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西晋贵族的奢华

晋武帝的时候，财富都集中在洛阳，晋武帝自己又是一个宽纵仁厚的皇帝，不仅不能约束臣下，也不能律己。在他治世期间，虽然崇尚节俭，但又禁不住内心向往奢华的要求。尤其到他晚年，简直沉溺于游宴，更加助长了贵族间的奢华。

有一次，武帝到王济家吃饭。王济用琉璃器盛山珍海味，叫身穿绫罗的婢女百余人侍候。菜肴中有一道蒸猪，是用人奶喂肥的。

这时候的贵族，最富有又最奢华的要算石崇。在洛阳西北，他有一座非常豪华的别馆，名叫金谷园。此外，他还拥有碾米厂三十多处，奴仆八百多人。他拥有的田宅有多广大，从这里可以想象得出来。金谷园宴会时，厕所也放红帐，准备香汁，两旁并列盛装的美女十多人，让她们替那些从厕所出来的客人换新衣裳。因此，有些客人就不好意思上厕所了。

跟石崇竞争豪富的是武帝的舅舅王恺。武帝当然是帮助王恺的。有一次，武帝送王恺一棵珊瑚树，高两尺。王恺非常得意，拿去给石崇看。石崇看过后，用铁如意把它击碎。王恺非常生气。石崇说：“别生气，我还给你就是了。”于是拿出自己收集的珊瑚树，有三尺的，也有四尺的，比武帝送的要好得多。王恺看了，简直说不出话来。武帝和王恺合起来的财富居然还抵不过石崇。

在这个时代，也有把全部兴趣集中在蓄财的守财奴。竹林七贤中的王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有阔大的房子跟无数的奴婢，田产和水碓也遍于天下。但是，他晚间最快乐的时刻，却是跟妻子在灯光下数自己的财产。他家中庭院的李树，每年可以替他赚一笔大钱。他很怕这些良质的李树种子被人家偷捡去，就用锥子在果核上开个洞。从这里可以看出他的吝啬。

晋武帝时候的财富，不能用在民生上，只用来竞争豪奢，可以说是西晋经过短短五十二年就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