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林平之拜师
阿朱替林平之松了绑,见对方脸上身上多有擦伤淤痕,又向葛子健说道:“公子,这少年也是可怜之人。”
葛子健哪里还不明白阿朱的心思。一记清理一新,给林平之恢复了翩翩公子的形象。
而林平之见到葛子健这一手,却突然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想必您就是逍遥真人葛仙师,林平之跪求仙师收下弟子。弟子身负血海深仇。求仙师教我绝世武功。待平之大仇得报,下半生愿听仙师驱驰!”当下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已是血迹渗出。
葛子健赶忙拉起林平之:“不用行如此大礼。我收下你便是,只是你如何听得我的名号?”
林平之闻言大喜,慌忙又要再拜,被葛子健拦下,答话到:“我家是走镖的,先前局里的镖师正有押镖到襄阳苏州一带的。回来后说起师傅的神迹。今日见此仙人之法,便知镖师并未虚言。”
葛子健见林平之这个样子,也是有些唏嘘。如果没有自己,这林平之也是如落水之人,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结果三番五次被人忽悠,利用。忍辱负重。先是给塞北明驼木高峰当“乖孙子”,受尽了凌辱,只为复仇,谁知对方根本就是个奸佞小人,只想利用他得到辟邪剑法。被余沧海威胁一番,又有心无胆卖了他,亲手把林平之送人情给了余沧海。之后又拜进了岳不群的门下,谁知道老岳也是因为辟邪剑谱才收下了他当弟子。他得知真相后已然是心态爆炸,彻底发狂了。变得阴邪疯狂又绝望,叫人望而生畏。心里只有仇恨,连真正爱他的岳灵珊也当做复仇的工具随手出卖,只为向左冷禅投诚。可谓是可悲又可恨又可叹。
“你现在突然遭此巨变,心绪难平,我便现在也不劝你内心只有仇恨,你还有你下半辈子的人生之类的话。待为师替你讨回你家的公道,再慢慢化解你心中的桎梏和仇怨吧。”葛子健叹了口气。
“谢师傅!”林平之见此,神色庄重,对葛子健行了拜师礼。这次葛子健没有再避,心知要让林平之心安,只有受了此礼。
拜完了师,林平之当下又请求:“请师傅教我武功。”
葛子健知道虽然林平之男生女相,一副奶油公子的模样,内在却是豪侠气质。表面行止有礼,外柔内刚。外在文雅谦逊,淡然沉静;内里却自有一股孤傲倔强、刚烈隐忍、坚韧决绝。此时求习武,不过是吃尽了武艺低微的苦,又有着被灭门的恨意,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快速成为绝顶高手,然后亲手报仇。如果自己不教他,偏执的他就会另想旁门左道,哪怕遁入魔窟也在所不惜。原著中他毫不犹豫的自宫练辟邪剑法也是因为此由。
葛子建说道:“我知你情急学武,只为手刃仇人。但武学一道,哪有速成之法。贪功冒进更是欲速则不达。你本身并无内功修为,我门有一法,却恰好适合你。此法名为北冥神功,练成北冥神功后,全身每处穴道皆可吸人内力,化为北冥真气,北冥真气阴阳兼具,阳刚北冥真气煎熬如火炉,阴柔北冥真气冷于寒冰数倍。且具兼容性能,剧毒不侵。强凶霸道,随手攻击便有莫大威力。真气护体防御大增,受到攻击时反震敌人。速度大增,上山如同下山般。我传你此法,自会为你创下条件,让你吸了那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一身的修为,到时他便如普通人,你却成了拥有几十年修为的高手。自由你来处置他。”
林平之听得此言,自然明白这乃是稀世武学。比之日月神教的前教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还要厉害,而且并无后遗症。也对葛子建是真心收自己为徒深信不疑。
“师傅大恩,平之宁死不忘!”
葛子建从物品栏中取出了自琅嬛福地中得到的北冥神功典籍,递给了林平之。“习武之道,讲究一张一弛,不可贪功冒进,否则不但难以寸进,反而容易走火入魔。”林平之自是称自己记住了。
几人便是重新修葺了一番原先的木屋。取掉了茶肆饭庄的幡旗,住了下来。
林平之自是废寝忘食,彻夜学习着《北冥神功》,葛子建见此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但也无法再劝,这北冥神功乃是道家绝学,绵长而深厚,并没有副作用。所以见林平之如此刻苦奋发,也是由他去了。
直到第二日清晨,林平之顶着两个血丝遍布的眼睛又拜见了葛子建,“师傅,您赐下的绝学徒儿已经遍读,其中有一些不解之处,望师傅指教。”
葛子建看了看林平之所指出的不解之处,想了想,给林平之一一解读开来:“《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就这样,葛子建有种回到了高三时代的感觉。自己就是恨不得学生全都会全都理解的班主任,而林平之就是手捧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好学的学生。一问一答,悉心教导。林平之本就天生聪慧,又加上内心仇恨力量的驱使,仿佛有无穷的动力,不倦的学习。仅仅过了两天,林平之就已经大略掌握了北冥神功的入门篇。加上葛子建亲自下场喂招,压低境界让林平之“吸功”,掌握北冥神功的要领。林平之已然初窥门径。
第三日,还是阿朱烧好了饭菜,喊来了“用功的”三人,又叫醒了因为无聊而选择睡懒觉的阿紫。
“公子,你们倒是用功……这场景,不知道的以为平之要去考取功名呢。”
鸠摩智兴奋的说道:“这哪里是那酸秀才读书能体会到的快乐,武学一道,当真是永无止境,和子建精研武功,真是痛快!”
“你这大和尚倒是个武痴,不过你是个和尚,自然不用考虑夫人的感受~葛公子可不能像你一样整日钻到习武上去。我姐姐刚才都有意见了你还听不出来?”阿紫也是抓住机会打趣阿朱。
阿朱自是不依,突然挠起阿紫的痒,两姐妹闹作一团。鸠摩智却不好意思的看着葛子建,“师弟,这几天确实有点投入,太过了太过了。”林平之却向阿朱一拜:“师娘原谅,弟子一心想要习武,却没有考虑师傅的时间。”
阿紫一听,气喘吁吁的又开启了毒舌:“哟~师娘喽~”惹得阿朱嗔道:“看我不撕烂你这妮子的嘴!”
阿紫连忙告饶:“好姐姐,别挠了,又不是我说的!”
阿朱调整了神色,认真的对林平之说道:“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应该听听公子的话,习武之道不是一味刻苦苦熬苦业就能进步的。我知道你的家事,但正因如此,我却更希望你走向正途。”
林平之脸上露出了难以名状的神色。若是从前,他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富贵公子,可能并不会如此拼命用功习武,旁人如此的关心之语也不会如此感入肺腑。如今横遭惨祸,又教各路奸邪折磨了近一月,要不是内心的那股仇恨带来的韧劲,他早都奔溃了,而今却突然有了葛子建一行几人的关心照顾,林平之内心五味陈杂,居然登时流下泪来。
我还有师傅没有抛下我。报君危难援手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林平之报了这血海深仇,从此下辈子,便只相信师傅一个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朱刚要安慰。葛子建却示意她不要出声,让林平之哭吧。说到底,品性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心里压抑的太深了。哭了也好。
小屋里正陷入一种温馨的平静时,外面却嘈杂了起来。
“撒子逍遥真人?龟儿子葛子建!老子来咯!快解了我儿子身上的妖法!不然老子今天教你惨死在屋头!”
林平之听到这声,自然明白是余沧海到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起身就想往外冲。葛子建自然是止住了他。
葛子建自然也是有些微愠,这余沧海也是一派掌门,口里却没个着落,既然污言秽语,就先惩治你一番。“门牙赛大棒”,一道恶作剧咒从窗户射出,精准的击中了方才喊话的矮个子中年人。
那中年人口中还要喃喃的骂,却猛地吃了这一招,顿时两根门牙像充气了一样急速生长,不一会儿,就长的像两根猛犸獠牙一般大小。余沧海嘴巴自是无法再正常发音,那样子怪异加可笑。
手上却不弱,只见他剑光一闪,竟然是下了狠心,把那自己嘴里长出的两根巨齿从根部齐齐削去。当时鲜血直流。
葛子建等人自是打开门,出去了。
双方对立。葛子建:“余掌门当真好计谋,为了强抢林家辟邪剑谱,拿自己儿子做饵,你不是说你儿已被林家杀了吗?那这个人想必是冒充的,我替余掌门清理这个假儿子,挽救青城派的声誉,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