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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荣、地磙、二青、疤瘌在芦花村的大街小巷的人群中撺掇了一阵子,然后四人聚到村头月牙河边的歪脖子柳树下,压低声音嘀咕了半天。
这时,只见疤瘌头摇得像货郎鼓,声音也有些颤抖:“这可是我们全家多年省吃俭用买的这点石头,儿子结婚盖房急用,如果……”
“没有如果,只用几十块就够了,过几天再弄回来还给你不就得了。”寡妇荣急躁起来。
疤瘌一个箭步上去用手捂住寡妇荣的嘴:“小娘,小声点。”
寡妇荣甩开疤瘌的手,声音放小了些,一脸认真地说:“你们想过没有,芦花现在是什么人?是村主任助理,是县里派进来的干部。”
二青心里骂开了,你寡妇荣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到底想干啥?
寡妇荣看着他三人不知所措的样子,诡秘地笑了,嗲声嗲气地说:“看你们这一个个熊样,关键时候就不撑头了。”
地磙趁机想捞点便宜:“荣嫂,那些不撑头的货别夹他们。”
寡妇荣“嘎”地笑了,仍不依不饶地低声笑骂道:“专夹你个地磙蛋子。绊倒趴到牛B上,先别吹,要看你们的真家伙。”她挨个瞟了三人一眼,继续说道,“把一些石头堆在芦花家的大门口外,主要是让芦花知道,她和田家村来往的路是走不通的,不能和田驹走得近,更不准谈情说爱,前面就是一座山,是很难翻过去的。”
此时疤瘌的心里很复杂,又有几分担心地对寡妇荣说:“人说好狗不挡路,按说这是缺德的事!但为了咱们村好,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不过地磙和二青说用我家的石头,那可是给儿子盖房子的,还恐怕到时急用。”
二青甩过来硬梆梆的几句话:“我家要有石头用不着你疤瘌的。”
地磙摸着肚皮道:“至于这几块破石头,放到那儿谁也不会去啃它两口。”
“抠屁眼咂指头的熊货。”二青咕噜了一声。
“你二青不抠屁股咂指头,石头你出。”疤瘌正想找茬,撇着嘴嘟哝道。
寡妇荣故作高深地把话题岔开:“你两个熊东西,关键时就咬。话再说回来,反正臭味自己闻,这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家过去盖房剩下几块小石头,如用的上就去搬。”这话也算给疤瘌耪除杂念、鼓劲撑腰。
“你真是我的亲宝贝。”疤瘌偎到寡妇荣身旁,一边咬着耳朵说,一边用手偷偷在寡妇荣身上乱摸。
寡妇荣小声骂道:“想吃奶也得等老娘解开怀。”
一阵笑骂,声音却很低,都压抑着情绪。
“啥时动手?”地磙依然不停地摸拉着肚皮问。
“夜长梦多,明天晚上就动手。”寡妇荣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四人又叽叽咕咕老半天才离开,各人去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