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教科书式的正当防卫
刚才就在混混们大声吵嚷的时候，虚榆观门外的很多游客都已经听到了吵闹声，都陆陆续续围了上来。
此时很多人看到这一幕，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名小混混，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前几秒还气势汹汹地要打人呢，后几秒就忽然缩回了手，半蹲在地上，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手腕，好像真的很疼的样子，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有游客哄笑起来：“打人没打疼，把自己手打坏了，哈哈哈哈！”
而这名小混混的同伙全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皮皮，啥情况，你装呢？”
皮皮呲牙咧嘴地抬起头：“你们小心，这小子不对劲！”
“有啥不对劲的？让我试试！”另一人站出来，几步跨到了项小牡面前，上下打量着他。
项小牡都懵了，为啥全都来打自己？这是准备要一个一个的车轮战吗？稍后会不会发展成群殴，他们一堆人来围殴自己一个人？
话说刚才那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也不清楚啊，会不会是那个叫皮皮的之前手受过伤，或者营养不良骨头缺钙，所以比较脆？
要真是骨头脆的话你回家养着去啊，为何要学别人出来当混混呢，这下可好了，不小心伤了一个，他的兄弟们肯定要给他报仇，自己今天肯定逃不了一顿围殴，十个打一个啊！现在转身跑还来得及吗？
“还想跑？站住！”小混混大步跨出，重重一拳便往项小牡的太阳穴附近捣过来，这是人头骨最脆弱的地方之一，项小牡再次条件反射地抬起胳膊，护住了头格挡。
然后，又听到咯嚓一声，项小牡耳边再次传来清脆悦耳的骨头碎裂声，这位小混混的手也残了……
项小牡彻底懵逼了，啥情况？自己的胳膊什么时候这么结实了？能百分百反弹伤害了？
项小牡内心的惊讶程度不比周围任何人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胳膊为何会变得这么结实！
能挡下别人的一拳，自己毫发无伤一点儿都不疼也就罢了，问题是能把对方反伤成手骨骨折，这就太夸张了啊！
剩下的九名小混混互相看了几眼，他们脸上虽然仍带着惊诧的表情，但在交换了眼神之后，在大哥的带领下，全都怒气冲冲地围了上来，把项小牡独自一人围在了中间，倒把齐微和重微两位道兄晾在了外面。
果然果然，要打群架了……
然而两位道兄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项小牡的处境，齐微小声说：“怎么办，师父不许我们和普通人打架，所以我们先静观其变？”
重微更小声地说：“但我们也不能干站着，要不再劝一劝吧。”
于是齐微和重微站在九名小混混身后，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很温和、很努力地劝说着，劝大家不要打架，有什么事情都好好商量嘛……
周围聚过来的游客越来越多，远处的人见这边有热闹可看，也都纷纷赶过来，很快就把项小牡他们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街头打架，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而且是十来个人围着一个人打，眼看这中间的人要惨，围观群众们也是心情复杂，纷纷拿起手机拍视频，很多人也在心中默默地替项小牡担忧着。
于是当下的情况是，项小牡被九个混混围在正中间，在九个混混身后，其中一边站着两个无为的道士，在苦口婆心地劝架；另一边则蹲着两个手残了的小混混。
再外圈，就是黑压压的吃瓜群众和拍视频游客。
只见又一名不信邪的小混混挥着拳头朝项小牡打过来，这次，是一个直拳打向他的鼻子，项小牡抬手往侧面一拨，挥开这一拳，结果同样的，这人的手也残了。
“嘿，今天这是邪门了！”
“艹！一起上，就不信这邪了！”
为首的大哥一声吼，一个飞腿踢起，然后，他小腿的腿骨应声而断。
大哥身边另外一个人抬起脚，想直踹项小牡的肚子，项小牡侧身躲开，同时抬腿挡了一下，那人脚骨碎裂，倒在地上疼得惨叫起来。
剩下的几个混混看到这情景都傻了，有人想回头去找木棒或者钢管之类的工具，但此时人群已经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上哪儿去找家伙？
真恨啊，今天想着出来赚钱的，所以空着手，早知道就随身带着扳手榔头之类的了，这小子骨头再硬，能硬得过锤？
其中一人脑子机灵，脱下鞋想用鞋底抽打项小牡，被项小牡闪身躲过，然后他出于惯性撞到了项小牡的肩膀上，同样受伤倒地……
所有围观者皆哗然，刚才他们都还替中间那小伙子担心呢，没想到，中间那小伙子一个人比十人个都厉害，他根本不还击，最多就只是防守格挡一下，结果围着他的混混全都断手断腿，嗷嗷惨叫！
“这事奇了，真奇了！中间那人好像很厉害啊，是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吗？”
“百分之百反弹所有物理伤害？”
另外还有热心的吃瓜群众在默默看了一会儿之后，悄悄拿起电话报了警：“幺幺灵啊，这儿有人打群架呢！一个人把十几个人反弹得嗷嗷叫！”
“对对，没错，这儿是有人在打群架，十来个人打一个，但是都被那一个人反伤了！”
接电话的幺幺零八成是懵的，甚至以为是有人在故意捣乱搞事情，什么反弹？究意是谁把谁打了？
热心群众报警说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半信半疑，等民警来的时候，门口的奇葩斗殴早就结束了。
三个灵气摊位，已经被齐微和重微不声不响地搬到了大门东侧的医馆外。
有热心群众告诉民警，打架的人，都被抬到虚榆观自营的正骨医馆里面了。
民警便找到医馆内，赫然发现，在医馆大堂内的地板上，规规矩矩盘腿坐着八个包着胳膊的男子，还有三个断了脚、断了小腿的男子躺靠在长椅上，桑榆真人已经给这些人包上了药膏、扎好了绷带，正在给他们讲《常清静经》，像是下决心要感化这些人，去除他们心中的戾气。
要不是他们的手脚都肿了或者骨折了，桑榆真人肯定会给他们一人发一支笔、一个本子，让他们好好抄经，抄一百遍。
三位民警的表情是更加懵圈的，愣了足有七八秒，心想，这是已经自己私下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