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边境激战
离开郢都，张清羽按照赵将军的吩咐，开始向秦国进发，人生第一次离开楚国，也是他自出生以来最远的旅行，但是张清羽自己也想不到，这却将他整个的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历时四个月，张清羽一路走走停停，终于走出楚国，来到秦蜀楚三国交界——楚国上党郡，沿途也不断收集着有关郢都尤其是将军府的消息。
自郢都将军府大火之后，楚王为打击楚国武安君一派势力，借机罢免赵子龙平西将军一职，赵婉楚曦母女下落不明，将消息整合后，张清羽推算，应当是赵将军察觉到武安君遇刺，并非江湖恩怨，楚国王庭也牵扯其中。
由于人物关系错综复杂，一边刺客在暗伺机而动，对幸存之人虎视眈眈，另一方面楚王借故打压，而师尊又下落不明，一时间难以理清其中原委，所以退而求其次以求明哲保身，而师母与曦儿虽然身处险境，但有赵将军在身边，又在楚国王城，师尊从军带兵多年，心腹众多，自保应当不是难事。
而随后，离开上党郡，翻过青云高地，张清羽已身处秦国国境，四个月不是赶路就在稳固境界的张清羽，一路上还要小心翼翼以防被人追踪，张清羽此刻才得已稍微放松下精神，而经过这四个月的时间，张清羽也真正将入灵大圆满的境界稳固，灵魂精神力也步入了入灵中期。
“终于到秦国境内了！不过得先填饱肚子，稍作整顿再继续赶路！”伸了伸懒腰，张清羽心中打算着！
虽然已到秦国国境，但离最近的秦国最近的边城仍有一天的路程，就近山林里采摘些许野果充饥，运气不错还捎带打回一只野兔，张清羽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来到山脚下生火，享用野味与难得放松的半日光景。
吃饱喝足，张清羽正打算就林中打个盹，却听到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几个月的逃跑生涯，让张清羽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即使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张清羽也不会放松警惕，即使睡觉也会保持着灵魂力的释放，确保周围环境的安全。
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显是在丛林里肢体快速移动摩擦造成的，而且可以辨认的出，绝非少量的人可以制造出这样的动静，张清羽一个激灵翻身跃起，选择一颗参天大树顺势而上，眨眼的功夫便来到树顶，由于张清羽本身就已身处山林边缘，借助枝叶的遮挡，张清羽不仅可以大致观察山林里的情况，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山林外平原上发生的一切！
暗自运转功法，集中目力望去，张清羽顿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树林外无边的大草原上，原本蓝天白云大草原的景色，此时却毫无秀美可言，有的只是杀气腾腾的黑白方阵。
“这是秦军和蜀军！”张清羽一眼便认出双方阵营，秦国尚武以黑色为国色，蜀国为秦国邻国，农业发达山川险胜，可谓兵精粮足，而两国虽是邻国，从无邻好和善一说，只是水火不容。
只因为两国交界之处是广袤的河东平原，滔滔的大河之水冲积而成，土地肥沃，是原越国国土，后三家分越归秦所有，但当时由于越国内乱尚未结束，秦王公无暇分兵，蜀国趁火打劫，入侵越国南部，也就是如今秦国南部，逼迫当时的秦王公签订耻辱的城下之盟，强夺河东平原五郡十三县，被秦国举国上下视为国耻。
后随着秦国稳定，秦人国风尚武，为洗国耻夺回失地，两国为此连年相互征伐，至今已有百年，而蜀国本就强国，兵精粮足，楚国两不相帮隔岸观火，秦蜀双方你来我往，河东之地反复易手，如此百余年，河东之地至今终无定式，而此时张清羽正处离秦军较为接近不足二十里处，见证者两国之间又一次因河东之地引起的大战。
“咚，咚，咚，咚！”
随着阵阵战鼓声，双方冲锋阵营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喊声，正所谓人过一万无边无沿，数十个由一千人组成一个方阵的黑色军团，率先展开攻击，延绵不绝的黑色攻击线，伴随着震天动地的冲锋脚步声，向银白色阵营展开冲锋。
黑白两色阵营逐渐接近，直至完全混搅在一起，数以万计的双方士兵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斗，秦军骁勇，蜀军精良，双方的战斗仅仅用激烈已无法形容。
“一场真真切切的恶战！”张清羽的脑海里只有这句话可以形容自己的感受！
冲锋阵营最前端的人几乎是成片成片的倒下，即便倒下的人只是受伤并未死去，但要么立马被蜂拥而上的乱枪扎成马蜂窝，要么就被紧随冲锋上来的自家兄弟活活踩踏成肉泥。
张清羽自小生活在凌云山庄，即使虽师父远出，也只是寻山访友，即便对战争厮杀的理解也仅限书上白纸黑字的记载，哪里见过如此真是残酷的场面，在他看来，早已杀红眼的士兵如同一头头野兽一般，猩红着双眼挥舞刀片，收割着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直至蜂拥而来的兵刃结束自己性命。
残酷的战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刷新了张清羽的三观，但张清羽似乎并不厌恶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身体里的血竟然渐渐沸腾，心脏怦怦有力的跳动，甚至自己都能够听到。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张清羽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并不敢展开灵识去查看，毕竟各国军队里也有不少或投军报国或为博功名以求权位的修真者，自己虽然身穿千蓑斗篷，但也仅仅可以保证自己的行踪不被人探查到，一旦自己动用灵魂精神力，势必会有灵力波动，而且自己灵魂力不过是入灵中期，碰到灵魂精神力高于自己的人，很容易被发觉。
在千军万马面前，即便你是虚灵甚至玄灵期高手，也抵挡不住万千士兵的群攻，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一个入灵大圆满初出茅庐的新手。
“耐心，耐心！”张清羽不断提醒着自己，这个时候无论树林里隐匿的是哪一方的人，只要自己露出马脚，必然会陷入对方围攻，自己当真是插翅难飞！
不久，随着丛林外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十多万大军早已绞杀在一起，山林中窸窸窣窣的来往调度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张清羽知道，这是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征兆。
果然，在透过树林的阳光照射下，一个，两个，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银色光点在山林间快速向着山林边缘靠拢汇集，张清羽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这一切，那哪是光点，分明是一个个身穿银盔银甲的蜀国士兵。
张清羽大致估算了一下，少说有两三千人，而且无论从速度还是气息来判断，这队人竟然全都是炼体武者，最高的是带队之人，至少是灵虚中期以上的高手，至少以张清羽的修为无法看透，最低也有炼体三层，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只怕要比树林外数万普通士兵的战斗力都要强悍，再看看距离山林不足十里的秦军的后军，张清羽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这分明是打算偷袭秦军的后军，此时秦军主力早已与蜀军主力绞杀在一起，秦军后军同主帅在一起的部队不过五个方阵，也就五六千人马，如果这一支炼体军队突然杀出，四五万军队尚且不能阻挡，何况秦国主帅身边只剩下区区五六千人马？
一旦后军遭受攻击，秦军必然大乱，蜀军这支炼体军队就会同蜀国大军主力前后夹击，必然大获全胜，秦军也必然死伤惨重甚至主帅都会被杀或被擒。
而此时，张清羽并未打算只是静静的躲过这场大战，而是心中盘算着究竟应该如何帮秦军，毕竟自己接下来要投靠的是秦国上将军，如果见死不救自己过不去心里这一关，况且如果真的可以帮秦军躲过这一劫难，自己投奔慕容远也不算是空手而来。
不久后，张清羽的心中便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