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一辆辆警车，鸣叫着，向目的地靠拢

完了、完了、完了……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一辆辆警车，鸣叫着，向目的地靠拢。

公安系统警车的鸣叫，按说就一种声音。然而，在不同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却不尽相同。有“滴呜滴呜滴呜”的，有“呜呼呜呼呜呼”的，有“文儿五文儿五文儿五”的……“完了完了完了”，那是人家相声大师马三立先生“逗你玩”，在他老人家说自己的单口相声《汽车喇叭声》时候抖出的一个“包袱’。尽管知道，然而，下海市还是有人能深刻体会老人意味深长的阴柔表演，把它听成那个声音。很女性的。

并不因为停着一辆辆警车，就让自己的鸣叫声有丝毫的懈怠。依然非常急促，循环反复，没有间隔。

警灯也叫红蓝爆闪灯，照旧不紧不慢地闪着红蓝交替变化的灯光。

低着脑袋，一长串的姑娘，在“星语”大门两旁夹道的警察中间，一个跟着一个，鱼贯而出。

这个时候，记者最忙乎——拿话筒的，扛摄像机的。

“出来了出来了，你看，那女孩子，头，还昂着！”

“啊呀，怎么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严姐，你认识？”

“是的，莫小蜓。”

“她就是你下一个选题要采访的对象？”摄像机的镜头，一刻不离地跟着，老萧嘴巴不停：“谭亦佳那事，有下文了吗？”

“你没看今天的《下海日报》？”

“看了，可人家没点名呀。”

“网上呢？”

“没来得及看，都说些什么？”

“女人犯法，该罪减一等。”

“新鲜，讲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