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西曼在民主运动中的贡献

雷启汉

我是中国民主宪政促进会和九三学社的发起人，吴藻溪的遗稿和重庆九三搜集的资料中都有明文记载。1936年我在上海时，就加入了上海职业界救国会和国难教育社，后任救国会第二分会第二支会负责人。抗战发生后，复旦大学迁重庆，我追随潘震亚老师和张志让老师进行民主运动，经常到中苏文化协会，因此认识了西曼先生。那时，我未满三十岁，和西曼先生是忘年交。发起组织中国民主宪政促进会的人，除我们外尚有谭平山、孙荪荃、吴藻溪、孟宪章、詹熊来等人，邓发和华岗等中共负责人为支持民运，也列名为发起人。选举理事时邓发、华岗也当选了，为了便于公开活动，就在报上未列入他们的名字，我也是理事之一，西曼先生当选为中国民主宪政促进会的理事长。民宪每次理事会开会的通知，都是西曼先生亲笔填写的，我因为爱西曼先生的字，这些通知都保留了的。后因十年内乱，被抄查走了。

西曼先生在离开重庆时，我们在天林春聚会，并商议成立民宪重庆分会。后来，我和焦敏之、崔国翰等建立了重庆分会，焦任理事长，我任常务理事兼秘书，焦离渝后，我代理事长。后来西曼先生到北京参加人民政协，尚未开会就因病逝世，令人不胜叹息。新中国成立后，孟宪章、孙荪荃联名给我来信，说共同纲领已公布，民宪任务已经完成，遂宣告结束。

就在发起民宪同时，孙荪荃和我谈，谭平山组织了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希望我加入，我即时加入了民联。新中国成立后，并入民革，我即转为民革成员。

九三学社是吴藻溪等人发起的，因许德珩是国民参政会参政员，遂邀请许德珩参与九三学社的发起工作。九三学社成立时，西曼先生成为最早的筹备委员和诸理事之一。九三解放前并未成立重庆分社，在渝社员只有税西恒、左昂等少数几个人。新中国成立后重庆分社成立的最晚。

税西恒是个老好人，虽然是重庆九三主任理事，但社务被×××把握，他写的文章不实之处甚多，如“自然科学座谈会”是张申府、吴藻溪、熊雯岚、潘菽、周建南、葛名中六人在“中共学术委员会自然科学组”的直接领导下发起筹建的。成立会上公推张申府、熊雯岚为召集人。×××只不过是后来参加该会的一名会员。“中国自然科学工作协会”是在李约瑟博士的帮助下由郭沫若、马寅初、张申府、张西曼、吴藻溪、熊雯岚等人发起组织的。

而×××的文章似乎都是他发起组织的。不知以上列举的事实是否都经过中共中央核实了的，作伪是不能持久的。

西曼先生不仅在民宪、九三、自然科学座谈会、中国科学工作者协会、中苏文化协会起了领导的作用，而且在重庆杂志联谊会、中华法学会也起了推动作用（中华法学会本为居正搞的一个官办机构。但西曼先生在其机关刊物《中华法学杂志》上翻译了苏联的许多加盟共和国、自治共和国的宪法）。同时，还扶植了许多青年的团体和刊物，如在徐健主编的《中国诗歌》上发表文章等。

陶大镛当时受西曼先生的委托发起组织了中国民主宪政促进会成都分会，如果他写回忆录，这一件大事他是不会忘记的。民宪共有成都、重庆、上海、南京四个分会。

在西曼先生九十诞辰之际，刊出他在重庆进行民主运动的历史，这对党对国家对人民都是有意义的。愿小曼能早日完成这项工作。

（1985年5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