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立群生前主持的科研项目以及主编和撰写的学术著作主要有:外交学院重点科研项目《冷战后国际关系》(1999)、《简明国际关系史(1945~2002)》(2003); 《欧洲安全组织与安全结构》(2002);欧盟欧洲中心项目“欧盟——影响力日益扩大的国际行为体”的最终成果《国际体系与中欧关系》(2008)、《欧盟一体化理论》(译著)(2009);北京市国际关系重点学科建设项目《东亚地区合作与中美关系》(2006);北京市对外交流与外事管理研究基地项目《奥运会与北京国际化——规范社会化的视角》(2010)、《中国与国际体系:进程与实践》(2013);国家外专局“引进海外高层次文教专家重点支持计划”,与美国佐治亚大学贸易与安全中心主任盖瑞·博驰教授合作《国际防扩散体系:中国与美国》(2011)、与意大利佛罗伦萨大学哲学系政治哲学教授富里奥·塞鲁蒂合作《全球治理:挑战与趋势》(2014)。
① 本文在写作中借鉴和采用了聂文娟、林民旺、贺刚提供的研究资料,且得到卢静、杨闯、陈志瑞的指正,特此致谢。
《冷战后国际关系》、《简明国际关系史(1945~2002)》是她主持和组织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的学者在国际关系史学科建设上领先的科研成果。前者将宏观的战略眼光与翔实可信的史实相结合,对雅尔塔体系的瓦解,冷战后一超多强的力量结构与多极化进程,邓小平的外交思想与中国外交战略调整进行了系统的阐述与分析。后者被列为北京市精品教材,贯穿全书的基本问题是20世纪国际关系的演化动力、主体角色的变迁、世界秩序的更替。该书以国际体系的变革为主线,论述了雅尔塔体制的内涵,冷战的根源与两极体系的结构,多极世界体系的出现,战后两极体系瓦解的动因与进程,并对冷战后作为国际体系演变重大标识的历史事件进行了梳理与解释。
专著《欧洲安全组织与安全结构》是她在博士论文基础上完成的。在此书中,立群着重探讨了北约、欧安组织、欧盟/西欧联盟这些冷战时期形成的安全组织在冷战后新的安全形势下所进行的内部调整和改造,尤其是职责和任务的重新确定,战略目标与手段的调整,以及这种调整给组织带来的变化,并从组织力量研究中揭示了各个安全组织在欧洲新安全结构中的地位和作用,新结构的控制机制、运行原则与方式。在此基础上,总结了冷战后欧洲安全结构的重要特征。在理论分析框架上,本书认为安全结构研究的重点是结构力量以及力量关系,控制形式形成的过程及其特点,尤其是实力强大的国家或国家集团建设系统结构过程中权力的应用、规范的制定及其政策和行为。因此,权力、规范和危机是影响冷战后欧洲安全结构形成的三个重要因素。就如何评估安全组织行为体的力量状况及其在结构中的位置,提出了组织的适应性、自主性、组织内部的协调性三个指标。
《国际体系与中欧关系》以国际体系的研究角度和社会本体论的研究立场,并采取一种面向未来的规范视角,论述了国际体系以及国际体系中的欧盟、中国和中欧关系模式,探讨了影响中欧关系发展的内在动力与外在环境,特别是影响中欧关系发展的美国因素和欧盟制度因素,并就中欧双边关系的若干具体领域如中欧经贸关系、人权问题、武器禁运问题、知识产权问题以及亚欧地区关系中的中欧关系,中欧关系的结构、互动模式与特征,进行了全面系统的分析。这项成果突破了以往研究方法的局限,拓宽了中欧研究的视野。
《中国与国际体系:进程与实践》是朱立群教授以中国外交实践为依据进行理论创新的探索。在前言中她指出,中国参与国际体系的本质是参与全球互动和集体决策,在全球治理中获取和维护中国的国家利益,促进国际社会的进步与发展,维护全球秩序。为解释中国与国际体系关系的历史性的深刻变化,她提出了一个新的以“参与实践”为核心概念的理论解释框架。她认为要将中国参与国际体系看成是一个连续不断的参与实践过程,这个参与实践不仅受到国际国内两个环境的影响,实践主体在参与实践的复杂互动中还不断学习、借鉴、创新,形成关于国际体系及其相互关系的新的认知,并通过各种实践活动获得国际体系的承认,形成新的身份。同时,中国在系统遵约和参与国际体系的实践中,通过反思和创新,在积极的沟通与合作中,创造影响和变革国际体系的时空条件,促进国际体系朝着更加公正、合理和有序的方向发展。由此,在“参与实践”与“身份重塑”和“秩序变革”之间建立起一个因果作用机制。
在以“参与实践”为核心概念的理论分析框架指导下,立群及其研究团队选择国际体系中的11个国际制度领域进行案例研究,系统讨论了中国参与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G20、联合国及其专属机构的过程,梳理和分析了中国参与国际体系的现状、程度及其背后的核心动力,总结了中国30年参与国际体系的经验,发现规律并提出了政策性建议。通过研究,在总结中国自身经验的基础上创新理论,使国际关系理论具有更普遍的适用性和解释力,是她坚定不移的研究目标。
上述著作记载了朱立群教授在国际关系学科建设上的奋斗历程,体现了她从对国际关系史的历时性研究逐渐转向对国际关系体系与欧洲区域的系统研究,从一般的国际关系理论研究转向与中国外交实践相结合的理论创新的学术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