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孤儿
“抱歉，我知道有的事情我钱豪不该多问，但是啊……”钱豪露出了副为难的样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赵羽听后耸了耸肩膀，“饿！有关这个……老实讲，我自己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钱豪诧异地眨了几下眼睛。不过很快的，他又窃笑了下，“那么难道你们从赶路的最开始，就一直骑着一匹马吗？你们没有想过再买一匹马？反正你们有的是钱！”
“饿！”赵羽在这时突然不好意思地挠起了鼻尖处，“那个……我不会骑马。”他轻声复述出了这个信息。
虽然这声音很小且毫无底气，它在满是‘吱吱’声的树林中异常微弱。但钱豪却将其完全给听进去了。
“什么？”钱豪看似非常震惊，“你说你不会骑马？”
“对的！”赵羽将头放低了。
“那么……那么一直以来，你们是怎么骑马到这块地方来的？还有，既然你不会骑马，那你坐在后边就不怕摔下来吗？”钱豪有种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啊！我不是坐在后边的，我坐在马背上的位置是前边。”
“前……前边……”钱豪好像在大口喘着气息，“那么你们是由谁来操控马缰绳的啊？”
赵羽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是副无言以对的样子。
“莫非……莫非是……”钱豪的眼珠斜向了前方沈梦婷的背影，“等等……这也……我说你一个大男人，非但连马都不会骑，还叫别的女人来帮你操控马。那么，你到底……你是什么人啊？”
钱豪的这个问题刚问完，就瞧见了沈梦婷终转过了头来。沈梦婷看样子似乎有些不高兴，她几乎是用瞪来盯向赵羽的。
“喂！你可不要误会。”钱豪赶忙去解释，“我可没有要套你们身份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稍微了解下你们，这个总没有错吧！毕竟我们以后要在一起赶路的呢？掌握你们彼此的生活习惯，对大家都有好处。”
气氛进入了短暂的沉默中。良久，沈梦婷的脖子彻底翻转过来，她的视线也就放到了钱豪身上。
“对，你说得不错。既然大家都在一起赶路了，就可以了解下彼此。”她不紧不慢地说着，“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骑在马背后边，而这小子则骑在前边。至于马缰绳，也自然而然是由我在后边操控的。请问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沈梦婷的口吻虽然平和，但嘴内去流出了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钱豪立刻摆起了手来：“不，不，不。没有意见，真得没有意见。”但是他又很快露出了个不解的神情，还附带了个不断揉搓双手手掌的动作，“我只是单纯觉得奇怪，特别是你们这两个人的组合。”
“早前不是就谈妥了吗？这些事情你不需要过问。”
“好吧！我不问就不问了！”钱豪猛得呼出了口气出来。他又忽然拍了下手，便再度潇洒地放下了双臂。
看着钱豪与沈梦婷你一言我一语的，赵羽不禁歪了下头颅。
本以为交流至此结束，因为沈梦婷已经不再是扭头，而是恢复了望前方的动作。可是，言语还是从她的口中流出。
“你也不用觉得我一定就把你当外人了。钱豪，虽然我还不是很信任你，但你现在毕竟就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倘若我去带清瀬城，期间也一定要得到你的帮助。所以，我还是会尽力满足你的一些要求的。只不过，涉及某些任务的事情，我真不能讲。”
钱豪听得是点头连连，他有时会挑眉望下赵羽，弄得赵羽都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那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钱豪就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我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钱豪用拇指叨念了下自己，他还春光满面地露齿笑出。
“话别说得那么绝对，我还是有些担心你会在将来后悔的。”
这话仿佛是刺激到了钱豪，他猛然间夸张地加快了步伐，来到了沈梦婷旁边，“什么？你说什么？我会后悔？你把我钱豪当什么人了？既然我上了你们的船，就必定会尽心尽力地护送你们到达目的地。这也不是为了你们，还为了我那五百金币的报酬！”
“好吧！希望你以后可以一直这么说！”沈梦婷没有扭头，连看都没有看到钱豪一眼。
但钱豪还是朝她紧贴了过去，“那当然，肯定就是一直嘛！即便要是你们完成了任务，也一样可以来找我。总之，我钱豪是交定你们这两个朋友了。”
“是吗？”
“绝对是的。”钱豪夸张地吼了起来，他还将手臂往旁边一个挥抚，就像弄出了阵浪涛般，“为了显示我的忠心，以后我都可以在你们身边跑着。就是你们俩骑在马背上，而我则在旁边跑动的样式。反正我会随时随地的保护你们的安全，这就是我，一个高级弓射手该做的事情。”他拍起了自己的胸脯。
“恩，我相信你会如此。不过嘛！你在旁边跑就不用了，等到了下一个镇，我会给你买一匹马的，到时就一起往清瀬城骑即可。总之我是不会亏待你钱豪的，只要你帮助我们完成了任务。”
“那是一定的。不过你要给我买匹马，那还是请接收我的道谢吧！”
钱豪的身体好像在有意靠近着沈梦婷，两人都到了肩膀触碰到一块的地步了。而沈梦婷也没有任何的抵触之感，她依旧在昂首挺胸地步行向前方。
落在他们身后的赵羽是眨眼不断。就在不久前，沈梦婷还提醒他要当心钱豪这人呢？怎么转眼就选择与其合作了呢？而且现今还有这般的亲密样。
不过，赵羽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因为沈梦婷紧随而来的一句话，好像使得钱豪彻底僵住石化了。
“道谢就不用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既然你想要将我们的关系说得那么亲密。那么你也来说下你的故事吧！让我们可以好好了解你一下。”
就是这样句话，钱豪那前进的脚步都停下了。他瞬间被沈梦婷给甩至了身后，甚至连赵羽都超过了他。
“这人怎么了啊？”赵羽不禁是好奇地问了句。
“被我将了一军。”沈梦婷如此地回应。
‘你这个死男人，有事没事地就想来调查我和赵羽的事情。现在我就来反将你一军，让你也说说自己的经历’。沈梦婷满意地咧嘴一笑。
后边的钱豪跟上来了，但他似乎始终没有再度与沈梦婷并行。
“怎么了？钱豪。叫你说下自己，就很为难了吗？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也可以不必讲出，毕竟我对他人的隐私也不感兴趣。”
“谁……谁说我有难言之隐了。”钱豪将脖子别得都快折歪到九十度了，“我只是觉得，我的经历没什么可谈的嘛！”
“哦？没什么可谈的？那也说来听听呀！”
“真没什么好听的。”
“好不好听也应该是有别人来判断的吧！你应该放心大胆地把自己的过去给说出来。”
在沈梦婷的紧逼下，不想被看轻的钱豪便放开了嗓子，“好吧！既然你沈梦婷那么想要了解我钱豪，那我也不妨将下我的过去！反正这也不吃亏。”钱豪的头都在距离的颤摇着。
沈梦婷终于又回过了头，这次她带着个邪邪的笑容。这令赵羽都有些害怕。
“我的故事并没有多少曲折，我不过也是个普通人罢了。我以前不是在秋田镇的。我最早是出生于山梨镇。”钱豪的目光望着别处，嘴巴却在不停复述着，“然后就在山梨镇成长着。大约到了成年的时候，我就去学弓射手这份职业了，原因是弓射手不用像剑士那样与敌人近身挥砍。试炼通过后我就选择到外边过起了流浪的日子。”
“嗯……怎么说呢？我钱豪就是个在一块地方呆不久的人。反正这些年来我都在萨兰王国的各处流浪着。哪里好玩能赚到钱，我就会去那里踏足下。好了，现在你知道我的故事了吧！怎么样？很失望吗？”
“不，我不失望。我干吗要失望呢？”沈梦婷正过了头。
“那么你的家人呢？比如说父母？”赵羽好奇地问了句。
但是，就在他问完话的瞬间，就能见到钱豪的表情变了。那是种不再和善的面容，里面透出股凶恶的神色。
赵羽都觉得自己眼花了，赶忙用手揉了揉眼睛。可是，他看到的还是那个没有笑容的钱豪。
“我没有父母。”钱豪干脆地回答。他的眼皮压得低低的，就像是种极为不甘的样子，“我从小就是被丢弃的。然后被一户农民家给捡了。”
啊！赵羽听后深深提了口气，他想不到钱豪的身世居然如此可怜。
“那么，你的父母……他们……”
“我都说了，我没有父母。他们从小就把我给抛弃了。”钱豪的手都捏成了拳头。
“赵羽，人家不想再谈及这个话题了，你也可以识相点闭嘴了。”沈梦婷提醒了句。
“不，谁说我不想去谈及的？”钱豪猛得挥了下手。不知为何，他的口音中好像有点鼻子塞住的感觉，“这个也没有什么禁忌的。不过就是孤儿嘛！所幸最终收养我的那对农民夫妇还算善良，至少给了我口饭吃。但是也只是给口饭吃而已！”
赵羽又是‘饿’了下，“对不起！”
“干吗要说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了我对这个话题不禁忌嘛！”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可怜，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最期待的就莫过于……”赵羽有些欲言又止。他是想说‘父母之爱’这个词，但因为他本身也没完全享受到，所以也不敢去多言。
赵羽从小就没有父亲，想不到钱豪比他还要可怜。至少赵羽还有一个母亲疼爱，但钱豪却两者皆无。
“干吗呀！可不要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我。我告诉你们，我钱豪可从不需要他人来同情。一个需要别人同情的人，也是最为糟糕的。因为在如此残酷的世界，想要生存下去，就要义无返顾地去奋斗。所以，真得。不要来同情我。”钱豪一股脑地说出了以下言语。
可是，赵羽能明显地看到，钱豪的眼眶似乎在透出亮光来。
“那么我倒有个问题。如果你真得只是被对农民夫妇收养了，那你又是怎么拿到高级弓射手的职业资格的呢？要知道，初级或许很容易达到，但高级却是要经过非常大的努力，甚至是试炼资源才可以通过其考核的。”
沈梦婷的问题不是多余的，要想继续去试炼级别更高的等级，就要付出更多的资源。这还不是单就努力便能达到的。高级的试炼资源，绝对不可能由个农民的养子去触摸到。
钱豪听懂了沈梦婷的意思，他用手轻微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初级弓射手通过以后，我就离开家里了。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个在同一处地方都呆不久的人，我不想被一个镇来绑住自身。所有我就选择以周游四海的方式打发时间。在流浪的过程中，我也会竭力去赚钱与认识些新朋友，然后再用这笔钱和积攒的人脉来扩种试炼资源。于是，我就成为了个高级的弓射手。”
说完后，钱豪猛吸了口鼻子，“其实这高级还不是我的最终目标，我以后还要更上一层楼，去达到专家级级别。”
“哟！你这人倒还真得是挺实在嘛！自始至终花的功夫里，就是为了赚取金钱以及试炼更高级别的职业。”沈梦婷将正向前方的头稍就扬了下。
“那不是很正常的嘛！”钱豪不以为意地瞟了下眼珠，“在赛尔洛斯这个残酷的世界中，要想要体现自身价值，不就是金钱与职业等级嘛！当一个人走出，他人评判你的标准，不也是你有多少钱，和你的职业等级达到多少了吗？”
沈梦婷没有为此反驳什么，因为她觉得这个道理也是正确的。那些什么个虚伪的人，说在赛尔洛斯生存要诚信善良之言的，她都认为是狗屁。赛尔洛斯最重要的就是如钱豪所讲的，金钱与实力。
人的标准是如此，国家也是同样。
“钱豪，你说得还真是实在啊！”沈梦婷想要去夸赞，但却一时找不到个合适的词。
但是，如今的钱豪还是沈梦婷多少有些钦佩。显示并不是这个男人的错，从他孤儿的身世来看，他能存活下去，就必定是有这股子狼性的现实思想所至的。
“钱豪先生。”赵羽在这时插了句话。
钱豪回了下神，便外头侧脸地问了句：“怎么了？”
“其实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刚才在听到你所说的现实想法后，我就更为好奇了。”
“你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何必这样扭扭捏捏的。”
赵羽咽了下口水：“在秋田镇酒馆的时候，你帮助了我。也得亏你的提醒，我才从那些坏人的手中逃离。但是，当时你是真心要帮助我的吗？还是你觉得我有利用价值，所以才来特意来接近我，并博取我的信任的？”
钱豪听后没有马上回答，他向后扬了下身躯。
“那还用说吗？”倒是沈梦婷替他回答了，“当然是觉得你有利用价值咯！他就是看到了你赵羽手中的法杖非平庸货，然后觉得接近你可以有利可图，于是就假装来帮助你了。我说得没错吧！钱豪？”
赵羽颇为渴求似地望向了钱豪。
钱豪双手抱起臂来，他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他单就望向了别处，一个字都没有回答。
赵羽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也就失落地低下了头：这个名叫赛尔洛斯的世界，真得是太可怕了。
“那么，钱豪。你在从拿到初级弓射手资格后，又花了几年达到高级呢？”沈梦婷扭过头问了句。
钱豪将手指放到了嘴唇处，他翻眼想了会儿，“我是二十岁通过初级的，然后在二十二岁时通过中级。差不多在一年前，也就是我二十六岁时，我终于拿到了高级弓射手的资格。就是这么回事！”
沈梦婷注意到，钱豪每次在提升一个级别时，也就相隔了两三年的时间，这足以说明此男的天份。要知道，钱豪可没有个安逸的环境供他试炼，他能达到高级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还有一点，从钱豪能靠着自身来通过高级弓射手的考核来看，即便他有所说达官贵人的人脉，但考核还是需要实打实好靠自身。所以，钱豪这人至少在弓射手这方面，是属于非常天赋异凛的那种。
“那预祝你早日达到专家级。”这句话祝贺是沈梦婷真心流露出的。
“彼此，彼此。”钱豪对沈梦婷作了记抱拳礼，“记得你不也是高级剑士嘛！预祝你也可以早日达到专家级剑士的称号。”
“谢谢了。”沈梦婷提起了一手，用手背向后边的钱豪招呼了下。“不过，从你刚才的话中，也让我知道了你的年龄。想不到你才二十七岁啊！”
钱豪瞬间是激动的抬起了两眉毛：“‘什……什么才二十七岁啊’这种论调，弄得我好像不是二十七岁的人那样。”
赵羽凝望了钱豪几眼，这才发现他确实不像个二十七岁的人。初遇见钱豪时，赵羽还以为此人是个三十多的中年男呢！
“喂！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吗？我确确实实就是个二十七岁的人，我也只有二十七岁。”钱豪激动地挥舞了下一臂。
“样子倒还真看不出，但我还是相信你没有撒谎。”
“哇！沈梦婷女士，你的这句话也还有指代性啊！弄得我好像看上去不是二十多的样子，是吧？”
“你需要来和我纠结这个吗？”
“可不是我要纠结，但在年龄这方面，一直都是我的痛处好不。”
“那我可要看看具体能让你痛到哪里了！”
两人一言一语的，要是不熟悉他们的人，还以为是对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