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发明
不得不说赵管家给林鑫垚布料库的管理权，对于菜鸟小白林鑫垚来说是一件多么方便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贴身使用的月事条设计成这样，林鑫垚就浑身难受。赵青儿送给小裙的两个月事条是用麻棉做成一个布筒，使用时往里装一些柴火灰，用完后清洗晾干。对于用惯各种厚度各种功能的小林同学，一想到要把这种粗糙不人性化设计的贴身小物件每月都用几天，就让她浑身难受不自在。
柴火灰的吸水性还算不错，只是整个布条的透水性太好，容易那个什么。林鑫垚思忖良久，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眼界过低对许多材料不了解，自己一个赵府三等丫鬟，能接触到的实在有限，她记得《万物志》中提到过一种植物，这种植物在五臧山脉随处可见，是一味常见的中药材。
这种植物有种特性，采药人在采集这种药材时，会用刀割开粗壮的叶片，叶片在太阳下暴晒，待水分晒干再用酒炙三遍，就是一种普通的中药材。而这种植物在刀割掉的地方，会持续渗出一些汁液，这种汁液没有透明清亮，只需片刻就会凝固成胶冻状物质附着在割口处。过3月左右时间后，胶冻状物质处就会再长出新的叶片，采药人会根据上一次采集时间，每隔一段时间会再去采集一次。
林鑫垚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植物自身的保护措施，被利器切割口子分泌出一种植物汁液，用来愈合伤口。而林鑫垚打算用这种植物的汁液做试验。
赵府有一个小型的药房，一些常用的感冒发烧头疼脑热的方剂都在自家府里抓药。上次林鑫垚找帐房先生申领物资时就到过这里，今日林鑫垚又来这里。
“赵老你好，我是丙子号房的林鑫垚。”林鑫垚又见到这个目光锐利的老人，老人看上去70来岁，整日慵懒地半躺在一张靠椅上，老人虽然总眯着眼睛，但林鑫垚总有种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位老人的直觉，她心下嘀咕：“这帐房老头的眼神好厉害，看似此人半躺在那里眯着眼睛，但那目光仿佛会穿透人心。领用物品的人只需要站在他下首几步外，口述一遍物品名称、数量，什么人领用即可。据说这老人从来不会当场记录这些数据，在赵府这几十年却从没有记错过一笔账。这就是传说中的过耳不忘啊，而且这人对数字特别敏感。唉，不像我自己啊，十以内的加减法都会算错的说。”
老人缓缓开口说道：“是你啊？上次领回去的石蜡块还够吧，这次要领什么？”林鑫垚心中一惊，旋即了然，果然是记忆力惊人。
林鑫垚恭敬地问道。“赵老，我想问问，药房里有没有胶荟这种药材？”
“这是常用的药材，右手过去第三个药柜，最下一排都是，你去取来便是。需要多少？”赵老连姿势都没有变，不假思索就报出药材所在的区域。
“嗯，赵老，我需要新鲜胶荟两斤。”林鑫垚有些忐忑，新鲜胶荟怕是不好找，采药人从深山里收割叶片后不会直接带回来，而是在附近找一个宽敞平整的地面或石头上晒干，这样可以一次带更多回城。不过也有很少的情况会用新鲜的胶荟，所以林欣瑶打算碰碰运气，府里如果没有，她就要到外面的街上去找找。
“新鲜的胶荟？新鲜胶荟只有一个用途，谁家有刚生产完的妇女，再月子里，用新鲜胶荟炖猪大骨连续吃上几日，可以补充气血，你一个没出阁的丫头用这个做什么？”赵老这时才张开双眼，看了一眼林鑫垚问到。
“赵老，我打算做一个试验，不过如今只在理论阶段，没有实践证实，所以还不确定这个东西能不能有用。所以，呃，就是......”林鑫垚想起上次领用石蜡块时，这个老头就是这样询问她领那种块状的石蜡做什么，她当时就用了这一招，这次依然打算用这招蒙混过关。不是她不给老人解释，确实是需要尝试，只有尝试后得到确切的结果，林鑫垚才能告诉老人这种汁液的具体用途。
“又是一个试验？上次那个试验工坊那边还没消息吧？”老人又眯回双眼，缓慢地问道。
“啊？赵老知道这事儿啊！工坊林老已经在做试验，想必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得出结果呢。”林鑫垚回道。
“嗯，你三日后来取，三日后会进一批新鲜胶荟。分量你尽管领，好好做你的试验。”赵老说完不再搭理林鑫垚，继续闭目神游。
“是，谢谢林老。”林鑫垚福了礼，悄然退出帐房。
三日后，林鑫垚把领回去的新鲜胶荟摊放在布料库的桌面上。胶荟是一种墨绿色的肉类植物，叶片边缘尖锐，靠近尾端部分厚实多汁，叶尖薄而锋利。林鑫垚用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把胶荟的叶片切断一截，将渗出的汁液均匀地涂抹到一小片碎布上，凝胶很快风干，布片变得硬了一些，林鑫垚放在鼻端闻了闻，布片上并没有什么异味，只留下一丝谈谈的植物清香，林鑫垚把一片干的白布平放到桌面，又将风干后的布片放在白布上方，用手指沾了些清水滴在布片上，细细观察片刻，下面的白布并未潮湿。
林鑫垚不太满意目前的测试结果，凝胶在布片上涂抹风干后，布片有些硬舒适度不够，她打算再尝试一种方式。
林鑫垚将汁液先融进清水里，再涂抹到布片上，几次尝试后得出一个最佳结论。清水和胶荟汁液控制在三份混合一份的比例上最合适，这种混合比例的布片柔软度和防水性效果最好。
林鑫垚又做了几组对比试验，凝胶的防水时间大约在3个时辰最佳，4个时辰后凝胶开始慢慢融化，起不到防水效果。
“如果要一次多弄些这样的布片出来，只要风干后的布片没有沾到水，可以保存三日，三日后，空气中的水分也会使凝胶逐渐软化。一片常规大小的新鲜胶荟，全部将汁液榨出来融化到清水中制成这样的布片，大约可以做......”林鑫垚认真地计算起来，只有试验结果肯定不行，如何广泛推出让所有女性都能用这种办法才是关键。所以可操作性和成本控制是关键，防水效果理想但价格昂贵，普通平民无法承受，可如果可操作性太难，又不容易普及。
经过一番对比试验计算，林鑫垚用炭笔在布片上写下一个完整的方案：
防漏防湿月事条制作工序
白棉布若干，需要裁剪为3寸长、1寸宽；
取一整片新鲜胶荟，榨出汁液即刻溶于3倍份量的清水，均匀搅拌后，曲10张布片裁剪好的完全浸润；
将布片平整晾干；
取其它布片缝制成下图所示样式清洗晾干备用；
待月事时日，将一片凝胶防水布垫于最下层，每次更换柴灰/木屑/棉花时一同更换；
凝胶布片干燥保存可以使用三日。
林鑫垚仔细核对布片上的方案，确认无误后开始动手自己做了十个。她先给了小裙试用，小裙拿着林鑫垚设计的东西，听着她的使用方案，害羞地说道：“鑫垚，这个是你设计的？你说的这个凝胶布真的有这样的效果，我干活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嗯，不用担心弄脏衣裙了？”
“嗯，你先试试，好用我再给你做几个！”林鑫垚又找到赵青儿，将另5个送给赵青儿，赵青儿听完林鑫垚介绍后，惊讶地说道：“你，你，你一个小丫头，就会动这种脑子弄出这样的东西来，你这脑袋瓜里还有什么奇思妙想啊？这东西当真你说的这样好使？”
“当真啊，青儿姐姐，我不会骗你的，你用一次就知道啦！”林鑫垚吐吐小舌，给赵青儿摆了个鬼脸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