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女大不中留

同学隔壁村子，有几个女孩子，初中毕业，不肯上学，去市里找事做。有两个进了美容院，有两个去了小饭店，还有两个去卖衣服。

过了一段时间，去了小饭店的那两个，嫌工作累，工资又低，就不干了，打算换工作，去卖了一段时间的衣服，感觉顾客好难打交道，要求多的要命，试衣服试半天，又不买，又不肯花钱，哪有那么好的事，于是，东游西荡了几个月，最后，都跑去美容院当学徒去了。

这时，最先去的那两个，一个做了美容老师（负责带新人），一个自己出来开店，美容，美甲，生意还不错，女孩子，年轻，爱干净，嘴巴甜。

几个女孩子呆了一段时间，又不干了，累死了，一天到晚坐着，都没有时间溜达，那些女人屁事多的很，一个个唧唧歪歪的。

有一个跟着姑姑去外地看店。

那三个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实在无聊，天天去市里逛街，父母问她，就说，跟着朋友发传单。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女孩子很少回家，每次回家，打扮的妖里妖气的，问她，就说，帮人家打零工，哪里都去，再问就说，朋友说哪里有事做，就去哪里，现在有空回来看看家里，一会就走了。

时间久了，就风言风语，说是那几个去做了几，传到父母耳朵里，气得要死。

等她们回家的时候，各家都不让出门，关在屋里，妈妈问，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们很大方的承认，是啊！你们知道了？

妈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拼命打了一顿，把她锁在房间里，苦口婆心，家里从小没让你缺吃少穿，你这样做，丢死人了，不读书你好好做事，不想做事，你就跟我们说，去租个铺子，卖点东西，也能过，你干嘛要去做这个？

她理直气壮，那能赚几个钱？你知不知道，那些有钱人，一顿饭，吃几千块，家里住的别墅，装修的像皇宫一样，有私家车，穿的名牌，你要我一辈子过的这么穷酸，吃不起好的，穿不起好的，住的烂房子，我才不要。

妈妈边哭边说，做父母的，谁都希望给孩子好的，那你也要看实际情况，咱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农民，该种田的时候就要种田，农闲出去打零工，村里人不都这样过，怎么你就不能过了？你也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能成天胡思乱想，穷也要穷的有骨气啊！

她一副看白痴的嘴脸，骨气？能当饭吃吗？你们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这么穷，过一辈子穷日子，吃不起，穿不起，住不起，我才不要。

妈妈说的口干舌燥，她是油盐不进。

没办法，把门锁了，每天给她送饭。

关了两天，她趁父母出去做事，把玻璃砸了，从窗户跑掉了。

有一个是骗妈妈，说去洗澡，妈妈跟她一起去，看着她进去了，衣服也放到袋子里，妈妈提着袋子去洗澡，出来一看，没人，把那里找了一遍，卖票的人说，她走了很久了。

妈妈浑身发冷，看看手里的袋子，问，她穿的什么衣服？

卖票的说，没留意。

这时，一个女孩子说，阿姨，她说她衣服湿了，问我买了我穿过来的衣服。

妈妈眼冒金星，还有这样的操作。

另一个，骗奶奶给她开了门，说是父母要把她嫁给一个40多岁的男人，她不肯，父母就把她锁起来，奶奶你救命啊！

奶奶一听，义愤填膺，火冒三丈，这两个忤逆子，敢这么害我孙女，回来老拐杖打不死他，还把所有私房钱给她，叫她跑远一点，过两年再回来。

三个汇合在一起，高高兴兴，聊着各自的逃跑手段，兴高采烈的走了。

父母回来一看，没人，妈妈气的坐在地上哭。

爸爸说，别哭了，我明天到市里去找。

妈妈，都是我们没本事赚钱啊，让孩子眼红别人家，才会干出这个事来。

爸爸说，几个孩子一起出去的，就他们三个，不成气，别人怎么好好的？村里那么多孩子，也就他们几个丢人现眼，别人都老老实实的做事，就她们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看到有钱人，眼睛就花了。

妈妈哭天抢地，我的孩子啊，你明天去把她找回来，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

两口子，气的饭都没吃。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踩着自行车，带着一包冷饭，咸菜，就出门了。

天黑了，饿着肚子回来，没找着，在市里跑了几圈，碰上的村里人都说没见着她们，有吃的没，饿死了。

妈妈，明天我去找，你休息。

爸爸，躺在床上，跟妈妈交代，我今天是从哪开始的，你明天反过来试试。

天刚亮，妈妈就出门了，带着冷饭，咸菜，一大瓶水。

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一见面，哭的眼泪汪汪，我今天找到那个开店的了，她说，前天，还去她那里玩，说是，要去哪里，不在这里了，可能会回家，我们哪也不去，就在家里等两天。

爸爸，家里关不住，你不要做事了，守着她。

妈妈，好。

爸爸，把小女儿送回外婆家，让外婆管严一点，千万不能再学她，不要被她带坏了。

妈妈一愣，有气无力的答，好。

爸爸，我去跟他们两家商量商量，看看这事怎么弄好一点。

妈妈，你小心一点，以前为了这事，我们几家，没少互相埋怨，互相推诿，互相打骂，闹的不愉快，这次过去，如果他们还是以前那样，就不要生气，回来，咱们自己想办法。

爸爸，都是为了孩子，现在有机会把她们留在家里，他们不会发脾气的。说着，出门走了。

过了很久，不见人回来，妈妈很担心，自己家男人，是不是又跟他们打起来了，正准备出门看看。

男人回来了，说，没事，商量好了，她们一回来，就用链子锁住，你们女人负责在家里看着，不能再让她们跑了。

妈妈，那也不能锁一辈子。

爸爸，先锁了再说，过段时间，找份事做，你跟着她，我隔三差五的过去看看。

妈妈叹气，点头。

在家里等了两天，她们真的回来了。

晚上九点多，悄悄回来的，轻手轻脚开门，进屋，往厨房放东西，进自己屋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再偷偷出门。

被父母堵了一个正着。

不由分说，直接拉到她房间，妈妈抱着她，爸爸用链子给她锁在床脚上。

她目瞪口呆，从来没想过，老实巴交的父母，惹急了，也能发脾气，想办法制住自己，毫不犹豫的收拾自己。

妈妈把她衣服放回去，把她带回来的东西收好，爸爸直接回屋睡觉，妈妈说，以后我哪也不去，就守着你。

她说，你们这是商量好的，故意装作不知道我要回来，就为了锁住我？

妈妈，你就听话吧，不要再出去了，好好呆一段时间，到时好好找份事做，安安分分过日子，不要东跑西跑了。

她看看脚上的链子，又看看妈妈，答应了，好，不出去了，听你话。

妈妈很高兴，女儿还是懂事的。母女俩说话，聊天，困了女儿抱着她睡着了。

一连几天，妈妈寸步不离，守着女儿，手机没收。

女儿也非常乖巧，听话，信誓旦旦，以后找份正经事做，再也不给家里丢人了。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半个多月。

妈妈看着女儿脚上的红印，不忍心，问男人，要不不锁了，脚都肿了。我每天看着她拖着链子，在屋里走来走去，我这个心里啊，难受的要命。

爸爸说，她再跑出去，你去哪里找？

妈妈不吭声。

又过了几天，几家人凑在一起商量，孩子最近表现非常好啊，这么久了，不逃跑也不骗人，问什么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还总是关心我们，难道真是懂事了，反悔了？要不，把链子去了，让当妈的陪着她出去走走，不能总是关在屋里啊？毕竟，是这么大的孩子了。

当妈的虽然害怕，她们再找机会跑出去，可是，看着这段时间，表现这么乖巧的女儿，脚上都磨掉了一层皮，心疼死了，谁也没把这担心说出口，反而希望带孩子出去走走，就在附近溜达溜达也比天天关在屋里坐牢好。

倒是也爸爸说出来这个担心，说要是再跑了，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回来。

妈妈们不敢说话，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再跑，虽然心疼女儿，但跟她们跑出去，再做这个事一比，还是宁可把她关屋里，谁知道，她们跑出去了，会跑哪去了，万一遇上了坏人，那可怎么办？

最后，决定，再关几天，看她们的表现，再决定。

回到家，妈妈们都第一时间跑去看孩子，还好还好，人在屋里看电视。

又过了几天，几家又聚在一起商量，孩子表现非常好啊，这是有生以来最懂事，最乖巧的一段时间，然后呢，一致决定，把链子去了吧，让妈妈带着她们出去走走。

回来以后，又过了两天，爸爸把钥匙给了妈妈，妈妈说，孩子，咱们出去走走。

女儿说，不锁着我了？

一句话，让当妈的泪如泉涌，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你干那事，让我们没有办法，你要是一直这么懂事，听话，我们也不会这样。

女儿，好了，妈，别哭了，都怪我，以前年纪轻，心比天高，让你们操心了。

妈妈一听，女儿真是懂事了啊！高高兴兴的带着女儿出门溜达。

怕一个人看不过来，又被她们跑了，三家人约好了一起出去，一起帮忙看着，三双眼睛总比一双眼睛好使吧？而且，爸爸也跟着去。

就这样，一连几天，三家人集体行动，集体回家，孩子们没有一点点想要跑的迹象，每次凑在一起，都说过段时间去找工作，怎么好好做事，以后孝顺父母。

父母心里像吃了蜜一样，感觉自己家女儿没白养啊，终于悔悟了。

又过了几天，孩子们让妈妈陪着去市里找工作。

妈妈们犹豫了一下，兴高采烈的同意了。

爸爸们还是有点不放心，最后，爸爸们也去了，看着女儿到处找工作，爸爸们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孩子终于懂事了，欣慰啊！

回来以后，就聚在一起商量，孩子们去市里上班，在市里租个房子，三个妈妈轮流过去照顾她们，再不能重蹈覆辙。

于是，开始各家做准备。

当妈的继续陪着孩子们找工作，好不容易，三个孩子都找到了工作，于是，忙着看房子，不能太远，中午得回来吃饭，还得要方便买菜，当妈的随时要突击检查孩子们。

房子没看到合适的，大家一起去吃中午饭，吃饱了，当妈的说，继续找房子去，孩子们二话不说，立马跟上。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比较满意的房子，几个当妈的叽叽喳喳讨论，买些什么家具，怎么摆放，孩子们上班时间不一样，得把饭做好送过去。

不知不觉中，孩子们悄悄退了出去，把几个当妈的和房东锁在屋里，然后，没有然后，等当妈的反应过来，心慌意乱的开门找孩子，哪里还有人？

几个当妈的伤心欲绝，在市里找到天黑，也没找着，垂头丧气的回家，跟男人一说，男人暴跳如雷，不知好歹的东西，正儿八经的人不当，非得去干这见不得人的事，自己没脸没皮的，倒让家里人跟着丢人现眼，一天到晚操碎了心。不管了，就当没生过，没养过，爱死死爱活活去，咱们过自己的日子。为了她一个人，把家里人折腾的不轻。从此以后，不认这个女儿。

当妈的又愧疚又伤心，统统病了一场。

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几年时间，一晃而过，家里已经习惯了，少了一个人，习惯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一家人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日子。

快过年了，出外打工的也回来了。

等他们走了，村里开始稀稀拉拉的传，说是跑到东北去了，谁家的在那里上学看见了。

终于，传到了几家人耳里，又开始聚在一起商量，是真是假，要不要去找，年纪不小了，再这么混下去，一辈子就完蛋了。虽说被她气得要死，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能让她自生自灭吧？问题是，人家已经看见她们了，这消息也传到我们耳朵了，她们会不会又换地方，我们没有详细地址，去了，到哪去找人？

商量了半天，没有结果。

最后，一个爸爸说，不要去找了，这么久，谁知道又跑哪去了！再说了，咱们几个，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没出过门，怎么找人！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弄丢了，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

一个爸爸说，可能已经换了地方，被村里人看见了，也知道我们一直在找她们，怎么还会等着我们去？

另一个爸爸说，几年了，没有任何音讯，随她们去吧，她们想回来，自己就会回来了，这么大个家，也不会跑。为了这么一个人，家里被搅得乱七八糟，没个过日子的样子，小的也长大了，应该跟她们好好谈谈，一定要盯好了，不能再出这样事，要不然，咱们真是没法活了。

另外几个一听，没错，这个已经坏了，救不回来了，不能再把小的折进去，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小的教好，盯着她们好好读书，不能再这样子了，要不然，真是没法活了。

于是，大家各回各家，继续过着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担惊受怕的日子，担心大的在外面出事，担心小的学坏了，担心村里人风言风语。

过了一段时间，见他们不理不睬，风言风语慢慢少了，村里人也好像习惯了，忘了这回事。

时间一久，大家也就各过各的，谁也没功夫一天24小时盯着谁，不管怎么说，过日子，总是不如意的事多，谁敢保证自己家事事如意。一天到晚等着看别人笑话，自己日子不过了？

又过了几年，小的都出去工作了。

这天，刚吃过晚饭，村里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村里却热闹起来，原来，是有几个人进了村，这些年，几家人从来不跟村里人聊天，出门干活，回来吃饭，然后呆在屋里看电视，时间差不多了就睡觉，几乎与世隔绝。

接着，三家人的门被拍响，门前叽叽喳喳。

老两口以为小的回来了，又有些疑惑，前两天打电话，不是说过年才回来吗？难道是出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吵吵闹闹！

妈妈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开了门，看着眼前的人，头晕目眩，扶着门框站定，愣愣的看着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村里人围在门口，一个个眼睛盯着当妈的。

女儿走过来，牵着妈妈的手，妈，我回来了。

当妈的低头，看着牵着自己的手，再抬头看看站在面前的女儿，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颤抖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当家的，快出来，女儿回来了。

当爹的一听，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来，看着流泪的母女俩，在看看围在门口准备看热闹的村里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意充满了整个胸腔，女儿不争气，他们风言风语，女儿不见了，他们背地嘲笑，现在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她们居然跟到门口来，看笑话，欺人太甚，人心啊人心！

不由分说，一把把母女俩扯进了门，一只手准备关门，女儿一把拦住，喊，进来啊！

父母傻乎乎回头看。

一个长相清秀，高高瘦瘦的男的，一步蹿进了门，当爹的还在愣神，女儿去把门关好了，转身，牵着老两口走进了客厅。

老两口看看女儿，又看看那个男的，想骂吧，搞不清楚状况，想问吧，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直接问吧，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女儿让老两口坐在沙发上，跪在老两口面前，那男的一看，毫不犹豫跟着跪了下去，老两口好晕，这是怎么回事？

女儿看看男的，轻笑，抬手指着自己的房间，那是我房间，门开着，你去里面呆着，这里没你事，去吧！我叫你再过来。

男的嗯了一声，爬起来，跟老两口打招呼，爸妈，我过去了。

老两口有点天旋地转都感觉，爸妈，女儿结婚了？

女儿看着他进屋，关好门，给父母磕头，边说，爸妈，我对不起你们！这么多年，让你们操心，受委屈，被别人笑话，对不起。现在我回来了，准备跟他结婚。爸妈，你们同意吗？

女儿三言两语，却好似晴天霹雳，前面那话是道歉，后面是什么意思，准备结婚，跟那男的？真的假的？人家不嫌弃女儿？以后知道了，会不会对女儿不好？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女儿看二老不说话，就说，爸妈，你们恨我，怨我，我都愿意，但是，女儿这次回来，不走了，结了婚，就正儿八经的过日子，再也不会像以前了。你们放心，他会对我好的，他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他父母也知道，可是，还是同意我们结婚了，妈，我怀孕了。

老两口已经雷的外焦里嫩，他知道？老的也知道？同意结婚？会对女儿好？怎么回事，越听越心惊胆战。

老两口泥塑木雕一般，愣愣的看着女儿。

女儿擦擦眼泪，抓着妈妈的手，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当妈的嗯了一声，当爹的说，起来吧，地上凉。

女儿笑，好，起来坐在沙发上，妈，爸，他是隔壁市里的，家里有个哥哥，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五岁了，我们准备在村里结婚，然后再去他们家办一次酒席，妈，你会帮我操心不？

当妈的愣了愣，条件反射回答，会。

女儿笑，妈，谢谢！他父母说了，给我们一栋房子，一间铺面，以后自负盈亏，不用我们给他们养老，他们有钱，他们老的动不了了，出点力就行。人我们过自己的日子，不要给他们添麻烦，让他们操心就行，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妈，你放心吧。

当妈的，他是什么人？

女儿，普通人，家里有点钱，又是小的，没吃过苦头，没什么本事，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们住五楼，其他四楼都租出去，铺面也租出去，我们都不会做生意，他去朋友那里，帮忙卖电脑。

当妈的一听，女儿已经安排好了，松了一口气。

当爹的，你们准备请多少客人？在哪请？需要我们准备什么？

女儿喊，老公，过来。

男的开门，走出来，女儿拍拍自己旁边的沙发，男的一屁股坐下去，看着女儿，老婆，什么事？

女儿，把包给我。

男的回房间，把双肩包拿过来，递给女儿。

女儿接过，拉开，一沓沓往外拿钱，五万，彩礼钱，不用买东西，太远了，不好拿，五万，请客的钱，十万，你们的养老钱。

老两口目瞪口呆，女儿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多钱？

当爹的，请客用我们的钱，彩礼钱给你加一万六，带过去，其它的钱，你自己拿着，过日子，我们不用你养。

女儿，要，养了我这么多年，不容易，这些钱，你们收着，我才能好好结婚，好好过日子。

老两口互相看了看，当爹的准备再推辞，男的说，爸，你收着吧！哪天要是我们没钱了，还可以问您拿一点，放在我们手上，要是花了就花了，我们两个年轻，花钱没谱。

老两口又互相看看，这一说话，就不像过日子的人，还是拿着吧，省得以后女儿过受苦，默不作声，把钱收了起来。

开始商量结婚的事，快十二点，才基本商量妥当，关灯睡觉。

可苦了门口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眼巴巴看着人家安安静静，眼巴巴看着人家关灯睡觉，心里这个不得劲啊，没意思，不哭不闹，不打不骂，白白等了这么久。

第二天，一大早，另外两家过来了，都是商量结婚的事，三个一起结婚，还好，村里的礼堂够大，坐百八十桌人，不成问题，婆家人过来的亲戚少，路远，年纪大的，不敢让人家跑来跑去。

到了中午，才商量妥当，三家人热热闹闹的洗菜做饭，把门外望穿秋水的那帮人急的抓耳挠腮，坐立不安，这几家人太不够意思，这么红火，热闹，故意做给别人看，有意思吗？

不想多事的，不想看人笑话的，倒像没事人一样，过自己的日子。

过了两天，村里礼堂开了，装饰的红红火火，一片喜庆，家家户户都收到了请帖，这才知道，几个女孩子要结婚了。

有的骂骂咧咧，结个屁婚，不要脸。

有的暗搓搓，我家才不去呢！做这样的客，丢死人了！

有的无所谓，都是一个村的，去就去了。

到了那天，不管怎么想的，反正基本上都来了，看着三对新人，个个喜笑颜开，好不容易，一场热闹的婚礼完成，新娘新郎在家呆了两天，带着父母，愿意一起去婆家参加婚礼的亲戚，出门了。

村里人风风火火，串门，听说了吗，一个家里挺有钱的，就是男人没有本事，以后要靠收房租过日子。

另一个接上，我这边，说是给他们一间酒吧，一套房子，以后就不管了，随他们自生自灭去。

再一个接上，吓死人了，居然嫁了一个混混，手上都有纹身，我都不敢跟她说话。你说，以后这日子，怎么过？还说什么家里有钱？有钱会去当小混混？骗人不打草稿！

背后笑话的，吃醋的，说三道四的，什么都有。

好心人总结了一下，村里居然羡慕嫉妒恨的人最多，以前干那不要脸的事，有人要就不错了，凭什么，比村里很多女孩子嫁得好？有房，有生意，听说父母还有当工人的，有一个，还是大老板？这老天爷肯定打瞌睡去了！让她们得了这么大的好处！

父母忙完女儿的事，感觉心里从未有过的舒服，舒坦，好像悬着的，没着没落的心，突然间有了地方好好呆着，安宁下来了。

不管以后怎么样吧，最起码，现在是好好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操不完的心。

现在，已经很好了。最起码，都有了一个看起来正常的家。

还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