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族的渺小
“话说，现实之中，雷利画的是什么呢？”看着天色未亮，罗恩忽的有了这样的念头。
他当即从后门溜了出去，跑得快说不定还能碰上，至于去哪找，还是前往雷利酒馆看看！
说不定雷利这个人格就是自己造成的……
第一次梦境的时候，罗恩就听到了一句话，梦境会影响现实。
他自身的材质变化、木偶的能力变化，都是从梦境影响到了现实，也许人格扭曲到现实也是克拉姆的手笔。
但情报缺乏的情况下，他既不能确认，也无法做出更多、更接近事实的结论。
夜色深邃，似乎有了昨天罗恩外出的经历，今天暗处监察的人，明显少了几分关注。
罗恩来到昨天熟悉的位置，再次看到了街边的雷利，专心致志的绘着手里的画，在夜色里显的安静而深邃。
也许是魔力提升的缘故，他在夜色里也拥有了略弱于白天的视力，也或许是受到了星辰的更多加护。
接近对方的时候，雷利似乎终于察觉了他的存在，将画收起，丝毫不去想一般人在黑夜是否能看到画面。
罗恩晚了一瞬，恰好没能看到画中的内容，但他情绪没有任何变化，看着雷利已是空空如也的双手，眼睛灿灿有光，仿佛有电弧跳跃而出。
眼前景物突变，还原到前一秒，只见画上居然是一座城堡，门前站着两个小鬼，似乎在交谈。
让人诧异的是，城堡与小鬼完全不成比例，仿佛这城堡根本非人居住。
下一刻，时间回归的一秒之后的‘现在’，眼前的景物回归到之前的模样，雷利手掌空空如也。。罗恩的眼睛猛的闭上，一行眼泪流下。
刚才他借用衍生自时系，却一直只发挥了雷电之力的魔法能力，直到先前感悟时系本源略有所得，才发挥出完全功效。
当然，碍于他当前的魔力程度，只能倒退这一秒，而且这还是他魔法能力奇妙，才能在这种程度魔力之下还原一秒之前的视觉。
代价就是，刺|激眼睛会让自己视力下降，甚至沦落为瞎子……幸好自己是人偶之躯，之后用‘匹诺曹’的能力修复一下就好。
罗恩由衷感叹，又莫名感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但没能抓住这一闪而逝的灵感。
“你来了。”雷利头也不抬道。
知道此刻的雷利看不见东西，罗恩压住了下意识点头的举动，直接出声回应：“嗯。”
说完之后他突然有点后悔和犹豫，现在的气氛是不是不太对。
于是罗恩抢先出言，扭转了这种内心的不协调感，趁机出言试探：“你知道克拉姆吧。”
“我知道，一位邪恶的神祇，全城戒严就是因为祂。”雷利不假思索道，显然是从自己的渠道得知了内部消息。
“是啊，搞的现在好多事情都不方便了。”罗恩做出了感叹的样子，说的倒是真话，不方便交易最后得材料，也不方便送走格琳薇尔。
“不过，像那样的神祇，祂平时会住在怎样的地方啊。”感叹完，他转而试探，眼睛似乎不经意的看向雷利表情，渴望从那里看出一丝变化。
“谁能知道？”对方反问又似感慨道。
可惜，‘瞎’雷利只是话多了些，面瘫还是面瘫，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而眼神在夜色的遮掩下，罗恩看不清楚。
他的视力毕竟还是受到了削弱。
继续谈了几句，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两人随着天亮分别——之前就已经是接近天亮的时分了。
想了想，罗恩直奔向教堂，试试能不能旁敲侧击知道一些东西，但要小心，就算什么也问不出来也不能暴露自己，安全最重要。
教堂作为一个城市的中心，在天亮得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大门，罗恩赶到时，连站岗的骑士都已各就各位。
罗恩每次一来就拜访主教，大多数骑士都已经眼熟了这个特别的见习骑士，见到他走进来微微点头问好。
而罗恩则是一个个回应，再次敲响了联系主教的那面墙，光芒闪烁，一扇门出现。
推门进入，依旧看到躺坐在椅子上，眼睛闭合仿佛睡着的主教，作为主人对方却毫无招待的意思，开门见山。
“说。”
意思是，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快讲，放我好好睡觉。
“最近又看到我老师吗？”罗恩对于普利莫的下落有点好奇，他还真是无影无踪啊。
难怪有“风暴之狼”的称呼——这些天他有听说过老师的事情。
这个称号的来源，除了因为他最擅长风暴的能力，还因为他的来去无踪。
“没。”简短有力的回答，问什么就答什么，能省则省。
起码听上去很清醒，不像是平时快要睡着一般……罗恩腹诽着。
“那主教大人有办法联系到他吗？”
“没必要。”声音重新懒洋洋起来。
果然……罗恩早有预料，他的意思是，老师会来找自己的。
“还有一件事，关于克拉姆降临的事件，资料上有所提及，但没有提到过祂降临造成的后果，主教大人方便说吗？”罗恩图穷匕见，但依旧小心翼翼。
这种时候，大多数人只会当他是成担心克拉姆降临。
“百万人的大城，成为历史上得一串伤亡数字，人类的一切强者都像叮咬大象的蚂蚁。”说到这个问题，主教来了精神，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不，人类连蚂蚁都配不上，但祂绝对是毁灭整个世界的巨象。”
似乎是牵动起了什么回忆，主教的情绪有点激动。
他的意思是，我们和神祇完全不是同一个层面的生物。
罗恩心中一颤，忍不住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不管最后怎么解决的，既然这个世界还存在，就说明他们解决了问题，能解决就不是没有希望！
“祂也许只是吃饱了，吃空了一座百万大城之后，没有多留就走了。”主教说完，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恢复了之前懒洋洋的状态。
没有希望……只能被动挨打，等别人打爽了、打累了自己离开？
“所以，我们才必须抢在克拉姆降临之前阻止这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