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目相对

“沐沐，快要到了，起来收拾收拾吧。”马车已经排在宫门外，等着进宫了。

提到进宫排队，这里面也是有讲究的，排在前面的当然是那些皇亲国戚们，之后才轮到大臣们，大臣也是按官位排的。所以，越是尊贵越要起得早些。

沐婉其实没睡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只是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额娘，咱们进宫先去慈宁宫么？”太皇太后住慈宁宫。

按规矩，命妇们应该去皇后的坤宁宫，但前几年皇贵妃去世之后才被封后，宫内别说没有皇后，也没有了皇贵妃，现在皇上后宫妃嫔里位分最高的便是十阿哥的母妃温僖贵妃。因此，命妇们过年进宫先去慈宁宫。

“是啊，先去慈宁宫，等到前面开宴后再去乾清宫。”兆佳氏边帮沐婉插头饰边回答道。

华辉骑马过来敲窗户，“该我们进去了，我带着风林逸乐去前头了，你带着沐沐在后宫小心一点。”

“是老爷。”兆佳氏牵着沐婉走下马车。

宫里除了有位分的，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坐轿撵的。

谁能想到呢，几百年前，凌晨五点，自己走在皇宫里。以前看电视感觉带着一堆人，好有范儿，可真正设身处地的轮到了自己，除了冷就是脚疼。

“给太皇太后、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太后吉祥。”兆佳氏带着沐婉走进慈宁宫请安。

“快起来吧，这女孩就是三胞胎里的女娃娃吧。”太皇太后叫起。

沐婉上前一步回答道：“回太皇太后，正是臣女。”

“长得真水灵，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沐婉看了兆佳氏一眼，兆佳氏微微点头，沐婉上前来到离太皇太后三步远的地方。

“真俊俏，你去把那对玉如意拿过来。”太皇太后对苏麻喇姑说道。

离的最近的宜妃可知道那对玉如意价值不菲，可见太皇太后是真喜欢这姑娘，“可不是么，臣妾一见这女娃娃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来，这钗子是皇上赏的，今儿就送给你了。”

兆佳氏忙道：“宜妃娘娘，这可使不得，沐婉她当不起您的厚爱。”

“哦原来你叫沐婉啊，刚才忘了问，沐婉是个好名字。”太皇太后就喜欢有韵味的名字，“既然宜妃给你了，你就拿着吧，没有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这孩子也讨喜。”

太皇太后都发话了，兆佳氏便不再推辞，示意沐婉接下来。

“沐婉谢宜妃娘娘厚爱。”沐婉行全礼道谢。

这时苏麻喇姑拿着装玉如意的盒子走了过来。

太皇太后接过来后说道：“这对玉如意是哀家的陪嫁，你投哀家的眼缘，今儿把这玉如意送给你，也算全了这眼缘。”

太皇太后已经坐到了这位置，几十年风风雨雨的熬过来，什么事儿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这孩子眼睛太清澈，自己都想不起有什么年没见过这样的眼睛了。

兆佳氏和沐婉忙跪下谢恩，“谢太皇太后赏。”

其实最让沐婉感到舒服的是太皇太后用的“送”而不是“赏”，一字之差，这里面的意味可就差多了。

随后一批又一批的命妇来到慈宁宫，好不容易熬到申时，乾清宫来人请太皇太后和太后等人去前面入席。

来到乾清宫，只远远看见康熙高高坐在上首，旁边留了位置给太皇太后以及太后，再下面位置是后宫妃嫔。再下面大厅分两边安排坐席，一边的皇子以及皇亲国戚，一边的朝廷大臣及其家眷。

沐婉因为华辉的官职是正二品，位置比较靠前，正好坐在了四阿哥胤禛的对面。

原来这古代宴会也是先老大发表讲话呀，不过这桌子上的吃的都是贡品啊，竟然还有葡萄，暴风哭泣，来到清朝以后冬天从没吃过葡萄，一会儿能开吃了一定要先尝尝。

终于要结束了，康熙说道：“今天是宫宴第一天，诸爱卿不要拘谨，大家同乐。”

“谢皇上。”众人站起谢恩。

“大家开动吧。”康熙说着动了第一筷子。

歌舞队也上来了，一片歌舞升平。

那应该没有人注意了吧，“额娘，我能吃那葡萄么？”沐婉小声问兆佳氏。

“可以，不过要少吃点，省的闹肚子。”兆佳氏把一盘葡萄端到了沐婉前面。其实说是一盘，大概也就二三十颗。

嗯，还挺甜。

胤禛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坐自己对面的小姑娘，眼睛太清澈了，感觉不像一般的八旗女子。

自从皇额娘去世后，胤禛自己都说不清自己为了活下去受了多少委屈，一夜长大。今年周岁十五，虚岁十六，九月份就要成亲，成亲的女子是乌拉那家的格格，自己说不上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

这小女孩却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因着喝空间营养水的缘故，沐婉的感觉要比一般人来得敏锐一些，从自己吃葡萄开始就有一道炽热眼神盯着自己，难道是想吃自己手里的葡萄？

一抬起头，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仿佛有什么东西划过，但没有抓住。

坐在上首的康熙注意到了有些呆愣的胤禛，顺着胤禛的目光看到了沐婉，这才想起自己想看看华辉家的三胞胎来着，“你这女娃娃就是华辉家的吧？”

沐婉刚塞嘴里一颗葡萄，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胤禛看着一脸懵懂，嘴里还塞着葡萄的沐婉差点笑出了声。

沐婉急忙把葡萄咽下去，哎呦麻麻吖，噎死我了，走出座位，“回皇上，正是臣女。”

“哈哈哈哈，别急别急，刚才噎着了吗？”康熙看着这小姑娘的模样就可乐。

“回皇上，没，”突然想到不能欺君，又改口道，“有一点点，一点点。”

“哈哈哈哈”又引起康熙一顿大笑，“华辉”

华辉也走出座位，“臣在。”

“你这女儿教导的不错。叫什么名字啊？听说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回皇上，女娃娃叫沐婉，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叫风林，一个叫逸乐。”华辉回答道。

“那两个男孩呢？”康熙也没见过三胞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风林逸乐也走出座位行礼。

“不错不错，这三个孩子你都教导的不错，以后这女娃娃好好教。”等着女娃娃嫁到皇室，那皇室是不是也能有三胞胎？想想还有点期待呢。

一句话让华辉冷汗直下，但又不得不应下来，“嗻。”领着沐婉三人回到自己座位上。

乖乖类，这是清穿女定律么，都要和数字党扯上关系，就知道那男的没按好心，还说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要真是天定，为什么自己不直接是土著？算了，顺其自然吧。

而沐婉这副模样看在胤禛眼里就是懵懂无比，想必这女孩还不明白皇阿玛的言外之意呢。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已经有了嫡福晋，以舒舒觉罗氏华辉的官职，他的嫡女也不太可能当侧福晋，想到这，胤禛心里又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