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流亡

失去了据点林渊只能让大白载着一行人飞到先前隐藏的山洞中暂居，那追踪者被他击杀猩红阴影一时也无法再追踪到他的位置。韩玉妃用身上仅剩的材料布置了一个简易的阵法增强了山洞的隐蔽性，“简陋了一些但是好歹也算有处落脚地，大家先暂时在此疗养一段时间...”韩玉妃对几个弟子安慰到。

“林兄！”洞穴中一个白色影子窜了出来，“何方妖孽？”众人被张忠北弄得一阵紧张。好在林渊及时制止并解释才免去他被误杀的风险，“这些妖孽当真该死，手段竟如此肮脏龌龊。诛我族类毁我秘境，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韩玉妃在听闻敌人的手段后想到自己的秘境灵脉被毁也有对方的参与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壮哉阁下，张某也有此誓！”张忠北闻言兴奋得围绕着她上蹿下跳道，“可仅凭我等几人怎可抵挡敌人千军万马？此言报仇是否为时过早？”张之雨茗悲观道。“事在人为，何惧敌众！”约翰·S·威凯愤然道，这一声终于惊动了洞内早已苏醒的轩辕凌玉“渊~！”。“还有人？？”众人不由得惊呼，进来这么长时间都无人察觉洞内还有一人。

林渊不得已只能把棺材背了出来，再次见到光明的轩辕凌玉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随着她露出那惊为天人的微笑一股奇妙而强大的感染力从她身上扩散开来，林渊这才发现轩辕凌玉早已不再是之前那副枯骨古尸的模样。生机重新回到她的体内原本干枯的身躯逐渐趋于正常已经变成了一位略微瘦弱却气质优雅的异族美人，只是皮肤依然同她雪发一般苍白缺少血色。

其身上精美的古袍略显破败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与修长的美腿颇为诱人，“林渊！她是谁？”韩玉妃见状语气不由得提高了几度。“这这..这说来话长！”林渊也没想到轩辕凌玉竟能这么快恢复形态被她惊到一时无法想出较好的解释，韩玉妃见林渊盯着人上下仔细打量心下又添几分怨怒再次提高音量“那你就长话短说！！”。

“是你，韩玉妃对吧？我在渊的记忆中见过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怨愤，我与他之间不过是有一个未尽之契约罢了。况且在渊将我从无尽黑暗中带出来时，他还不曾认识你呢。”轩辕凌玉的语气虽然平静却依然激怒了韩玉妃，“什么契约？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咳咳~咳！”韩玉妃心中一急牵动内伤咳出几丝血来。

林渊赶紧上前要去扶她韩玉妃却躲开来张之雨茗来搀扶“雨茗来扶我！”，“我答应过她要帮她解除封印将她从这副水晶棺材中释放出来，仅此而已你不用多想。”林渊见状赶紧解释道。听到这话的韩玉妃竟然捂着胸口阴阳怪气起来“哦？那你可真是心善啊林公子！林大善人！秘境遇难这么多弟子死伤怎么不见你多救一人，她与你无缘无故怎就对人如此热心？”，一旁的几位弟子哪里见过她这般一个个赶紧悄然退至山洞深处去寻些有的没的事做好置身事外。

“因为我答应帮助他突破桎梏寻求突破你族先天限制之法，除此之外只要他有能力取到我族遗迹中的古宝可尽归他手。”听到轩辕凌玉这番话韩玉妃情绪才略微平静下来，却依然再次寻求林渊的答复“是这样吗？”。“没错！”林渊赶紧肯定道，谁都不曾注意到当他给韩玉妃肯定的答复时轩辕凌玉看向他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众人在山洞内休整疗伤花费半月后决定进城采购一些生活所需物资，虽然高阶灵修几乎完全辟谷但是没有灵脉的支持灵力补充变得极为缓慢就需要少量的药食补充。奈何如今失去了药园与炼药场所，山洞中更是一无所有让生活起居都变得极为不便。

令林渊意外的是一行人刚进入神兵卫午堡没多久便引来了执政官的亲自迎接，林渊本以为是因上次在城内的战斗破坏了城市对方前来兴师问罪。谁曾想对方却说是龙灵帝国女皇陛下手谕以国礼诚邀他们前往都城参与盟议，先皇帝驾崩之后长公主顺位继承大统。虽然以临渊长城抵挡住了敌人进攻的步伐却始终没有机会反攻，而灵源卫再次派出新的力量。据说这一次灵源卫的道徒加上中州各大秘境的应召修士三阶以上的便超过了三十人，时至今日可以说此次天灾级危机终于引起了各方势力包括中州各大灵修秘境的重视。

林渊一行人因为秘境被毁的原因灵源卫的第二批次征召令并没有送达，好在龙金蕊一直没有忘记他与他带回来的重要情报载体张忠北一直让情报人员暗中关注着他的踪迹。一行人在简单商议后都同意加入此次征召，不仅仅是为了响应保卫灵界的大义更是为了报秘境灵脉被毁与门派的大仇。

有大白的帮助一行人没花几天便抵达了帝国都城，这一次韩玉妃没有选择降落城外反而驾驭着大白高调的落入城中。此举成功惊动了龙金蕊在皇宫亲自接待并直接授衔林渊与韩玉妃为帝国参军中将可直接参议前线军机大事，究其原因当然不仅仅因为他们是此次出动高阶力量最多的秘境势力更因为张忠北这个特殊的存在可以让帝国军队在情报上获得极大优势。

可敌人同样不可小觑，据已有情报显示敌人此次进攻选择了双向钳形攻势。在临渊长城的首位同时发动攻击，同时攻击剑登堡与风栖堡。本以为敌人主要兵力一定会选择较难支援的远点风栖堡为主攻方向，所以大部分灵修与灵源卫部队被派往风栖堡。然而最先告警的却是剑登堡，好在老将韩牧一直坐镇剑登堡这才坚持至今。

眼见剑登堡战事吃紧刚授衔结束龙金蕊便催促着林渊一行人赶往前线，就算在历经了秘境之战的惨烈见过了古魔的恐怖之后抵达剑登堡前线时大家还是被临渊长城前末日般的景象所震惊。自林渊上次离开龙灵帝国已经一月有余目下时节正值丰庆季中旬，本该是生机盎然的世界谷丰物阜万物茂盛的季节临渊长城外却是一片枯败满目疮痍，万物都被腐败被污染又被肆虐的战火一遍又一遍的侵袭。

韩牧坚壁清野的战略虽然成功阻挡住了敌人进攻的步伐，但是敌人却仿佛无穷无尽不知疲惫一般时刻都在试探着防线上的薄弱之处妄图打开一个缺口。士兵们几乎每三日便有一次调度每五日便要参与一场惨烈的边境防御战，就算是应召前来的灵源卫部队与各大秘境的高阶灵修也在这样无尽的战争中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这些腐尸大军很难杀死，就算是斩下头颅它们都仿佛能接回去一般。苍白巨人更是难以对付，一个巨人可抵一支二十人的部队。在灵源卫到来之前别说出城应战，就算仅仅是防守我们便耗尽了所有力量。”韩牧站在高处观军台上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腐尸群对二人道，“目前找到对付这些东西的有效方法了吗？”韩玉妃问。

“整个烈阳季它们都蛰伏在水源中与阴暗处没有前进过一步，想来是惧怕高温所以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用烈火焚烧之。”韩牧解释道“我倒准备了许多焚尸坑，但是敌人可不会乖乖跳进去自焚。”，韩牧话音刚落一块苍白巨人扔出的巨石便冲着官军台砸来一旁的亲卫大喊“将军小心！”就要上前护住韩牧巨石却在半空中被韩玉妃飞剑击碎。

韩玉妃那受得了这些丑陋的家伙挑衅飞身召唤大白沿着城墙脚下一道寒霜吐息喷过再以飞剑跟上将所有被冰冻腐尸全部炸碎为一堆冰渣子，此举虽然杀伤效果极佳奈何大白的寒霜吐息在离开灵脉的加持之后恢复越发缓慢。可直接使用道法对抗这样的尸群战术更是无稽之谈，大型的道法消耗灵力恐怖至极而常规的道法则更是收效甚微。

所以战场的大部分高阶灵修都是通过御器攻击来杀伤敌人，一日下来众人的御器能力倒是飞速进步人员却都疲惫不堪。在加上灵源卫提供的物资大多为低阶药补高阶灵修的恢复赶不上消耗战线又过长所以前线形势越发严峻，直到观战的轩辕凌玉提醒林渊道“你怎么不用我之前传授你的火术士法杖？”。

林渊闻言惊疑问“什么法杖？”，轩辕凌玉解释道“你储物袋中那柄黄色的法杖，我曾传授你以风御地狱火油施展的火系术法正是一种大范围杀伤性术法。火系术法对抗高阶的敌人或许效用不大，但是对付这些腐朽之物却正是利器。”。经她提醒林渊这才回忆起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他储物袋中那些储量惊人的未知油液正是她口中的地狱火油。此物以古老的炼金秘术炼制极为易燃且耐燃任何人物一旦沾上被点燃一时半刻便烧为灰烬，这便是曾经出现在风语者历史记录中的与木灵师其名的火术士。

不同的是木灵师专注于创造与艺术而火术士则专注于重构与毁灭，前者起源于风语者文明早期热爱自然与艺术创造的时代。后者起源于风语者文明晚期是原生派与飞升派的斗争中衍生的一种邪恶的术师，他们的出现只为古神毁灭原生派的所有大型奇迹构成的文明中枢‘木灵盛景’与斗争后期的隐蔽栖息地。

林渊拿出法杖便感受到其中有一股炽热的离火之力而且镌刻有增强风系道法的铭文，林渊将法杖立于身前开始结印施展高阶“道法·流巽天瀑！”。越是高阶的道法其真言与印法便越复杂冗长要么提前施法要么保证有足够的掩护才不易被打断，好在这一次他立于城墙之上也不缺掩护人手道法得以成功施展。随着真言与最后一个印法结束战场上空吹起一股无源强风，林源打开储物袋驾驭着风将源源不断的淡黄色浓稠地狱火油液送上天空中在云层中悄然形成一张巨大的天幕将下方的尸群笼罩其中。

“术法·流火天幕！！”眼见术法成型林渊举起法杖指向天幕一道灵光射入云中只一瞬之间天空爆燃火海倒悬，当地下的敌人发现了危险想要逃离攻击范围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随着林渊大吼“落！！”天空中倒悬的火海倾泻而下。霎时间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尽的火海之中，战场上的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景象震惊到呆滞当场。

现世灵修能够驾驭的元素唯有水岩风金雷五种，从来没见过风语者更不必说他们族群中演化出的木灵师与火术士。林渊更是点着苍白巨人扎堆的战场不断投入地狱火油轰炸，不到一个时辰整个战场上能动的便只剩下肆虐的火海。火海远没有熄灭的势头甚至将临渊长城脚下的岩石烧到崩裂好在韩玉妃驾驭着大白沿着城墙再来一次寒霜吐息才浇灭了脚下的火焰，而战场上的火海则向着远方蔓延到视野的尽头燃烧数个时辰之久直到无可燃之物方才熄灭。

这一战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战后总结之时大家却都不好置评，这样的胜利牺牲太多只能称为惨胜。而被地狱火肆虐过的土地则自少需要数年才可能完全恢复，“此战全仰仗诸位仙师方得保剑登堡无虞，韩某已修书一封陈奏陛下为诸位与众将士请功。”韩牧只得含糊带过。接着数月一行人皆奋战于第一线，随着战争的频繁进行双方不断了解对手的战术与战力情况。

战争终于进入了漫长而痛苦的相持阶段，但是每一次只要林渊出现的战场便会被火焰地狱所吞噬。渐渐的他有了一个不那么动听的名号‘冥火判官’，而韩玉妃同样被赋予了一个名号‘寒霜龙女’他二人出现的战场每一次都能让黑神族的大军损失惨重这也让他成为了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针对他们的暗杀也越发频繁，一行人本就没有了秘境的资源支撑应对起来变得非常吃力。众人不得不根据当前的处境商议前路该当何往，己方势力又是否应该退出这场看上去没有尽头的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