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牺牲

研究人员的目光被那道奇异的伤口吸引了。他抓起了艾莉的胳膊，凑近了端详着。

“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才能得出结论，但我的经验告诉我，你这个对马琳绝对有帮助。”

“好！我做！”艾莉立马答应了他。

葛子建和卡地亚担忧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艾莉被推进那个满是冰冷器械的房间，小姑娘被推上了那个仿佛刑具的台子。抽了整整两管血。让艾莉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但小姑娘的神色依然很坚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话，我要救马琳。

各种检查项目持续了一个白天，白天那个研究人员还在做着样本分析实验。

卡地亚和葛子建拿来了做好的丰盛饭菜到了艾莉的休息病房。

小姑娘佯装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吃大喝着。“乔恩，你的手艺还是那么棒！嗯！这个好吃，嗯！那个也不错……唔……”葛子建看着狼吞虎咽的艾莉不知道如何开口。

系统的提示声恰逢其时的传来：“恭喜宿主，已经在末日位面成功生存85天，还有5天，即可完成任务，届时宿主将返回主位面，由于本位面经过变异和修正，所以不支持延时返回，请宿主安排好个人时间，任务完成即刻传送。”

在这个位面忙碌而辛苦，每天都在为了生存奔波、战斗。但是也让葛子建更加的坚定。一路走来，他收获的异术超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内心的成长。还有一份沉重的责任。是一些美好的人，让他和这个本来已经疏离的世界又联系了起来。来时，是为了险中求胜，得到空间类的奖励早日和黄蓉、阿朱再见。而此方世界的经历，又多了几个需要自己照顾的名单。

卡地亚，这个全心都托付给他的女孩子。在这个荒凉的末世，自己是她最后的希望和唯一的依靠了。需要带走她。

艾莉……不能让她还没知道人生的美好就半途凋零。美好的人，都不该这么早就死掉。

“艾莉，如果，如果你救不了马琳，你愿意跟着我走吗？我们去一个美好的地方，没有丧尸怪物，没有战争，你这样的孩子还在父母身边无忧无虑的上学，玩耍。卡地亚自然是要跟着我走的。”

卡地亚有些惊讶葛子建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不知道乔恩哪里来的这样的“天堂”一般的地方，但是他说有，她就相信。

艾莉有些赌气的又大吃了几口，“没有如果……我一定可以救马琳……咳咳咳……”边说话边吃着东西，又语速太急，艾莉被呛到了，卡地亚给她轻轻拍着后背。又给她喂了一口水。

一顿晚餐在沉默中结束了。

由于本来就是病中还没痊愈，又被抽取了很多血。艾莉精神很差，就睡着了。

而白天的那个研究员找到了葛子建。

脱下防护服的研究员居然是个样貌儒雅大方的中年帅哥。栗色的短发，立体的五官，尤其眼神中含着一种特殊的魅力，属于科学研究人员身上特有的那种执着和沉稳的气质。“乔恩，我是火萤研究团队的队长。以前是火萤集团研究院的院长。贱瞧大学生物学博士。卡尔……当然，这些身份都不重要，我的目的是为了增加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的分量。”

葛子建点点头。

“艾莉的情况有些奇妙，她的血样和细胞组织研究可以看出，她是被感染完成了的状态。也就是说，如果是另外一个人的血样和细胞状况是她这样的，那么，这个人肯定已经是一个咆者了。而她并没有，那些真菌病毒虽然进入了她的细胞中，但是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离在了细胞核外，因此虽然病毒实际上已经渗入了她的循环系统，但是她却并没有变异。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你能告诉我一些她当时被感染体划伤时候的具体的事情吗？”

葛子建想了想：“当时她的伤口很轻，我甚至觉得并没有破坏她的皮肤，因此她到第三天才出现了发热的症状，艾莉当时隐瞒了这件事，我和卡地亚就当做了普通的感冒来治疗，给她使用了抗生素和退烧药。”

葛子建隐隐约约想起来自己给艾莉输入了自己的真气，并且感觉应该是这道真气和种种情况产生了奇妙的连锁反应，最终导致病毒没有入侵艾莉成功。但是他不能说出来。这个世界虽然自己通过“后门”，篡改了人物属性卡的方式继续使用着上个位面的武学技能，但是明面上，系统还是禁制他的技能的状态，所以他不能说，而且即使他说了，这个位面的人也无法理解“真气”这种东西。反而自己还可能被眼前的卡尔同学拿去切片研究了。

卡尔听完葛子建的描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可能是她感染之初接收的病毒量很轻，然后又被你们用了抗生素进行了毒性压制，因此变成了现在这个状况。也有可能是艾莉的体质很特殊。我无法保证同样的例子能不能在不同个体上复制。但有一种方法是可行的。”

葛子建问道：“什么方法？”

卡尔盯着葛子建的眼睛，顿了几秒，说道：“你应该知道咆者的最终形态就是真菌者，真菌病毒的最后目标就是生物的大脑，准确的说，是脑脊液。因此真菌最后控制了生物的躯体。艾莉还收自己控制，要救马琳最简单而一定有效的办法就是把艾莉的脑脊液抽给马琳。”

葛子建急忙问道：“那么艾莉会怎么样！”

卡尔：“会死。”

葛子建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绝对不行！马琳也不会同意！”

卡尔低着头说道：“但是艾莉会同意的。火萤，不能没有马琳……”

葛子建生气的说：“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你们上次根据我们带来的那些数据和一罐初始的病毒样本，就能制造抗毒菌丝，你们难道就不能用一些艾莉的细胞放进该死的培养皿中培育植株，然后复制一些用来救人吗？你们就非要把艾莉当做那只小白鼠？”

卡尔：“我只怕时间不够，你看到了，马琳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妙，一旦我们的抗毒菌丝压制不住真菌病毒的扩张，她就会变异成怪物，等到这个变异的过程完成，就不可能再恢复了。夜鹰的女儿是什么样，你也清楚。变异是不可逆的。艾莉也是在没有变异之前，就被阻挡了，所以才会还好好的活着，以人类的身份好好的活着！”

葛子建一把抓起了卡尔的领子：“不！我绝不同意！”

“我同意……”说话的是艾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了同一个楼道的这件办公室里。

葛子建松开了卡尔，蹲下身子抓住艾莉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艾莉！我不同意！”

“乔恩……我已经失去了泰丝，我不能再失去马琳了……求你，好吗？”艾莉第一次像个真正的14岁孩子一样无助。

葛子建又站了起来语速极快的逼问着卡尔，“非要一次性把艾莉抽死吗？啊？先给马琳用10%怎么样？30%？50？你这是谋杀！”

卡尔摇了摇头：“我们的团队的方案是，把马琳的脑脊液全部抽空，然后把艾莉的替换给她，如果量不足，马琳也会死。这样等于害死了两个人。”

葛子建想到了自己的真气可能是艾莉摆脱变异的重要因素。当下也不顾触犯系统的禁令，绕开一些敏感词汇说道：“你想来也有了解，我还会东方武学，东方武学中，医武不分家，艾莉生病时，我还给她用了一些东方的治疗手段，我觉得可能对马琳也会有用，可以先让我试试吗？”

卡尔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他的世界里，科学，才是主旋律，东方的武学？打架用的那些东西用来救人吗？不可能。

艾莉却想起了葛子建隔空伤人，威力堪比手枪子弹的奇异招式，像卡尔说道：“乔恩的武学真的很厉害，我相信他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你就让他试试吧！卡尔！”

卡尔沉默不语的态度表面了他的立场。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马琳……卡尔……你对马琳绝不仅仅是对领袖的那种敬佩和爱戴。你爱她。所以你才会那么接受马琳的理想，那么拼命的进行研究工作，把马琳拯救人类的理想当做自己毕生的目标去努力的做。她就是这样，对于火萤的每个人来说，马琳都是那个扶我们踏上诺亚方舟自己被洪水淹死也无悔的先知摩西。她愿意为了理想而牺牲，我也愿意为了她而牺牲。如果乔恩的方法不行，我就顶上，我和你都是火萤的人，我们都知道，人类不能没有火萤，而火萤，不能没有马琳……”

卡尔的眼神终于有了松动。

“好的，艾莉，我答应你，同时准备手术，我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你的手术准备，也正好需要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