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真实换真情 动物影片的真实

人们渴望和大自然沟通，了解大自然中的邻居。动物们也希望了解人类，动物影片就是很好的沟通窗口。动物影片不同于人类影片，是大自然动物真实生活场景的记录，几乎要求百分之百的真实。大自然的动物原汁原味展现在观众面前，观众被这些邻居吸引，“体验”着它们的生活，进而感同身受，观众就对生命和自我也有了更多的启发和感悟。本文通过对动物影片实现真实的方法进行梳理、分析，说明真实这一特性在动物影片中的重要性。失去真实，动物影片就不能更好地传播价值观，真情将不复存在。

2017年年末，我解说了一期《北海道赤狐》的动物影片，节目中讲述了母亲雪儿和女儿小雪共同抚养小雪的孩子的故事。《动物世界》中养育孩子的故事很多，但是母亲和女儿共处一室养育孩子却很罕见。

小雪第一次当妈妈，对育儿毫无经验，于是拖儿带女住到了妈妈家里，妈妈雪儿此时也为小雪生下了弟弟妹妹，于是出现了在一个巢穴里有多达10只幼崽的情况。妈妈把小雪的孩子视同己出。

雪儿凭自己的经验一次次使孩子们躲过捕食者。孩子们长大以后，离家远行，雪儿和小雪也离开了哺育孩子的洞穴，不知所踪。

摄制组到处寻找，想拍摄它们生活得怎样，就在这个时候，人们在路上发现了一只死去的雌性赤狐，这是小雪。它意外遭受车祸，当场丧命，一只幼狐陪在小雪身旁。此处是影片的高潮部分，这时录音室人员提出了质疑：怎么能肯定这就是小雪呢？

我对她做了这样的解释，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小雪身上的可能性很大，此类影片最重要的是所有素材都是真实的，狐狸发生这样被撞的行为也是真实的，至于具体用什么样的故事架构，是依据怎样讲故事才能引人入胜、表达影片的主题思想来最终确定的。对于这部充满母爱的影片，唤起人们的爱心与善心最为重要。

我们会为《动物世界》中的情节和画面着迷。动物带着我们上天入地，大家则自然被动物吸引。镜头里南极企鹅在零下45摄氏度的凛冽寒风中抱团取暖，镜头外你可否想过那位大自然的摄影师也在孤独地忍受着严寒？我们看到刚果雨林的林间空地上，山地大猩猩在蝴蝶缤纷的草地中跳舞，这时你可否想到摄影师也要与热带雨林的闷热、昆虫为伴，端起的饭碗里面很可能爬了半碗虫子？一部影片的拍摄长的需要五六年的时间，摄影师们被自然雕刻得不用伪装亦能融入自然。我们看到的《动物世界》中每一个极致的画面背后都有着为了追求真实而努力着的动物影片制作人员付出的心血和智慧。

一、科学先行，为真实提供理论支撑

对动物的拍摄首先要了解动物的习性。

成功的动物影片无不是以科学家的多年研究作为前提。

对一个摄制组来说，要对拍摄对象做大量前期工作，因此，找到研究这方面的科学家是获得拍摄对象信息的主要途径。例如，我们在拍摄中国独有物种、世界最濒危的有蹄类普氏原羚时，首先就是请中国科学院的研究人员加入我们的团队，他们通过长期研究，对普氏原羚的分布和习性已经掌握，包括：普氏原羚在哪里觅食？人类活动对其有何影响？草场分草到户，用围栏分割对它们的行为是否造成影响？它们何时发情又怎样育儿？它的天敌是什么？人类是否还有猎杀活动？等等。这些第一手资料使拍摄有的放矢，同时保证了对真实素材的正确解读。另外还有当地的牧民作为向导，而有关普氏原羚的所有资料则会建档以供查询。以上这些都是常规准备，有些节目还有更为特别的准备。

《飞越地球》的主线是鸟类带着我们旅行。节目摄制耗费了四年的时间，跨越六大洲的四十多个国家。为了了解野生鸟类的迁徙路线，需要空中拍摄。怎样接近这些空中精灵是一个艰难的命题。首先把和人类熟悉的鸟群加入到同类迁徙的鸟类大军中，这样会使观众感到更为亲切，并用与以往不同的视角观察鸟类的习性。要拍成这样一部片子，首先要养鸟，做鸟的养父母。鸟类爱好者克里斯蒂安自己孵化了一群小黑雁，最初的两年里，这些黑雁认准了克里斯蒂安就是它们的父母，除此之外，他和家人还要教会黑雁克服恐惧，和滑翔翼一起飞行。摄影师尼尔和妻子则是一群雪雁的养父母。他们要锻炼雪雁的飞行肌肉，让它们学习长时间、远距离飞行，而且还要学会编队。秘鲁自然保护区的护林员费利克斯一年前饲养的一群五彩金刚鹦鹉已被放回到保护区里，他的任务是要让这群鹦鹉回来，绕着水中航行的船飞行，这无疑考验着费利克斯和鹦鹉们的感情。为了鹦鹉飞来，他为鹦鹉提供特殊的服务——给鹦鹉挠痒，挠痒的部位是鹦鹉自己够不着的。尽管鹦鹉在野生鸟群已待了6个月之久，但这个独特的挠痒痒方式还是使鹦鹉们又回到船边，摄制组这才拍摄到了让人惊异的鹦鹉绕船飞行近景。《蓝色星球》动用了全世界处于海洋科学领域最前沿的研究人员。海洋生物学家南茜研究逆戟鲸十四年，她为拍摄到逆戟鲸捕食小灰鲸提供了重要线索，根据她观察的结果，春天时灰鲸妈妈会带着小灰鲸一起走，当它们穿过蒙特雷湾时就没有了海岸的保护，妈妈和孩子无处藏身，逆戟鲸会在此时此地出现。科学先行，是拍摄真实的前提与保障。

二、先进的拍摄设备，为真实提供新奇视角

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认为：视觉思维最接近人的深层“无意识”。用镜头造句是要使电视语言更符合现代人的视觉审美标准，更能在无意识的层次上打动受众。只有在动物不受打扰的情况下拍出的影片才能反映动物的真实生活。真实也要有细节、要好看，让真实的动物场景具有视觉冲击力和震撼效果，营造视觉奇观，科学技术使这些成为可能。无论是在空中还是水下，甚至洞穴里、森林中，科学技术都能使动物向大家走得更近。

隐蔽摄像机。非洲肯尼亚的博格利亚湖有大群的火烈鸟，它们被称为世界上最敏感的鸟类之一，摄制组找到火烈鸟喜爱饮水的地方，在热气腾腾的泥浆里埋下了摄像机，同时做了火烈鸟模型伪装火烈鸟。摄制组为了探索秃鹫的世界，拍摄到秃鹫从高空跨越非洲不同地方的景象，就让一只秃鹫携带摄像机，然后训练它从滑翔翼上起飞，如此一来，它会从500米的高度起飞并随着热气流飞向更高处，最终摄像机从不同视角捕捉到了许多珍贵的画面。

摇臂摄像机。摇臂摄像技术也被运用于拍摄野生动物。在阿拉斯加的荒野，摄制组在寻找棕熊的踪迹，他们想拍到海雕从棕熊身边抢鱼的情景。我们知道，棕熊生性凶猛，但是又必须靠近，在这种情况下，摇臂摄像机最可行，摄制组最终如愿以偿。而捕捉日落时使用摇臂摄像机，则可以使360度全景尽收眼底。

紫外线灯。有些动物不喜欢阳光，并且身上有一种神秘物质，可以告知它们避开阳光。沙漠多毛蝎是北美洲最大的蝎子，也是避光动物中的一种。这时紫外线灯就派上了用场，在它的照射下，沙漠多毛蝎浑身都散发着怪异的荧光。这是从它的硬壳中发出来的。

内窥镜。很多动物生活在洞穴里，要一睹它的芳容比登天还难，而内窥镜可以深入洞穴之内，看到它们生活的细节。鸭嘴兽是卵生哺乳动物，育儿很隐秘，会把卵产在洞穴里。鸭嘴兽在孵化小鸭嘴兽时把洞口堵塞，我们观察不到它孵化的情况以及给孩子哺乳的方法，内窥镜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孵出的小家伙发育很不完全，鸭嘴兽妈妈既没有育儿袋也没有乳头，成束的乳腺直接开口于腹部乳腺区，小家伙用能伸缩的舌头就能吃到乳区渗出的妈妈的乳汁。

滑翔翼。为了寻找野生鸟类的迁徙路线，鸟类爱好者克里斯蒂安驾着滑翔翼，带着自己饲养的黑雁出发。经过训练，黑雁可以采取候鸟迁徙时的经典队形，并且能轻松地跟随着滑翔翼飞过鸟类的迁徙路线，拍摄到迁徙途中的景观。

新型无人机。想拍摄胆小的鸟儿飞行的壮观场景，新型无人机是秘密武器。无人机旋翼叶片十分小巧，这使它的噪声极低，不会惊扰到拍摄对象。

高速摄像机。常规拍摄时，有些细节不能更好体现出来，利用高速摄像机则可以弥补这个缺憾，为观众带来另一种非同一般的视角。角响尾蛇是耐心十足的猎人，它可以一动不动潜伏数天，等待猎物出现。沙漠鼠是它的猎物，静候多天之后它抓住了这个猎物。在常规拍摄下，沙漠鼠毫发无损，猎手和猎物相遇就像是一场邂逅，角响尾蛇从漫长等待到猛然出击的捕猎过程一点也不明显。但是，高速摄像机让观众看到响尾蛇为这次进攻所做的准备和完美发力。一连串肌肉和骨骼条件反射，在1/20秒内，角响尾蛇从上颚伸出毒牙，使出全力咬住沙漠鼠的胸腹。沙漠鼠被巨大的冲击力冲飞起来，角响尾蛇通过肌肉收缩将毒液注入它的体内。两次心跳之间，沙漠鼠的呼吸系统就开始衰竭。蛇松开毒牙时，已经记住了在猎物身上留下的独特化学标记，即使猎物逃跑，它也能准确追踪这种气味。一次攻击，因为有高速摄像机层层分解而变得如此惊心动魄。

高能显微镜和高速摄像机结合，打造出的进行微观录影的高速摄像机。广袤的沙漠干旱而迷人，在风力的作用下，微小的沙粒可以创造出30层楼高的沙丘。沙丘怎样慢慢形成？这个必须从微观角度进行观察。于是，摄制组将一小块沙丘带回了录影棚，在摄像机上使用显微镜，结合高能显微镜的高速摄像机拍摄到了形成沙丘的过程。沙丘是由食盐晶体大小的石英组成，在镜头的捕捉中，每一粒沙像宝石一样闪烁着光芒，整个画面都被这光芒充溢着，美得让人震惊。

空中侦察机和直升机。拍摄海洋生物，最难的是找到它们，茫茫大海想发现它们，那需要有多么好的运气。对于这种大范围的搜索，空中观察行之有效。于是直升机、空中侦察机便派上了用场。蓝鲸身长30多米，体重超过200吨，但是它在哪里繁衍后代，怎样迁徙，很少为人所知。摄制组首先用飞镖以电子无线电标牌对蓝鲸进行标记，蓝鲸每次呼吸时，小标牌记录下准确位置，然后把信号发送到卫星上。直升机在空中跟踪蓝鲸的迁徙路线，从空中进行拍摄。侦察机作为空中瞭望哨还会为水面摄制小组提供重要信息，精彩的逆戟鲸捕食小灰鲸的场景的拍摄中就有侦察机的功劳。

潜水艇。我们这个星球约60%的面积覆盖着平均深达1600米的海洋，要了解深海动物非常困难。越往深水区，光线越暗，压力逐渐增加，水面1000米以下的压力是水面上压力的100倍。这个水下世界也就极少潜水艇可抵达。通过使用潜水艇，观众看到了20世纪90年代发现的新的动物群落、盐水湖四周成千上万的贻贝、在海床上躺了一年半的40多吨重的灰鲸残骸、大量的深海食腐动物睡鲨、盲鳗、海床上的热液火山口，以及火山口附近最为活跃的生命绿洲。

滑降绳索装置。在雨林中拍摄动物时，很多动物在雨林高树丛中上下移动，要拍摄到它们非常困难。这时，安置一个滑降绳索就可以解决这个难题。滑降绳索能拉动几百公斤的重物。然后，再遥控支架上的摄像机就可以穿越树冠，并且悄无声息，不会惊扰那些在树冠上生活的动物。一只迷路的小吼猴以每小时30公里的时速穿越树林也能被摄像机轻易捕捉到，并且还记录下了精彩的故事和特写镜头。小吼猴双脚和双手紧紧抓住树枝，并且有效地使用了“第三只手”，那就是它强有力的卷尾，但是它进入了角雕的视线，树下一条重达36公斤的巨蚺也循着吼猴的气味悄悄爬过来，在这危机的包围圈中，吼猴响亮的声音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个声音从猴群中发出，是迷路的小家伙找到了回家的方向。几分钟之内，它就回到了猴群之中。不同的物种生活在不同的高度，在一棵大树顶部装上一条绳索、一部高强度的轻质滑车和一台遥控摄像机，这个结合堪称完美。如此，便可以拍摄到雨林这个垂直世界中的动物。比如，为了捕猎在树洞中安家的冠顶树蛙，猫眼蛇会用鳞片将自己伪装成树冠间透射出的阳光，当它将要抓到树蛙时，树蛙则可以从三层楼高的地方跃起，瞬间变成飞蛙。一个蛙界的跳伞者弓起背部，伸开四肢，带蹼的脚控制着降落。这使它安全远离了猫眼蛇，轻松躲避了一场致命伤害。

微距摄像机。动物影片中有许多让我们惊叹的画面，玻璃树蛙像水晶一样的皮肤使它米粒大小的红色心脏清晰可见，还有蜻蜓眼睛特写、花朵的花蕊等等，这些都是微距摄像机捕捉到的。我们人眼对近于15厘米的物体就看不清楚了，而微距镜头的光学矫正则可以按照近拍的需要进行设计，拍摄出的画面有更鲜明的轮廓和更加鲜艳的色彩。当一朵花绽放时，能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它的纹路，这也拉近了观众和画面主角的距离，并提供了平时赏花看不到的视角。当一只甲虫举起对手重重地把对手摔倒时，观众能感觉到它不亚于一个举重选手，并为它的大力折服，尽管它不过是只有拇指大小的小不点。

三、爱心、毅力和耐心是成就真实的根基

自然界的动物每天在上演真实的故事，但是故事每天不同。自然条件变化无穷，动物可上天也可入地，这些情况都决定了你想拍摄什么都要有毅力和耐心。如果没有对动物发自内心的喜欢，那荒野的寂寞、危险、困难会无数次打倒你。

为了拍摄狒狒捕杀火烈鸟的镜头，摄制组蹲守了好几天。《我们诞生在中国》是一部以野生动物为主角的故事片，讲述了在中国生活的动物故事。为了拍摄雪豹达娃，摄影师在风雪中苦苦守候。雪豹是中亚高原的特有物种，夏季居住在海拔5000～5600米的高山上，冬季跟随着它的猎物岩羊下降到较低的山上。它们独来独往，是我国珍贵的濒危动物。雪豹把家安在岩洞里。高山气候变化万千，时而晴时而乌云密布、雪花飘落，摄影师和隐蔽的摄影器材就被覆盖在这无声的雪花中，有时还有冰雹突袭。一个月的漫长等待，雪豹方现身——达娃带着自己的孩子出现了。

《蓝色星球》讲述的是海洋中的生命故事，在这个系列动物影片中我们看到了许多难得一见的海洋动物和它们难得一见的行为。比如，逆戟鲸群攻击灰鲸妈妈的孩子，场面惊心动魄而又悲伤无比。海洋生物学家研究观察逆戟鲸14年，从没有见到一次完整的逆戟鲸捕食行为。每天侦察机都在空中巡逻，搜寻那些有可能被逆戟鲸攻击的灰鲸妈妈和孩子。春天的时候，灰鲸群向北迁徙，灰鲸妈妈会带着孩子一起走，当它们穿过蒙特雷湾时就没有了海岸的保护，这使它们无处可藏，这时逆戟鲸就会出来寻找它们。不管什么样的天气，摄制组必须跟上它们，逆戟鲸的整个捕食行动持续了五个小时，逆戟鲸各有分工，一头雌性冲到灰鲸妈妈和孩子中间，强行把它们分开，另一些逆戟鲸在外围配合，它们压制着小灰鲸使它无法浮上海面换气，最后小灰鲸精疲力竭，灰鲸妈妈被迫放弃自卫，一群逆戟鲸过来吃掉了小灰鲸。持续八周的跟踪后，摄制组这才掌握了拍摄的最佳时机。

金枪鱼和旗鱼游速快，因而极难被发现，它们发现食物时就像一个个水下标枪扎入水中，时速竟然超过112公里。这次拍摄令水下摄制组兴奋不已，但是也危险异常。金枪鱼向一个球状鱼群发起攻击，摄制组稍有不慎，也会被卷入攻击之中。为了拍摄地球上速度最快的鱼，摄制组用了四百多个日日夜夜。

自然影片需要耗费时间成本，同时也消耗着制作者们的生命时光。《蓝色星球》历时五年，在全世界将近两百多个地方进行拍摄，很多动物和它们的行为方式都是首次被发现，并填补了科学上的空白。

四、动物动画影片背后的真实

艺术来源于真实，就像桃汁和蜜桃的关系。拟人化的动物系列动画是迪士尼公司的金字招牌。2016年迪士尼公司推出的《疯狂动物城》口碑和票房双赢，有人说这是他们看过的最好看的动物电影。

《疯狂动物城》全是由动物构成的世界，据介绍，创作团队首先就走进了真实的自然界进行观察、探索、研究，学习真实的动物行为，为此他们在非洲待了18个月，甚至在肯尼亚安营扎寨，脚踏实地深入了解野生动物的行为、个性，并且观察研究它们如何社交、如何找食，探究它们和动物邻里之间的关系、每个家族的领地如何、物种之间的互相依赖关系。当然，只是在非洲还是很不够的，他们到世界各地，拜访研究不同动物的动物学家。

于是，在这部动画电影中看到了穿着人类衣服的动物。各种动物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但是细心的观众可以发现这些动物的行为属性和人物品质是契合的，这都取决于它们的真实自然属性。

兔子朱迪，聪明善良，它是食草动物，但是很有智慧，所以将它设定为励志的年轻人再恰当不过了。狐狸尼克是《疯狂动物城》的男一号，说到狐狸，我们耳熟能详的寓言故事立刻浮现：森林的一棵大树下有个洞，洞里住着一只狐狸，树上住着乌鸦，乌鸦叼着一块肉让狐狸垂涎三尺，但是狐狸在树下，没有办法得到，狐狸的狡猾计谋派上了用场，甜言蜜语一句接着一句：“亲爱的乌鸦，您好吗？”“亲爱的乌鸦，您的孩子好吗？”“亲爱的乌鸦，您的羽毛真漂亮！”“您的嗓子真好，谁都爱听您唱歌，您能唱几句吗？”得意的乌鸦听到有人说它嗓子好，唱歌好听，夸它这个的还真是只有狐狸一人，于是高兴地唱了起来，嘴里的肉掉到了地下，狐狸叼走了肉，而乌鸦还在自我陶醉地歌唱。狐狸尼克在影片一开始就暴露出自己狡猾的本性，为了省钱骗吃骗喝，用假冒伪劣的冰棍做买卖等等，但是在后续的案件中尼克足智多谋，把那些计谋用到了正处，这也恰恰是在遵循着狐狸聪明的客观事实。车管所里的一只名叫闪电的树懒先生，每吐出一个字就要有两个停顿号，甚至笑起来都像是做了慢镜头处理，即使这样，他还是车管所里动作最快的树懒。真实自然界中的树懒，因为天敌少，食物充足，因此动作迟缓，经常用它长长的指爪挂在树上数小时不动，有脚却不能走路，只是靠前肢拖动身体前行。所以影片中的动物行为依然遵循着它们的生物属性。

正因为电影团队为影片的可视性、故事性寻找到了真实载体，我们在看到这些动物时就能立即想到它们在自然界的样子，增加了亲近感、认同感，甚至观众会对比着自然界这些动物行为，带着好奇心看这个动画，猜测着动物还会有哪些不凡之举。

既然是讲述动物生活的影片，仅仅角色的自然属性吻合是不够的，它们生活的地方也需要有真实的依托。用动物的视角去建造一座动物之城，首先要把自己想成这种动物，然后再依据自然界里动物生活的地域去建造。试想如果我是一只北极熊，会打造怎样的冰川镇？如果我是一头骆驼，又怎样去建造撒哈拉广场？这些地方一定有动物所需要的生存生活条件。沙漠中有夜行性动物，所以夜间活动场所必不可少。冰川是北极熊生活的家园，漂浮的浮冰是捕猎和休憩的地方，常年不化的积雪是育儿的绝佳场所，因此，冰川镇就涵盖了这些元素。

城市的布局处于严谨的逻辑推理之中，理论依据和现实可行度一样都不能少，影片场景布局甚至还咨询了城市规划学、生态学和研究残疾人法案的专家学者。那些动画师们为了取得和真实动物更一致的逼真效果，在显微镜下观察老鼠的毛发，这还不够，还要观察毛发在不同状态下的不同特点。静态时，奔跑时，光照时，暗影里，毛发都会呈现不同的状态。

《疯狂动物城》中动物的尺寸严格按照自然界中动物的大小比例构建，所以当你看到鼹鼠先生这个人物在它的两个侍卫双手合搭的平台上坐着观看表演，就能体会到这个真实的动物比例。影片做到了行为真实、艺术真实，所以让观众们觉得可信，有惊艳之感。

五、失去真实则真情不在

动物影片传递的是对自然、动物的真情，这些真情是通过真实的一帧帧画面完成的。

造假就像一个商店卖了假货，这将引起对商店、物品、店员三方负面印象。重要的是使人觉得“幻灭”，有被骗之感。《人类星球》的树屋造假给了动物影片一个大教训，如果违背了自然真实，会付出惨重代价。如果是情景再现，可以打上字幕，观众可以理解。

真实是动物影片的基石，失去基石，大厦不在。为了获得真实的动物场景，需要科学支撑作为先导条件，需要高新技术的发展提供新奇、震撼，更重要的是需要有毅力和耐心的、真实的搬运者。动画电影的成功依然遵循着艺术真实和行为真实。如果动物影片失去真实，就失去可信度，进而失去影响力，就不能传播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