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希腊时代的斯巴达

古希腊时代，除雅典外，斯巴达也是典型的希腊城邦之一。当时，斯巴达城邦共有三个社会等级。最高的是以征服者多利安人为中心的极少数市民或贵族，称为斯巴达人（Spartiatae），大约一万人，享有参政权。其次为自由人，但无参政权，这一等级称为边民（Perioeci），共有十二万人。这些边民有的是多利安人，有的是最早投降的原地居民，他们大都是拥有土地的农民以及手工业者。他们之下是奴隶，约有二十万人，当时称为“黑劳士”（Helots）。他们替斯巴达人耕种土地，向市民缴纳一定数目的年贡。斯巴达市民能全力接受军事训练，共同起居，“黑劳士”等级的贡献最大。

这种社会制度据说在公元前800年就已完成。当时，斯巴达人已聚居在拉科尼亚（Laconia）平原的斯巴达，建立了名叫斯巴达的城邦。公元前800年左右，斯巴达的政治制度也大致完成。在政治上，该城邦有两个国王，是世袭的，但没有权力，大权掌握在由国王和市民选出的二十八位贵族所组成的长老会议手中；偶尔也召开公民大会，来决定长老会议的提案，但一般市民没有向长老会议提案的权利，修正长老会议议案的权利也受到限制。

斯巴达和雅典不一样，它没有参加殖民活动，仍然和以前一样，采取侵略的军国主义政策。公元前8世纪末叶，斯巴达征服了西边邻邦麦西尼亚（Messenia），把它的居民划归为“黑劳士”等级，把它的土地分配给市民，这次战争被称为第一次麦西尼亚战争。由此，斯巴达成为古希腊诸城邦中最大的一个。公元前650年到公元前630年，麦西尼亚人反抗斯巴达，发生了持续二十年的第二次麦西尼亚战争。这次战争使斯巴达市民的贫富不均现象越来越严重，终于发生了党争。党争之后，斯巴达重新分配土地，确立了市民间的经济平等，也巩固了他们对“黑劳士”等级的统治权。

这时候，监察官（Ephor）掌握了国家的最高行政权力，完成了市民间的民主政治。监察官每年由全体市民选举五人担任，但不得连任。这五名监察官对所有的官员和市民有处罚权，而且掌管财政，担任公民大会议长，借以主持国政。斯巴达在这时期也确定了两个国王与五个监察官的关系。每个月，国王都要向监察官宣誓尊重国家体制，监察官也向国王表示：如果国王尊重国家体制，他们也就尊重国王。当时，国王只拥有军队的统帅权，国王出征的时候，一定有部分监察官随行，以便监视国王的政治行为。监察官任期期满的时候，必须作一年来的政务报告，这时，市民可以控告他。监察官每年就职后，便需完成向“黑劳士”等级宣战的手续，这表示斯巴达市民是可以随意杀害“黑劳士”等级的人。总而言之，从第二次麦西尼亚战争以后，斯巴达长老会议的权力已逐渐衰退，到公元前6世纪中叶，由公民大会选出的监察官已掌握了国家的公民大会。

斯巴达人在献身军事和政治而成为国家的一个全能市民之后，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斯巴达也实施义务教育，这在当时的城邦中可说是独一无二的。大致说来，一个市民生下来后不久，便由母亲带去接受国家的体格检查。合格的人便入国籍，由母亲抚育；体弱或残废的婴孩便被抛在山里，任由他自生自灭。孩童满七岁便须离开母亲进入国家的教育机构，接受严格的体能教育，过集体生活。他们的课业有体操、赛跑、剑术、投球、角力、掷标枪、拳击、舞蹈等，平时薄衣粗食，洗冷水澡，赤足走路，还要接受其他训练。在文学方面，他们充其量只学荷马的诗和军歌。谈话需简单明了。到二十岁时，他们才列籍市民，可以参加公民大会，但没有发言权，也没有选举权。这时，他们可以结婚，但不能脱离军营的集体生活。到三十岁以后，才能参政，才算是一个比较自由的人。斯巴达的女孩子也要接受严格的体能训练，目的在于生产壮健的孩子。她们从很小的时候就接受赛跑、掷枪、跳跃等训练，二十岁以后可以结婚。一个婚后的妇女是不是贤妻良母，全看她是不是有刚强的意志。譬如，当时有一个女人当孩子出征时教训他说：“你要带着你的盾牌回来，否则就死在它的上面。”又有一个女人，当别人告诉她，她的五个孩子全死在战场上的时候，她说：“这不是我要问的，我要知道的是我们胜利还是失败。”当她知道获得胜利以后，就显得非常高兴。还有一个女人，当孩子告诉她剑太短的时候，她却说：“你可以再向前跨一步啊！”

斯巴达人也许实施一种共妻制度。兄弟们经常同娶一个妻子，组成一个家，这也许是为避免土地的分割。为了生产壮健的婴孩，斯巴达允许人民把妻子借给别人，也允许人民向别人借妻子。

斯巴达除了实施军国政策和军国教育之外，也实施闭关政策。斯巴达的市民不能自由到外国旅行，外国人也不能随便进入斯巴达，不然的话，便要被驱逐出境。因此，从公元前6世纪中叶起，外国工艺品便很少输入。其他城邦这时已推行货币经济，斯巴达却禁止贵重金属制成的货币流通，而以铁串和铁板来代替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