一身毒物的老蛤蟆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整的没招儿，张星衍心里就一阵好笑。
古守乾似乎猜到张星衍的心思，于是叹道：“可是，这小姑娘却中了奇毒，如果再不救治，恐怕难以活过二十岁。。。”
“什么！”张星衍惊到：“居然有人能够在老蛤蟆眼皮子底下用毒？”
古守乾苦笑一声：“自然是有的，因为下毒之人正是老蛤蟆。”
“啊？！”张星衍张大了嘴巴。
“老蛤蟆一生与毒为伍，但他并不想让女儿也走这条路，所以并没有传授她武功。但老蛤蟆浑身是毒，那小娃娃又寸步不离，尽管老蛤蟆已经万分小心。却还是让无影之毒侵入了小娃娃的肺腑，虽不能致命，但绝对活不过二十岁。”
古守乾顿了顿，看向张星衍：“而老蛤蟆实在是不想传女儿毒功，要想逼出无影之毒，唯一的办法就是修炼内息，而且是顶级的心法。这几年你爷爷闭关，武当方老爷子驾鹤西归。南派巧劲和北派硬功皆是十年有小成的根基功夫，唯有张家太虚拳的御龙劲和武当太极拳的流云心法是提升最快，根基最稳的功夫。所以。。。。”
古守乾看着张星衍说：“方老爷子归天，你爷爷闭关，武当弟子大多不成器。孩子，你是老蛤蟆唯一的希望了。今天，贫道厚着脸皮来找小友，就是想让那女娃娃当你的学生。你放心，小丫头只学御龙劲前三重即可，其他功夫我们绝不贪图。”
御龙劲是张家武学的重中之重，是太虚拳的根基。江湖上门户观念极重，家传武功从不外传。今日欧阳尘厚着脸皮前来相求，也是没有办法，甚至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若不是为女儿性命，他又怎会如此卑躬屈膝。
“原来如此，前辈早说嘛，多大的事儿啊。。。”张星衍松了口气。
“小友，你，你这是，答应了？”古守乾简直不敢相信。
“没问题，不就是教武功嘛，这有啥的，不过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教会，御龙劲是需要一定悟性的。”
“没问题没问题！”欧阳尘突然从旁边窜出，紧紧扳着张星衍的肩膀。
“我家甜甜从小聪明伶俐，教她什么立刻就能学会。你放心，只要能救命就行，我们只要前三重就行，绝不贪多。”欧阳尘激动地说。
“哎呀，哪有那么多规矩，我爷爷从我三岁时就改了规矩，张家太虚拳心地纯正，有天赋者，皆可修习，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星衍笑道，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只是，有一事有点麻烦。。。”
二人心里咯噔一声，欧阳尘忽然抓住张星衍的手道：“小兄弟，求求你救救我女儿，甜甜从小就知道疼人，特别聪明乖巧。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小兄弟放心，待我把甜甜接来，我就去西北蛮荒之地，再也不踏足中原，这样甜甜就不会染上毒物了。。。”欧阳尘哆嗦着说。
张星衍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早知道不开这玩笑了，只得继续演下去：“老蛤蟆，这道无所谓，只是我现在是一名高中教师，几乎天天在学校。而您女儿已经十七岁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先让您女儿离开您一段时间，来风云高中跟我学习，毕竟现在学历也是很重要的对吧？”
欧阳尘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古守乾机灵，急声道：“没有问题，甜甜刚刚上完初中，这高中也才开学一个月，赶得上，赶得上。”
“既是如此，那晚辈就在风云高中恭迎大驾了。”张星衍拱了拱手，一躬到地，对于古守乾，他充满了尊敬，自然不敢缺了礼数。
“老蛤蟆，老蛤蟆？”古守乾拍了拍一旁的欧阳尘。
“啊，老古，那小子居然让丫头去上学？他居然让甜甜跟着他上学？！”欧阳尘仿佛从梦中惊醒。
“哎哟，你这个老糊涂，放心吧，人家小兄弟答应了，回汴城等着咱们，你这货居然还有时间发癔症？看，这人都没影了。”
“甜甜有救了，甜甜有救了。。。”欧阳尘喃喃道，突然抱头痛哭。
古守乾望着张星衍离去的方向，赞许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