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走捷径

“骂吧，如果骂我能够让你心里舒服的话，尽管骂吧！”她一脸的不在乎，“我一天不被人骂，一天不被人打，就不舒服。我是在辱骂、拳头、鞭子中长大的，现在，我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领，笑骂由人。”

“你是没药可救了，我真痛心！我竟生下你这么一个不肖的女儿，你没有资格做母亲！”母亲的脸由于痛苦而扭曲着。

“我没有资格，你同样也没资格，你连做别人的老婆都不合格，要不你的丈夫怎么会弃你而去？你这么贤慧，他怎可能转投别人的怀抱呢？”姐姐竟然不顾母亲的痛苦，还在母亲的伤口上踢上一脚。

“姐姐，你太过份了！”我说。

“这不是我挑起来的。”她继续说，“妈妈，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讨人厌吗？你太想教训人了，太罗嗦了。所以，你虽然是做了好多事情，但是没人感激你。相反，人家只会厌恶你、憎恨你。你以为自己这样做就会好心有好报，事实上，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别人需要的，你以为你做的就一定对，别人会因此而感恩流涕！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现在的人不是你那个年代的人了，你的思想太落后、太跟不上形势了！小林跟了你，只会变成白痴一样，人还没长大就会被淘汰掉的，这个社会讲究的是圆滑、厚黑学，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为他安排一个好的未来，怎么我反而就不会做母亲了？”姐姐振振振有词为自己辩护着。

母亲自嘲起来，说：“我做人的确是很失败，我不会教女儿，又不会劝丈夫，以至女儿去做‘鸡’、丈夫去做‘鸭’，这都是我的错！但是千错万错，错在我太贫穷了，我既没有给你穿金戴银的日子，也没有给你父亲挥金如土的生活，看来，我这做母亲和妻子的都不合格！”

姐姐竟然纹丝不动，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脸红了。我这姐姐呀！脸皮厚过一堵墙，她刚才的内疚和忏悔转眼又忘得一干二净了，她现在表露出来的，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她说：“贫穷不是你的错，那我努力去摆脱贫穷就更不是错了！你不前进，你守旧，并不等于别人都得跟你这样！你不转，难道想整个地球都不转吗？只有傻瓜才会拒绝到口的肥肉！”

“你和你父亲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好吃懒做，好走捷径，做人不是堂堂正正，十足的寄生虫！”

“你每天做得这么辛苦是为什么？”姐姐反问，“不是为了有好日子过吗？我现在就过着好日子，这不说明我成功了吗？只有一身力气而不动脑子，该你头发白了也富不起来。”

“我头发白了，可是我还没死！我倒要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你的好日子会是怎么样的。”母亲冷嘲热讽。

母女之间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神仙也难改善她们的关系，我虽然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姐姐在玩火自焚，我不敢想像她将来的日子会是怎样的！

“姨姨，我要姨姨！”小林突然叫我。

“姐姐，把小林给我。”我对姐姐说。

姐姐紧紧地抱着小林，恶狠狠地对小林说：“叫什么叫？我才是你妈！”

“我要姨姨，我要外婆，我不要妈！”小林哭着说。

听到小林哭，我的心都酸了，我知道母亲的心也是一样的。

“你以为妈很想要你呀？妈带你去你爸爸那里，妈为你好，你还不识抬举！”姐姐骂道。

小林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