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方静
如欲相见,我在各种悲欣交集处;
你若寻找,我在人情最浓处。
我知道我的很多感情在心里,
不管对谁,
父母也好,朋友也好
我觉得我有这份感情在,
然后我做就是了。
我觉得,
我特别不善于说我怎么感动,
你们如何如何的怎么好,
说不出来。
我是一个大家能看不见我就看不见我,
我躲在后面、心里特别踏实的一个人。
我开始唱歌,
第一次上台是四岁半,
唱郭兰英老师的歌,
像《绣金匾》《南泥湾》这类的歌。
那时候人特别小,
老师们生怕我不会从台旁边走到麦克风处,
所以干脆想了一个办法:
他给我在地上画一个圈,
让我站在圈里面。
所以那个幕一打开,
就见一个特别小的小孩端着肩站在那,
顿时全场的人都笑了。
但是唱完第一句以后,
全场就开始有掌声,
这是后来听我妈妈说的。
还有人说,
我小时候不是小明星,
是大明星。
我上小学之后还经常有演出,
老师经常是把我放在别的班,
比如说来外宾了,
一年级的一个班要接待外宾,
那就把三年级的我放在最后一排,
让我当一年级的学生,
然后让我到前面去唱歌;
要是五年级的班接待外宾,
就让我坐在第一个,
我做五年级的学生唱歌;
因此我经常跟同班的同学,
业余的时间不在一起,
从小就是种孤零零的感觉。
后来我上了实验中学,
高中景山,
压力一直是很大的,
学习压力很重,
所以就没有时间再去唱歌了。
我考广院是非常偶然的事,
在北京地区大概有将近一千个考生吧,
最后就录取了四个人。
我在广院的时候,
学习成绩一直是在前面,
而且说句不太谦虚的话,
是比较轻松的。
我基本上每天晚上吃完饭以后,
就是背着我的书包上图书馆,
读的是哲学,
从康德到黑格尔。
有人感觉不可思议,
一个女孩子为何喜欢哲学。
我现在想起来,
一个女孩子,
除了上课之外,
天天在那读哲学,
是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关于专业课,
对于我来说,
曾有过比较大的争议。
有些老师觉得我有天生的一些缺陷,
比如说我的气息不够,
说我的声音比较发飘。
但非常有意思的是,
我的这个颤音“遭到”了很多人的喜欢。
有很多人说我们就是喜欢你的那个颤音,
大家喜欢主持人是喜欢主持人有自己的特点,
这是观众让我明白的一个道理。
每年毕业生都要集体录一个像,
录完像以后送到各个电视台,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去挑人。
我的录像就是被(中央电视台)海外中心挑中了。
后来部里有一期节目叫《美国起步在北京》,
这个节目让我去做采访,
有中文的、也有英文的,
节目最后做得也很顺利。
台长看到我的采访以后,
就问编导:
这个孩子她是学外语的吗?
编导说:
不是,她是学播音的。
然后台长说:
学播音的英语能这么好,
那真是一个人才,
我们应该留下她。
我觉得我非常幸运的是,
我曾做过两个非常好的栏目:
《焦点访谈》我就不说了,这是大家非常喜欢的;
《国际观察》是一个我很喜欢的栏目,
因为它的知识含量很大,
而且对主持人挑战很大、要求很高。
主持《国际观察》这个栏目,
是非常非常累的,
节目直播的时候,
你要把全部的精力都调动起来:
你既要听嘉宾在说什么,
同时你的耳机里有导播跟你说的话,
电脑上还有他们给你发的指令,
你还要兼顾那么多的画面,
同时还要注意时间的掌握,
时间到什么程度了,
你的话题说了多少,
此外还要照顾广告,
所以真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有人曾问我的感受,
我老说四个字——非常寂寞。
可能细心的观众也注意到,
就是在台里面,
除了我自己的栏目之外,
在其他的地方你很少能够看到我。
当时还是在工作过程中,
遇到挫折的那一段,
因为觉得工作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所以有很苦闷的时候,
有很痛苦的时候。
我的一个高中老师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当你很痛苦的时候,你就去读书。
我觉得我一辈子受益匪浅,
我一辈子记着这句话。
我当时几乎在工作的两三年的时间里,
拿到了所有主持人可能拿到的奖,
而且第一届国家级政府奖,
是我拿到的。
你一旦选择了做记者,
就意味着你的生活方式,
会与常人有所不同。
意味着你要放弃许多生活中的乐趣,
在履职尽责中,
会经历独特的人生体验,
也会有坎坷和挫折的磨砺。
我觉得在屏幕上的形象,
就是要光彩照人,
就是要有自己的独特气质。
我并不认为,
这会影响到新闻的严肃性,
会影响到新闻主持人的定位。
我在这里,
我还是那个你们熟悉又陌生的人。
我爱这个世界,
以一种深沉而又羞涩的方式。
我更爱你们,
我的亲人和朋友们。
我也感谢你们一如既往地爱我。
我在这里,
我是方静。
(本文根据《我是方静》视频整理)
《我是方静》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