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历史地理研究
有关炎、黄二帝的若干史实考
炎黄是中华民族的始祖,生活在大约五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当时即使已经有了文字,也只能是极其简单的刻画符号。有关黄帝的事迹主要是通过口耳相传留下的口碑资料,后来由历史学家记录下来,这就是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文献资料。在这些历史典籍中,时代越早的越简单,但也更接近历史事实;后来的记载变得越来越复杂,但失真的地方也愈来愈多,出现了不少讹误。因为炎黄是我们的祖先,我们景仰他们,纪念他们,更有必要把有关他们的基本史实搞清楚。为此,我们对一些历史文献资料进行了梳理,分清哪些资料价值较高,哪些资料根本不可信,以求对一些长期聚讼纷纭、悬而未决问题的解决有所裨益。
一 关于炎、黄二帝的出生地
先秦典籍中最早记载黄帝出生地的是《国语·晋语四》:“昔少典娶于有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二帝用师以相济也,异德之故也。”姬水应即《水经注》中的岐水,据《水经·渭水注》:“雍水又东南流与杜水合,水出杜阳山,其水南流谓之杜阳川,东南流左会漆水。水出杜阳县之漆溪,谓之漆渠,故徐广曰,漆水出杜阳之岐山者是也。漆渠水南流,大栾水注之,水出西北大道川,东南流入漆,即故岐水也。”岐、姬音近,当即“黄帝以姬水成”之姬水,亦即今陕西凤翔县东北横水河上游。
那么,“炎帝以姜水成”之姜水在今何地呢?在《水经·渭水注》下面一段有着更为明确的记载:“岐水又东径姜氏城南,为姜水。按《世本》,炎帝姜姓。《帝王世纪》曰:炎帝,神农氏,姜姓。母女登,游华阳,感神而生炎帝,长于姜水。”姜水在今陕西岐山县东,当为今岐山县东大河的支流。关于炎帝的生地还有一点与此不同的说法,就是认为在今陕西宝鸡市南。《明一统志》卷34凤翔府《古迹》载:姜氏城“在宝鸡县南七里,城南有姜水”,谓“炎帝长于姜水”即此。正德《凤翔府志》卷2称:姜氏城“县南七里,城临姜水”。乾隆《重修凤翔府志》卷1谓姜水在“宝鸡县南二里。源出煎茶坪,北流经大散关、益门镇、姜氏城,至石家营入渭,俗名清姜河”。清代以来的《宝鸡县志》皆谓姜氏城在宝鸡县南。此亦可备一说。这一说法虽与《水经注》认为在今岐山县东的看法不同,但地理位置大致还是相近的,即都在今宝鸡市辖境之内。
可以作为炎、黄二帝生于陕西渭水流域佐证的,是战国年间秦灵公所作祭祀炎黄的吴阳上、下二畤。据《史记·封禅书》载:“秦灵公作吴阳上畤,祭黄帝;作下畤,祭炎帝。”吴阳即吴岳之阳,吴山在今宝鸡县西北。秦灵公在此作上畤、下畤,祭黄帝、炎帝,亦当与炎黄生于这一带地方有关。
出于较晚的一些记载,关于黄帝的出生地还有一些不同的说法。一是黄帝生于天水说,据《水经·渭水注》载:“南安姚瞻以为黄帝生于天水,在上邽城东七十里轩辕谷。”此轩辕谷在今天水市东南。姚瞻大约是东晋十六国时后秦人,在历史上并没有什么名气。他到底根据什么说黄帝生于天水呢?大概就是根据“上邽城东七十里”有个“轩辕谷”吧,但连轩辕谷一名的来历都没讲清楚,如何能让人相信他的这种说法呢?
再一说,就是黄帝生于寿丘(今山东曲阜)。倡此说者是晋代皇甫谧的《帝王世纪》。《史记索隐》引皇甫谧《帝王世纪》云:“黄帝生于寿丘,长于姬水,因以为姓。居轩辕之丘,因以为名,又以为号。”《史记正义》说得更清楚:“黄帝有熊国君,乃少典国君之次子,号曰有熊氏,又曰缙云氏,又曰帝鸿氏,亦曰帝轩氏。母曰附宝,之祁野,见大电绕北斗枢星,感而怀孕,二十四月而生黄帝于寿丘。寿丘在鲁东门之北,今在兖州曲阜县东北六里。生日角龙颜,有景云之瑞,以土德王,故曰黄帝。”但我们知道,曲阜在上古时代乃少昊之墟,这里是东夷人的地盘,黄帝根本就不可能出生在这里。
二 关于炎黄之战及黄帝与蚩尤之战
有关黄帝与炎帝之战及黄帝与蚩尤之战,在我国较早的历史典籍中屡见不鲜。就以炎黄之战而言,如《大戴礼记·五帝德》载:“孔子曰:‘黄帝,少典之子也,曰轩辕。……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赤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大戴礼记》由西汉戴德编集成书,其中《五帝德》和《帝系》两篇所记五帝资料,正是司马迁写作《史记·五帝本纪》的主要依据,故《史记·五帝本纪》中的记载大致与此相同。此外,汉代贾谊《新书·益壤》说:“故黄帝者,炎帝之兄也。炎帝无道,黄帝伐之涿鹿之野,血流漂杵。诛炎帝而兼其地,天下乃治。”同书《制不定》篇亦称:“炎帝者,黄帝同父母弟也。各有天下之半,黄帝行道,而炎不听,故战涿鹿之野,血流漂杵。”按,炎帝和黄帝并非兄弟二人,而是同出少典氏的两个氏族。据《周易·系辞下》正义引《帝王世纪》载,炎、黄二帝中间凡隔八帝,五百余年。炎帝生帝临魁,次帝承,次帝明,次帝直,次帝釐,次帝哀,次帝榆罔。黄帝正是与第八代炎帝榆罔同时。
又《汉书·律历志》记载:“(黄帝)与炎帝之后战于阪泉,遂王天下。”
《汉书·刑法志》载:“自黄帝有涿鹿之战以定火灾。”注:“郑氏曰:‘涿鹿在彭城南。与炎帝战,炎帝火行,故云火灾。’李奇曰:‘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今言涿鹿,地有二名也。’ 文颖曰:‘《国语》云,黄帝,炎帝弟也。炎帝号神农,火行也,后子孙暴虐,黄帝伐之,故言以定火灾’。”
黄帝与炎帝大战之阪泉,据《史记正义》引《括地志》:“阪泉,今名黄帝泉,在妫州怀戎县东五十六里。出五里至涿鹿东北,与涿水合。”又引《太康地里志》曰:“涿鹿城东一里有阪泉,上有黄帝祠。”就今地而论,当在今河北涿鹿县东南。
这里必须指出,神农氏与炎帝并非同一个氏族,将二者合一是不对的,这一点在较早的历史典籍中记载是明确的。如《周易·系辞下》载:“庖牺氏没,神农氏作……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可见神农氏与黄帝并非同时。又《管子·轻重戊》亦载:“神农氏作,树五谷淇山之阳,九州之民乃知谷食而天下化之。黄帝作钻燧生火,以熟腥臊,民食之无兹胃之病,而天下化之。”《史记·封禅书》亦载:“神农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很清楚,二者的分别极为明显,必须严格区分,岂能合而为一!
炎黄之战,炎帝战败,加强了两个氏族的融合过程。其后炎帝即退居南方,死后葬于今湖南境内。
而黄帝与蚩尤之战呢?早在西周典籍《逸周书·尝麦解》即有如下记载:“昔天之初,□(诞)作二后,乃设建典命。赤帝分正二卿,命蚩尤于宇少昊,以临四方,司□□上天未成之庆。蚩尤乃逐帝,争于涿鹿之河(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以甲兵释怒。”据此可知,是由于蚩尤抢占了“涿鹿之阿”,因之有黄帝与蚩尤之战。
传说蚩尤是“九黎之首”。据《尚书·吕刑》孔传:“九黎之君,号曰蚩尤。”可证蚩尤乃东夷族。《尚书正义》说:“郑玄以为苗民即九黎之后。”可见从古至今苗族都奉蚩尤为祖。
有人说炎黄之战的战场在阪泉,黄帝与蚩尤之战的战场在涿鹿,其实都是一个地方,都是在涿鹿附近,都是争夺涿鹿。如《逸周书·史记解》说:“昔阪泉氏用兵无已,诛战不休,并兼无亲,文无所立,智士寒心,徙居至于独鹿,诸侯畔之,阪泉以亡。”此所谓阪泉氏即是指的蚩尤,独鹿即涿鹿。因为他徙居涿鹿之阿,占据了阪泉,故称之为阪泉氏。
在较早的典籍中,除了上面关于黄帝与蚩尤之战的记载以外,还有不少。如《庄子·盗跖》: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流血百里”。《史记·五帝本纪》:“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擒杀蚩尤。”关于蚩尤被杀之处,《史记索隐》引皇甫谧《帝王世纪》曰:黄帝“使应龙杀蚩尤于凶黎之谷。或曰,黄帝斩蚩尤于中冀,因名其地曰绝辔之野”。《史记·封禅书》载:“始皇遂东游海上,行礼祠名山大川及八神……八神:……三曰兵主,祠蚩尤。蚩尤在东平陆监乡,齐之西境也。”又《史记·五帝本纪》集解引《皇览》曰:“蚩尤冢在东平郡寿张县阚乡城中,高七丈,民常十月祀之。有赤气出,如匹绛帛,民名为蚩尤旗。”据《水经注疏》卷8谓阚乡城“在今汶上县西南南旺湖中”。又《史记·五帝本纪》集解引《皇览》曰:蚩尤“肩髀冢在山阳郡巨野县重聚,大小与阚冢等,传言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黄帝杀之,身体异处,故别葬之”。据《元和郡县志》卷10郓州巨野县载:“蚩尤墓在县东北九里,今山阳巨野县有蚩尤肩髀冢。”
黄帝与炎帝之战及黄帝与蚩尤之战,在历史典籍中记载都是很明确的。有些人竭力否认炎黄之战,说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么回事,是不能服人的。我们知道,历史学家司马迁在处理史料时是相当慎重的,他在《史记·五帝本纪》中先记述了炎黄之战,接着又写黄帝与蚩尤之战,言之凿凿,不容否认。但为何黄帝与炎帝之战的战场在阪泉或涿鹿,黄帝与蚩尤之战又是在这里呢?这正足以证明涿鹿地位的重要。炎帝由陕西向东,经河南至山东,进而又向北欲控制涿鹿,遂发生炎黄之战;后来蚩尤又来,与黄帝争夺涿鹿,于是又与蚩尤战。可见涿鹿当时是黄河下游的军事要地,谁要想向黄河下游发展,控制华北大平原,必然要控制涿鹿。涿鹿的地位绝不可等闲视之。
三 关于炎、黄二帝的都城
关于炎帝时的都城,据《初学记》卷8引《帝王世纪》称:“神农初都陈。”同书卷9引《帝王世纪》又曰:“炎帝都于陈。”《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帝王世纪》曰:炎帝“长于姜水,有圣德,以火德王,故号炎帝。初都陈,又徙鲁”。陈,即今河南淮阳;鲁,即今山东曲阜。看来,“陈”应是中国最古的都城了。
而黄帝时的都城呢?据《史记·五帝本纪》说:“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又说:“黄帝都轩辕之丘,而娶于西陵之女,是为嫘祖。”《集解》引皇甫谧《帝王世纪》曰:“受国于有熊,居轩辕之丘,故因以为名,又以为号。”皇甫谧又曰:“有熊,今河南新郑是也。”
《史记·五帝本纪》又说:黄帝“邑于涿鹿之阿……本黄帝所都也”。《史记正义》引《舆地志》亦曰:“涿鹿本名彭城,黄帝初都,迁有熊也。”作为黄帝初都的涿鹿故城即在今河北涿鹿县东南。而此后黄帝所徙都之有熊即在今河南之新郑。
还应当补述一下,关于黄帝建都新郑,除了上面提到的历史典籍外,还见于唐杜佑《通典·州郡七》郑州新郑下:“祝融之墟,黄帝都于有熊,亦在此也。”又《明一统志》卷26开封府《古迹》载:轩辕丘“在新郑县境。古有熊氏之国,轩辕黄帝生于此,故名”。《清一统志》卷26开封府《古迹》亦载:轩辕丘“在新郑县西北故城”。可见黄帝都有熊即新郑的说法应该是可靠的。
四 关于炎、黄二帝的陵墓
《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崩,葬桥山。”《集解》引《皇览》曰:“黄帝冢在上郡桥山。”《索隐》:“《地理志》:桥山在上郡阳周县,山有黄帝冢也。”同书《封禅书》又载:汉武帝“北巡朔方,勒兵十余万。还,祭黄帝冢桥山……上曰:‘吾闻黄帝不死,今有冢,何也?’或对曰:‘黄帝已仙上天,群臣葬其衣冠’”。又《汉书·武帝纪》载:“元封元年冬十月……行自云阳,北历上郡、西河、五原,出长城,北登单于台,至朔方,临北河。勒兵十八万骑……还,祠黄帝于桥山,乃归甘泉。”据《汉书·地理志》上郡阳周县:“桥山在南,有黄帝冢。”此桥山当在今陕西子长县西北,今名大梁山。
北魏时将阳周县改置于今甘肃宁县东,但《魏书·地形志》豳州赵兴郡阳周县下仍曰:“有桥山,黄帝冢。”至隋开皇中,又改阳周县为罗川县,因而《隋书·地理志》又将桥山记在北地郡罗川县境内。唐初成书的《括地志》把黄帝陵置于“宁州罗川县东八十里子午山”,即今甘肃正宁县东、与黄陵县交界处的子午山。《元和郡县志》卷3宁州真宁县亦载:“子午山,亦曰桥山,在县东八十里,黄帝陵在山上,即群臣葬衣冠之处。”可是子午山并非真的有黄帝冢,这不过是由于地名的迁徙(将原陕北的上郡阳周县改置于今甘肃正宁县东)而发生的误会罢了。直到唐代后期才在今黄陵县境建黄帝陵。《太平寰宇记》卷35坊州中部县载:桥山“按《山海经》云,其山下水流通,故曰桥山。又《史记》云,黄帝葬于其山,今陵冢尚在,大历七年置庙,开宝二年敕修庙祭祀,在州西二里”。这就是今黄陵县西北的黄帝陵。
除此而外,黄帝陵尚有三处。
(1)在今北京市平谷区东北山东庄西。据明曹学佺《名胜志》载:渔子山“在(平谷)县东北十里。上有大冢,旧传黄帝陵也。其上有轩辕台,下有轩辕庙”。明蒋一葵《长安客话》卷5:“世传黄帝陵在渔子山。今平谷县东北十五里,冈阜窿然,形如大冢,即渔子山也。其下旧有轩辕庙云。”清《日下旧闻考》卷142“黄帝陵”下朱彝尊按:“《史记》:‘黄帝崩,葬桥山’。魏王象、缪袭等撰《皇览》,云在上郡。《地理志》谓是上郡阳周县。《括地志》谓在宁州罗川县东八十里子午山。今平谷之陵,人多疑流传之误。然帝既都涿鹿,则葬于此,理亦有之。抑衣冠之葬,或者非一处也。”
(2)山东曲阜之轩辕寿陵。据《明一统志》卷23兖州府《陵墓》载:轩辕寿陵“在曲阜县东北二里。相传黄帝轩辕氏葬此。本名寿丘,宋时以石砌之,其石栏极工巧。陵前有祠,中有石像,又有石碑四,极高阔,皆宋时物也。金始改寿丘为寿陵”。这是因所传黄帝生于曲阜附会而来。
(3)河南灵宝县西阌乡南之轩辕陵。据《清一统志》卷221陕州直隶州《陵墓》载:轩辕陵“在阌乡县南十里铸鼎原,本朝乾隆十一年重修庙宇”。就今地而言,当在今河南灵宝市西阌乡南。这是因对黄帝造鼎的神话加以附会而来。《史记·封禅书》载:“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须下迎黄帝。黄帝上骑,群臣后宫从上者七十余人……故后世因名其处曰鼎湖。”据《汉书·郊祀志》注:首山“属河东蒲阪”。在今山西永济市蒲州南。而荆山、鼎湖即在此附近,故此有所谓轩辕陵。
无论是山东曲阜的轩辕寿陵,还是河南灵宝阌乡的轩辕陵,影响都较小,它们都不能与陕西黄陵县的黄帝陵相比。当今不论是国内各阶层人民,还是漂泊异乡的炎黄子孙,要祭祀黄帝,多数都是来到陕西黄陵县西北的黄帝陵。
至于炎帝的陵墓,见于历史记载较少,也较晚。《太平御览》卷78引《帝王世纪》说:炎帝“在位百二十年而崩,葬长沙”。这种说法也欠准确。可能是因为炎帝的陵墓在历史上曾一度失传的缘故。至宋太祖时开始留意此事,曾下令访查,到乾德五年(公元967年)始访得确切的地址,即《舆地纪胜》卷63茶陵军所载:炎帝墓“在茶陵县南一百里康乐乡白鹿原”。此炎帝墓及庙即在今湖南炎陵县西南30里塘田乡鹿原陂。当时茶陵县令孙冠所记访查炎帝陵的经过今已不得见,所幸宋人罗泌亦曾前往作过实地考察。罗泌在《路史》中是这样记载的:“炎陵今在麻陂,林木茂密,数里不可入,石麟石土,两杉苍然逾四十围。两杉而上,陵也。前正两(面)紫金岭。丁未春,予至焉。寓人云,年常有气出之,今数载无矣。所葬代云衣冠,赤眉时人虑发掘,夷之。陵下龙潭。传石上古有铜碑陷焉。”又,罗泌《题炎陵碑》曰:“神农有天下,传七十世,在古最为长,世者葬于茶陵,见于《郡国志》《帝王世纪》,予作《路史》纪之详矣。后十有五年始获拜陵下,摩挲古杉,俯叹石麟,追忆曩昔,恍尔隔世。淳熙十四年正月乙卯庐陵罗泌书。”这里除了与《帝王世纪》等书一样,将炎帝与神农错误地混而为一外,他所记当时前往拜陵的情况则是真实可信的。
炎、黄二帝是中华民族的祖先,他们的出生地、活动区域及都城,以至陵墓,都是人们很关心的。但是由于文献缺略,分歧颇多,加之地方史志偏好鼓吹当地的历史遗迹或晚近传说,更是言人人殊。因此,不避繁琐,将历史典籍中有关炎黄的若干重要问题清理出来,以期对这些问题的研究有所推动。
(原载《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