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创意经济学的学科创建背景

21世纪开始，各国创意产业蓬勃兴起。但各国对创意产业的产业范围及创意经济的定义还很不统一。

（一）当前各国关于创意产业的提法

英国1997年就提出发展创意产业，是世界上首个出台政策发展创意产业的国家。后来，世界各国也纷纷重视起来。英国对创意产业的定义和界定，成为许多国家制定“创意产业”类别效仿的基础。各国创意产业的分类，基本都是涉及广告、建筑、艺术与古玩、工艺、设计、时尚设计、软件设计、电影与录像、互动休闲软件、音乐、表演艺术、出版、电视与广播等13类行业。

近年来，世界上一些国家关于创意产业内涵与外延的提法，基本为以下三类：

第一类：以英国政府定义为代表的“创意型”；

第二类：以美国定义为代表的“版权型”；

第三类：以中国、韩国定义为代表的“文化型”。

第一类：英国

1997年，英国文化、媒体和体育部（后称文体部）成立专门任务小组，提出把文化创意产业作为英国振兴经济的聚焦点，把推广文化创意产业作为帮助英国走出经济困境的有效方法。1998年出台的《英国创意产业路径文件》中更明确提出了“创意产业”（Creative Industries）的概念，要求政府“为支持文化创意产业而在从业人员的技能培训、企业财政扶持、知识产权保护、文化产品出口等方面”做出积极努力。依据自身实际情况，英国政府把创意产业定义为“那些发源于个人创造力、技能和天分，能够通过应用知识产权创造财富和就业机会的产业”。对于创意产业，英国政府强调个人的创造力，认为个人的灵感、理念、技能是创造价值的核心。因此，在创意产业范围的界定上，英国文体部把就业人数多或参与人数多、产值大或成长潜力大、原创性高或创新性高三个原则作为标准，选定了13项门类作为创意产业的范畴。内容包括：第一，出版（Publishing）；第二，电视和广播（Television and Radio）；第三，电影和录像（Film and Video）；第四，互动休闲软件（Interactive Leisure Software）；第五，时尚设计（Designer Fashion）；第六，软件和计算机服务（Software and Computer Services）；第七，设计（Design）；第八，音乐（Music）；第九，广告（Advertising）；第十，建筑（Architecture）；第十一，表演艺术（Performing Arts）；第十二，艺术和古玩（Arts and Antiques）；第十三，工艺（Crafts）。

第二类：美国

美国是全球版权产业最为发达的国家，版权产业已经成为当今美国最大、最富有活力并带来巨大经济收益的产业。由于在知识产权方面具有霸主地位，美国把与创意产业相关的产业称为“版权产业”，并且将其纳入已经制定的北美标准产业分类系统。这种分类方法适合美国以概念为核心的产业组织模式，是美国推行其版权产业的一种形式。美国版权产业中的“核心版权产业”、“交叉版权产业”、“部分版权产业”和“边缘版权产业”分别涉及《北美产业分类体系》（NAICS）20个门类中的8大门类，其中如“信息”、“专业、科学、技术服务”和“艺术、娱乐与休闲”这几个门类所属的几乎全部或绝大多数行业被囊括入“版权产业”。值得指出的是，美国的“版权产业”所包括的各个产业与北美产业分类体系中的统计类型存在着一定的差异：部分版权产业可在经济研究的传统类型中鉴别出来，而另外一些则不能。

第三类：中国

2002年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GB/T 4754-2002），确立了以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增长方式转变为主要目标的创意产业范围界定体系，该体系分为8个大类。具体分类方法如下。

①影视文化类：包括广播、电视；电影制作发行、电影放映、音像制作；文艺创作与表演、文物及文化保护及其他文化艺术。

②电信软件类：包括固定电信服务、移动电信服务、其他电信服务、互联网信息服务、有线电视广播传输服务、无线广播电视传输服务、卫星传输服务；计算机系统服务、数据处理、其他计算机服务；基础软件服务、应用软件服务及其他软件服务。

③工艺时尚类：包括园林、陈设艺术及其他陶瓷制品制造，雕塑工艺品制造，金属工艺品制造，漆器工艺品制造，花画工艺品制造，天然植物纤维工艺品制造，抽纱刺绣工艺品制造，地毯、挂毯制造，珠宝首饰及有关物品制造，其他工艺美术品制造；理发及美容保健服务，婚姻服务，摄影扩印服务。

④设计服务类：包括建筑装饰业；工程管理服务，工程勘察设计，规划管理；其他专业技术服务。

⑤展演出版类：包括会议及展览服务、博物馆；艺术表演场馆、文化艺术经纪代理；新闻业；图书出版、报纸出版、期刊出版、音像制品出版、电子出版物出版及其他出版。

⑥咨询策划类：包括证券分析与咨询、企业管理机构、投资与资产管理、律师及相关法律服务、其他法律服务、会计、审计及税务服务、市场调查、社会经济咨询、其他专业咨询、广告业、知识产权服务及其他未列明的商务服务；科技中介服务及其他科技服务。

⑦休闲娱乐类：包括群众文化活动、体育组织、体育场馆、其他体育、室内娱乐活动、游乐园、休闲健身娱乐活动和其他娱乐活动；旅行社、风景名胜区管理、公园管理、其他游览区管理。

⑧科研教育类：包括工程和技术研究与试验发展、农业科学研究与试验发展、医学研究与试验发展、教育培训；职业技能培训、特殊教育。

韩国

在亚洲，韩国是较早认识到文化创意产业对经济发展具有巨大推动作用的国家。早在1990年，韩国政府就设立了“文化产业局”，负责出版等相关事务，后经政府内部整合，文化创意、观光事务等合并成立了“文化观光部”。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促使韩国政府意识到，文化创意产业是21世纪最重要的产业之一，并纳入政府主持发展计划。

韩国发展文化创意产业走过了立法和机构创新之路。1999年通过文化产业促进法，成立“文化产业基金”，为新创文化企业提供贷款。设立“文化产业局”，下设文化产业政策、新闻出版、广播及广告政策、电影录像带、多媒体、文化内容推广等六个部门，分别执掌各项文化创意产业事务，包括政策面的研究、对厂商的辅导经营、营销推广、人才培育、行政事务的协调统合、补助/赞助、奖励等。“文化产业局”附设12个附属机构，韩国广播公司、出版伦理委员会、电影委员会、电影图书馆、媒体仲裁委员会、韩国广播院、国际广播基金会、媒体中心、媒体基金会、游戏产业发展基金会、工艺发展基金会、韩国文化产业振兴院等，以辅导监督管理各项产业。其中，“文化产业振兴院”是协助将创意文化内容衍生成文化产品的一个辅助机构，其界定的创意产业范围包括：动画、音乐、卡通、电玩等，以提供设备租借、投资、技术教育训练，进行产业中长期计划的研究，协助发展国际营销。

（二）当前联合国及国际经济学者关于创意经济的研究

从21世纪初开始，国际社会开始关注创意经济研究。联合国2008年、2010年、2013年三次共发表159.9万字的《创意经济报告》。英国经济学者约翰·霍金斯、美国经济学者理查德·弗罗里达、中国经济学者王铁军分别发表创意经济专著。

1．联合国关于创意经济的研究报告

《创意经济报告》是由联合国贸发会议（UNCTAD）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AP）南南合作特设局共同发起的政策导向型报告，即关于创意经济发展的“政策导向性文件”，由联合国体制内多机构合作编制，旨在为各国决策者勾画出创意经济的发展现状，评估创意产业面临的机遇与挑战，并提出政策建议。《创意经济报告》系列报告的编制出版，在国际范围内产生了重大影响，已成为世界各国调整产业发展战略、加快创意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文件。

（1）《2008创意经济报告——创意经济评估的挑战 面向科学合理的决策》

《2008创意经济报告——创意经济评估的挑战 面向科学合理的决策》（以下简称《2008创意经济报告》）是联合国对创意经济这一新兴主题观点所发表的首个研究成果。它集中了联合国贸发会议（UNCTAD）、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和国际贸易中心（ITC）五个部门的集体智慧、劳动与贡献。对于创意经济和创意产业领域来说，这一集体努力成果不仅有助于建设的协同性和探索的互补性，而且是推动政策的连贯性和增强国际行动影响力的有效方法。

《2008创意经济报告》在前言中指出，创意经济作为一种新的发展范式正在全球兴起。在发达国家，创意经济已经成为经济增长、就业、贸易、技术创新与社会凝聚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发展中国家，创意经济也为其成为世界经济中的新兴快速成长地区提供了新的机会。总之，创意经济正在主导世界经济发展的动向以及人们二十一世纪的生活方式。

《2008创意经济报告》首先介绍了创意经济的概念与背景，从不同的侧面对这一新兴的提法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并讨论了与其相关的几个概念的内涵。然后从技术、需求、旅游三个方面介绍了世界各地创意经济的主要动力，并从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剖析了创意经济的多重维度。由于创意产业具有交叉性的特点，所以必须要做到各部门政策协调一致、实现多边利益相关人对话和制度化的机制。而后，该报告全面阐明了创意经济中各个层面的联系和发展创意经济的意义，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创意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障碍，据此，为提高发展中国家的创意经济建立了模型，并深入且详细地分析了发展中世界和转型经济体的创意经济发展情况。

创意经济作为一种新的发展范式正在兴起，它把经济和文化联系在一起，在宏观和微观水平上包容了经济、文化、技术和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对新范式而言最有影响力的事实是：创意、知识和信息日益成为全球化世界中推动经济增长和促进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

在大多数发达经济体中，正在兴起的创意经济已经成为经济增长、就业、贸易与创新以及社会凝聚力的主导力量。遗憾的是，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还没有开发创意潜力以谋求发展。这反映了各国政策、商业环境和全球体系不平衡的状况。但是创意经济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可行的选择和新的机会，使其能够跨越到世界经济中正在兴起的高增长领域。

《2008创意经济报告》提供证据证明了创意产业是国际贸易中最有活力的新兴产业之一。它也展现了创意、文化、经济和技术之间的相互作用，表现为创造和运用智力资本的能力，具有创造收入、扩大就业和增加出口的强大动力，同时能够促进社会凝聚力、文化多样性和人类的发展。本报告旨在应对创意经济评估的挑战，目的是通过描述概念、制度和政策框架实现科学合理的决策，促进创意经济的繁荣发展。

（2）《2010创意经济报告——创意经济：一种切实可行的发展选择》《2010创意经济报告——创意经济：一种切实可行的发展选择》（以下简称《2010创意经济报告》）发布于2010年，是第二部政策导向性的报告，该报告表达了联合国对于该创新话题的观点。它也是联合国贸发会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和国际贸易中心共同参与完成的报告，是代表联合国立场和观点的“政策导向性”报告。

《2010创意经济报告》以《2008创意经济报告》提出的调查结果和建议为基础，但分析更为深入，对于近年来创意经济发展的见解和观点更新颖。该报告提供的证据印证了从经济危机中得出的教训，即市场没有奇迹般的能力来解决社会经济失衡的问题，这恰恰与传统的观点相反。因此，促进发展的政策和行动应该建立在政策干预和市场调节的平衡关系之上。在此背景下，为了找到新的发展模式，更好地适应新的社会现实，围绕创意经济发展维度的争论获得了新动力。《2010创意经济报告》试图给出的应对方法是，确定发展趋势、找到优劣势以及发现机遇与挑战，并强调国家战略与国际发展进程相协调的重要性。

《2010创意经济报告》在第一章增加了演进中的概念，如创意生态学、协作创意、体验经济和软创新，更详尽地分析了创意经济的主要动力及其多重维度；

第二章介绍了对创意经济与绿色经济之间联系的深入思考，两者的联系引起了对目前政策的讨论，包括生物多样性丧失的严重后果，以及创意与生物多样性为何成为可持续发展及经济复苏的双赢解决方案。此外，本章概述了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创意经济的最新发展情况。

第三章分析了创意经济的组织结构，强调了当代社交网络的力量及其通过更灵活的商业模式对数字化创意内容产生的影响。

第四章综合比较分析了目前收集、分析和发布创意产业经济指标和统计数据的方法，考虑到了国际组织和各个国家采用的文化统计方法和正在进行的相关工作的各种新模式。本章也介绍了联合国贸发会议（UNCTAD）开发的一套改进的方法，作为提高市场透明度过程中的一项工作，它提出了更好的方式来逐渐提高创意产业贸易统计数据的可比性与可靠性。

第五章论述了国际贸易中的创意产品与服务。本章展示了2002～2008年间创意产品与服务在区域贸易流通方面的全球趋势，深入分析了南北和南南创意产品与服务贸易，特别关注了南南贸易进一步发展的潜力，以及对创意产品与服务的需求是如何为经济复苏做出贡献的。联合国贸发会议（UNCTAD）使用的处理和分析贸易统计数据的方法得到了改进和提高，使得各国能够形成他们各自在创意产品与服务贸易活动中的国家概况，并收录在统计附录中。

第六章指出了世界产权组织（WIPO）正在进行的秘书处和政府间层面的工作。同时分析了当前几个颇具争议的敏感问题——对于版权应该保护还是共享的利弊之争，公共领域发展的新趋势和关于知识产权分配的新开放资源的问题，还包含对创作共用概念演变的讨论。

第七章主要论述了技术和关联性在创意经济中日益增大的作用。本章首先探讨了经济危机对数字技术的影响，并提出了有关信息与通信技术（ICT）的传播尤其是移动通信技术革命如何为发展中国家带来进步的新观点。该报告证明了数字技术和信息与通信技术驱动的服务通过新的商业模式促进了数字化创意产品与服务的创作和销售，而融合与数字化有助于创意产品与服务由发展中国家进入全球市场。

第八章强调了量身制定专门的国家政策来加强创意经济发展以获取收益的重要性。报告指出了对创意产业进行投融资的政策方向，考虑到大多数政府存在公共财政赤字，应该探索新的融资渠道。本章介绍了创意经济中出现的“和衷共济型经济”（Solidarity-based Economy）这一概念，以及在创意经济中使用替代货币进行交易的情况，这是一种提高创意企业家能力的非传统方式，在后危机时代尤其如此。本章还指出要实现“创意细节”的最佳功能，先决条件应该是制定合适的体制机制和规章制度，“创意纽带”旨在吸引投资者和创意企业，促进新技术的使用，整合国内与全球市场的贸易促进战略。集群及创意纽带是培育创意创新必不可少的因素。

第九章概述了当前的国际发展进程及其对创意经济相关领域制定多边、区域及国家层面政策的影响。该报告之所以关注此问题是由于金融和经济危机的冲击，最贫穷国家实现千年发展目标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2015年实现极端贫困人口减半的目标。该报告阐明了目前政府讨论和多边协商的情况，以及截止到2010年对创意经济的反响。本章详细分析了2008～2009年金融危机余波中，WTO多次谈判长久陷入僵局的原因。本章对市场准入和关税壁垒进行分析的部分，开创性地论证了高关税妨碍了创意产品的贸易扩大，发展中国家希望在全球贸易优惠制（GSTP）之下，通过协商解决该问题。本章简要回顾了到2010年为止，贯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保护和促进文化表现形式多样新公约》所取得的成果，及其在发展中国家对创意经济的影响。本章也回顾了在执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国际发展议程的背景下，国际社会所采取的新的行动措施。

最后，在第十章强调了所取得的经验教训，并提出在当前发展情况下，促进创意经济所应选择的具体的政策措施。新的特征是社区和市级政府的决策与国家政策相比似乎更有成效，因为要对国家跨部门的政策进行整合很复杂。此外，数字融合不断增长的影响力以及社交网络的强大力量，都为创意过程的本土化和全球化，以及将传统与现代的文化创意表现再度融合注入了新的动力。

《2010创意经济报告》证实了创意经济确实是一种切实可行的发展选择，并能够与社会深远的变革保持一致。各个国家应该提高创意创新能力，形成更为全面的发展战略，以提高经济复苏的包容性与可持续性。这个时机已经到来。

（3）《2013创意经济报告——拓展本土发展途径》

前两部《创意经济报告》明确提出“创意经济作为一种新的发展范式正在兴起，它把经济和文化联系在一起，在宏观和微观水平上包容了经济、文化、技术和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对新范式而言最有影响力的事实是：创意、知识和信息日益成为全球化世界中推动经济增长和促进发展的强大动力”。

《2013创意经济报告》，首先将分析重点进一步从偏重“市场驱动”的方法转向经济分析以外的诸多道德和政治问题，以期更加全面地反映创意和文化对以人为本的可持续发展的影响。为此本报告提出了一系列重要观点，比如，报告指出，“创意产业和文化产业在运行和组织方式上同一般的经济和工业模式存在诸多相悖之处。创意产品和文化产品具有大多数其他产品不具备的象征性成分和意识形态成分”，创意产业“更加环保，多集中于大型都市区，所聘员工多为高技能人才，在很大程度上依赖非正规文化系统、程序和制度”。创意经济带来的效益无法单独用市场价值去衡量，但其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提升当地的形象和声誉，为此，报告建议对创意经济做全新的评估。

报告的第二个特点是将分析重点从国家层面转向地区、城市、社区层面，将分析方法从在国际层面上对“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转型国家”做纵向切分和比较分析，转向在“全球”和“地方”这一对基本逻辑基础上对多元化发展路径的具体分析。

报告最重要的是观念和方法上的创新，展示出了一种完全不同于理论传统和既定观念的、对于发展路径的探索。该报告是对前两次报告的拓展，不仅仅是量的拓展，更是质的改变。一方面肯定了2008年和2010年报告是“关键性的贡献”；另一方面也明确指出，“这种市场驱动的方法仅能片面地反映创意和文化对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并不能解决除经济分析以外的诸多道德和政治问题”，因为“创意经济不是一条单一的高速公路，而是由众多不同的地方轨迹混合而成的”。于是，“本报告并非用一元化逻辑去理解创意经济的现状，而是希望借此启发人们再次进行有创意的思考——创意经济的繁荣能够给不同环境下的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实际影响？”

《2013创意经济报告》共分8章。各章用大量证据表明，人们正在利用来自全世界各个地方主题和社会群体的经验、行动和资源，以开拓新的充满人性化的可持续发展路径。

第一章概述了创意经济概念的演变及其背景，以及在描述创意经济时所使用的定义和术语。

第二章考察了地方层面在推动包容和可持续创意经济发展中所起到的核心作用。

第三章探索了创意和文化推动发展的三种非经济方式：（1）个体和集体的文化表现（或艺术实践），如何为社会群体提供更多能量和活力，尤其是那些失去公民权的边缘群体，并为他们展示其社会和政治能力提供平台；（2）文化遗产（包括有形和无形的）及其带来的收入如何为人们提供与自然资源和生态系统建立可持续关系所必需的文化记忆、知识和技能；（3）城市规划和建筑风格如何营造能够增强个体和群体幸福感，并有利于激发创造力的环境。必须将生成和进入这些路径的能力——作为人们所具有的生产、分配和消费文化产品和服务机遇的补充——看作可持续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自由权之一。

第四章列举了创意经济在非洲、阿拉伯国家、亚太地区、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等不同环境下所具有的多种形式，并利用案例分析概述了其在这些地区的主要发展趋势。这些证据表明，无论是否可以在市场上进行交易，文化创意都以不同形式存在于不同地区。尽管后工业社会的创意“模板”被当作普世真理一样效仿，但在南方国家，这些文化创意形式并非——也不需要成为——发达国家的翻版。多元主义观点认为，创意经济的轮廓具有非必然性和路径依赖性，其结构和运转方式因地而异。因此，推行地方发展政策的一个良方是使过去由发达国家苦心经营的创意所具有的潜力富有成效地和批判性地与地方的有利条件、限制条件、愿望和能量相适应。

第五章探索了为地方创意经济制定发展政策或战略时需要考虑的关键要素。这些要素分别是：融资，代理商、中介及执行转型政策制定工作所需的社会机构，地方主体和社会团体决策，发展和巩固从创造、生产到分配的整个价值链，以及在各级建设开发新技能和发展教育的能力所需扩展的特定机制。此外，知识产权的有效保护，以及“为人和人的愿望服务”的道德规范也是创意经济的发展重点。最后，在当今这个高度互联的世界，尤其对于国际市场准入和数字连接而言，跨国交流和流动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六章回顾了地方创意经济发展过程中遇到的投资问题，以及为地方决策者提出的一系列成效指标。这些定性与定量指标将有助于地方决策者对地方现有的资源和能力，以及创意经济投资的潜在收益性质和水平进行评估。

第七章从战略和实践两个方面入手分析了围绕创意和文化提出的各项可持续发展倡议，并审查了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化多样性国际基金（IFCD）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西班牙千年发展目标基金“文化和发展主题窗口”的支持下，制定和实施大量中小规模行动方案时所做的选择。揭示了创意和文化发展战略的趋势，旨在提升地方决策者的认识水平和洞察力，使其能够更好地开展地方决策和战略规划工作。

第八章总结了发展创意经济过程中的经验教训，并针对地方知识再生产活动提出了十条建议，以期为2015年后的联合国发展议程献策。

（二）当前国际经济学者关于创意经济的研究

当前国际经济学者关于创意经济的研究著作主要有：英国经济学者约翰·霍金斯的代表著作《创意经济》、美国经济学者理查德·弗罗里达的代表著作《创意经济》和中国经济学者王铁军的代表著作《创意经济学》。

（1）英国经济学者：约翰·霍金斯 代表著作《创意经济》

英国经济学者约翰·霍金斯提出的创意经济，主要是以知识产权、专利、文化艺术为主导的文化创意产业。

本书侧重探讨创意和经济学之间的关系。创意并不新鲜，经济学更是老生常谈。真正称得上新的是它们之间关系的特质和程度及两者如何结合，共同创造非比寻常的价值和财富。

（2）美国经济学者：理查德·弗罗里达 代表著作《创意经济》

美国经济学家理查德·弗罗里达提出创意经济，提出开放宽容的社会，将对产生人才、技术，形成创意阶层起到巨大的作用，从而建立创意社会，推动创意经济的发展。

本书侧重探讨了人才的全球化是创意经济的根本推动力这一观点。书中弗罗里达认为：只有人才能够建构新理念、新技术、新商业模型、新文化形式和新产业，推动创意产业发展的创意资本主要是创意人才这一要素。

（3）中国经济学者：王铁军 代表著作《创意经济学》

中国经济学者王铁军的《创意经济学》，提出了创意产业与创意经济的基本概念，创建了创意经济学的理论框架与基本原理，提出了创意经济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交叉科学的作用关系，并提出了创意经济是推动人类社会与经济可持续发展的主要动力。

3．当前联合国及各国关于创意产业与创意经济的定义

目前，世界各国关于创意产业和创意经济还没有一个标准的定义。联合国《2010创意经济报告》，曾对创意产业和创意经济的定义做过如下表述：

著者认为：目前联合国及各国对创意产业与创意经济的定义与提法，应该说也是正确的。但是，也是狭义的，是不全面的。如果用中国一个古老的成语来比喻的话，那就是“盲人摸象”。

如上图，以上六个盲人，各摸到了大象的某一部位。摸到鼻子的说：大象是根水管；摸到大象的牙齿的说：大象是个大萝卜；摸到大象的耳朵的说：大象是个大蒲扇；摸到大象的腿的说：大象是根大柱子；摸到大象的肚子的说：大象是面鼓；摸到大象的尾巴的说：大象是根绳子。以上六个盲人只凭自己的感觉说对了大象的某一部分。

因此，在当前世界创意产业与创意经济已经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当代，应该推出完整的、系统的、精辟与正确的创意经济学理论体系，创建创意经济学学科，以满足当前世界创意产业与创意经济发展的需求。这就是创建创意经济学学科的时代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