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通天巫婆

传说通天山上有一座天梯，可任意缩放，由山上的一个全能巫婆保管。她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干，人们都叫她通天巫婆。这一天，三个人在通天山下相遇了。为了共同的目的三人结伴而行。

“我想找通天巫婆借天梯。”一个想登天的小子说，“我也到天上玩玩！”“你想一步登天吗？上天哪有那么容易？”一个找女巫做法的家丁说，“请她来做法、跳神、祈求福寿还要实际一些。”两人说完看着第三个人，这是一个老男人。“你来做什么？”两个人问他。“我……我不干什么。”这个第三者答非所问，“你们说怎样才能找到通天巫婆呢？”

“通天巫婆是仙姑，肯定也是个美女！”想登天的小子说，“这通天山荒无人烟，只要能看见一个大美女那一定就是她了。”可是三个人攀石壁、涉溪流，不要说美女，就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倒是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三人频频回头又看不到有人。几天下来，已经累得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干粮快吃光了，还要忍受蚊虫叮咬和夜里的寒冷。

这一天三个人瘫倒在山中的一小块空地上。“这么漫无目的地找，说不一定仙姑没找到，老虎黑熊倒是遇上了！”家丁说。“那你说该怎么办？”想登天的小子问。“听说太阳落山的地方也有巫婆，她们都骑笤帚在天上飞呢！”那个第三者建议道，“我们应该往天上看才对！”

家丁突然一拍脑袋，后悔不迭地说：“我怎么忘了？我家老爷其实早就说了该怎么找到仙姑……”说着他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香炉。点上香以后，家丁虔诚地跪在地上。“你们两个也要来祈祷，仙姑才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家丁招呼两个同伴一起跪在香炉前面。

几炷香烧完了，通天巫婆还是没有现身。“我不想再和你们一起浪费时间了，”想登天的小子气呼呼地站起身来说，“我要自己去找……”突然四周响起激烈的鼓声，三人同时四处张望。空地上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在张牙舞爪、搔首弄姿。

“仙姑显灵了！仙女显灵了！”三个人一起叫了起来。鼓声瞬间消失，那人停止了动作，飘到了他们面前。“你们找我做什么？”那人说话了，听得出是一个女人。可是她的外形却将三人吓得跌坐在地上。只见她衣衫褴褛，脸上涂着白色的油彩，漆黑眼圈配上血盆大口，这哪里是什么仙姑，分明是一个妖怪！

“你……你就是通天巫婆？”想登天的小子问，带着一脸的失望，声音也有些颤抖。“你叫我什么？”那女人怒道。“他不懂事，应该尊称仙姑才对！”家丁和老男人连忙起身行礼。“你们找我做什么？”那巫婆这才笑了起来，比刚才还难看。“我家老爷要小的来找仙姑，为生病不愈的大小姐做法！事后必有重谢！”“我想找……借用天梯！”想登天的小子说。

“那你又有什么事？”巫婆看也没看他就转头问老男人。“我……想让仙姑帮忙找一个娘子！”第三者说，“这是见面礼！”说着递上一个小口袋。巫婆掂量了一下，说：“我还是先去做法吧！”说完她突然紧张地四下里张望了一下。那三个人也跟着环视四周，可是依然空无一人。

“我们快走！”巫婆一挥衣袖，来到了家丁他老爷家。老爷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位“仙姑”。“你们家大小姐没事，我跳一段兴许她就好了！”通天巫婆并不理会老爷不信任的目光，随手把被面上镶嵌的一颗珍珠扯下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众人来到院子里，顿时鼓声大作。通天巫婆再次装神弄鬼起来。“你确定她就是仙姑？”老爷质问家丁。“回老爷，山里空无一人，她出现在我们面前问有什么事。”家丁回答，“所以我们确定她就是……”“蠢货！你要是带个假仙姑，看我怎么收拾你！”老爷恶狠狠地说。

鼓声停止了，大小姐依然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仙姑，”家丁知道老爷不会放过自己，带着哭腔说，“怎么没效果啊？”“别胡说八道！”通天巫婆喘着气说，“如果把你们大小姐许配给这位大哥，不就两全其美了吗？”“多谢仙姑，”老男人哭丧着脸说，“还请仙姑把病治好！”

“你到底是巫婆还是媒婆？”老爷有些发火了，因为他根本看不上那老男人。“都可以！”通天巫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如果老爷实在不同意，我还可以把大小姐卖到山里去，那里空气好，最有利于养病了。到时她要生了，我还可以接生……”

老爷一脚将家丁踹倒在地。想不到一行人历尽艰辛找来了一个骗子，想登天的小子后悔不已，自己竟然蠢到向她要天梯？这就是轻信流言的恶果。“我走了，”通天巫婆说，“改天再来结账吧！”

“你还想到哪里去？”突然院中出现了两个黑脸大汉。通天巫婆一见，霎时脸色大变，转身正欲逃跑，被两个大汉捉拿归案。“你一个地府阎王小妾的低等丫环，也想到人间来冒充神仙？”两个大汉说，“可是你除了装神弄鬼还会什么？今天终于露馅了吧！”说完三个人就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老男人和家丁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看来一个是因为失宠，一个是因为失财，想登天的小子想，这次寻“仙”的经历可谓教训深刻。幸亏通天巫婆没有理会自己，否则到时失去的就不仅仅是宠信和财物了。“这就是虚假定位的下场，”老爷叹着气说，“真是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