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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愿与书为侣

【作者简介】 徐巍,男,1973年出生。1993年毕业于武汉市新洲区经济管理学校,1997年走上三尺讲台,先后在小学和中学担任语文教学。现任教于新洲区阳逻经济开发区界埠小学。从教13年以来,一直默默无闻地投身教学,孜孜不倦地提升自身的能力,爱岗敬业,不求最好,只求更好。


曾经有许多人置身过这样设想:如果你独自驾舟环绕世界旅行,如果你只能带一样东西供自己娱乐,你会选择哪一样?一幅美丽的图画,一本有趣的书,一盒扑克牌,一个百音盒,还是一只口琴……

“我会选择一本书。”大多数人会这么说。

“我会选择一本书。”英国著名女作家尤安·艾肯在1974年的安徒生文学奖颁奖仪式献辞里也是这么说的。人民教育出版社小学五年级语文课本有一篇课文名为《走遍天下书为侣》,作者就是她。

“我会选择一本书。”我的回答亦是如此。我不是人云亦云、附庸风雅。其实,读书早就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和吃饭、穿衣、睡觉一样不可或缺;而且我还有过真实的海上读书的体验:我曾经是一名水兵,服役于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海舰队。在1995年和1996年,我所在的舰船曾经先后两次前往南沙群岛执勤。在这两次共9个月漫长的时间里,在茫茫大海上的锚泊与巡逻,在风与巨浪的颠沛中,我最钟情的娱乐工具不言而喻——书。只有书,才是我最理想的选择;只有书,才是我最亲密的伴侣。

和设想不同的是:我不是独自一人,舰船上有四五十个亲如兄弟的战友,当然不会让人觉得寂寞、无聊;而且可供我娱乐的项目还比较多——可看录像、可打扑克、可以钓鱼、还可以做舰艇模型;此外,供我阅读的书也远远不止一本。而我和尤安·艾肯相同之处是——把读书当做最中意的选择。

当巡逻任务结束后,战友们摆开阵势玩扑克之时,当抛锚后战友们飞奔至船尾垂钓之时,当晚饭之后战友们围坐在会议室的电视机前观看录像之时,当战友们举杯端茶大摆龙门阵之时……我或许正独坐书桌前摊开书享受接通中外穿越古今与贤达先知们交流的愉悦;我或许正倚靠着舰艏桅杆就着舷灯边读书边享受着“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美妙意境……在苍茫的大海上以书为侣,享受着阅读的乐趣,是何等的惬意呀!不是我故作清高孤芳自赏,不是我与众不同格格不入,只是我喜欢读书。

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些都不是我读书的目的。读书,能使人心灵纯洁、高尚,因而我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读书,能指导为人处世,因而我学会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读书,能使人目光远大,志存高远,因而我懂得了为了实现美好的理想需不懈努力;读书,能以最快的速度和最短的距离,进入先贤的核心去领悟其永恒与完美;更重要的是,读书是最好的一种休闲方式,是最充实自己的一种娱乐。

我和书似乎有着不解之缘。仿佛在我呱呱坠地之时读书便已融入我的血液,渗到我的骨髓,烙进我的神经。

书中有我少年五彩的梦。小时候,阅读能力与经济条件有限,只喜欢小人书。小学四年级的暑假是在车城——十堰度过的。那时,每天吃完饭后的“工作”就是四处捡些破铜烂铁,然后卖掉,用换来的钱到书店买小人书。一个暑假居然积攒了四五十本。暑假结束,坐火车回家时我把那四五十本书像婴儿般搂在怀中,生怕它有丝毫闪失。回到家乡,把奶奶遗留下的嫁妆——一个古典式的木质梳妆盒清理干净,就成了我的小书箱。一本小人书竖着放在梳妆盒里宽度刚好合适,高度可以放两层。每天上学前把书箱藏好,放学后守着书箱做作业,轻易不肯借给别人,除非别人拿我所没有的书交换阅读才行。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再加上几次搬家,我的小人书最终都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依稀记得其中有《苦菜花》、《两个小八路》、《羊城暗哨》、《敌后武工队》……

书中有我年轻理想的寄托。中专毕业后,旋即入伍。新兵连生活严格、单调、枯燥、无味,那时连队还没有图书室,又严禁新兵外出,没法借书也没法去买书。没书可读的日子是多么痛苦呀。后来突发奇想,写信请父亲寄来几本书,至于邮资的昂贵完全不考虑。然而,那几本根本不够塞牙缝,几天就看完了,只好从头再读。那段时间里,只要看到战友有书,我都要软磨硬泡借来读一读。10个月的新兵连生活在这种度日如年中终于结束。分到基层连队后,节假日可以自由外出了。营地附近的出租书屋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每个周末都会去借上三五本书解决1周的“粮食”。新华书店是斗胆不敢去的,因为囊中羞涩。直到1995年8月,第一次南沙执勤回来有了丰厚的远海补助,我才有了买书的能力,购书的欲望与日俱增。于是,《静静的顿河》、《平凡的世界》、《白鹿原》、《水浒传》等古今中外的名著便永驻我的案头,《读者》、《幸福》等杂志亦成我的“座上客”。退伍时,其他战友行囊中多半是驻地的土特产,而我带回的是满满四大纸箱的书。唯有书是我的知己,我的最爱。

书中有我中年朴质的追求。4年的军旅生涯在书香的浸润下,充实而匆匆地结束了。走上工作岗位——三尺讲台,我和书的关系更加密切。由于不是科班出身,对于教书,我显然是个门外汉。记得第一次试讲,我连备课的格式都不懂,把备课写成了讲演稿,闹出了笑话。因而,教育教学方面的专著便成了我阅读的主要方向。课余,我如饥似渴地浏览各类教学期刊、专著,手脑结合勤做笔记;教研活动结束后,认真写反思、心得、体会,积累自己的教学经验,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挖掘适合自己的教学特色。《教育心理学》、《让孩子爱上学习》、《教师的诗意生活与专业成长》等教学论著常驻案头。我的教学能力与口头表达也在不断提高, 2011年11月,我讲的《三峡游》荣获新洲区教学比武二等奖;我的书面表达能力也不断提高,我写的随笔《于平淡中品尝精彩》被新洲区教育局出版发行的《我的教育情怀》选登,我写的随感《不解书缘》荣获《我的读书故事》征文三等奖……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的书,归功于对阅读的喜爱。

爱读书,是一种美德。书籍,好比一架梯子,它能引导我们登上知识的殿堂。书籍,如同一把钥匙,它能帮助我们开启心灵的智慧之窗。

对于书,我有独特的感受:年少时宜博览唐诗,大唐盛世多激越高昂之诗作,让人情绪乐观、心态向上。读边塞诗使人有“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的冲动;读山水田园诗能让浮躁的心绪变得恬静;读咏古诗能让人志存高远;读送别诗,能让人懂得友情的珍贵。青年时代少读“苏辛”之外的宋词,尤其是心境不佳时特别痴迷于李清照、柳永,婉约词派的作品读后会使人情绪低落显更伤感。而立之后,无论什么书都可以坦然处之,此时个人阅历渐丰,独立思考能力强,个人见解独特,是读古典名著的最佳时机。古典长篇宜夜深人静时读,无人打扰,边读边思考,效果最佳。以《西游记》为例吧:小时候,读《西游记》看的是热闹,只喜欢孙悟空,觉得他厉害敢大闹天宫;年轻时,读《西游记》我们能学到孙悟空的疾恶如仇、沙僧的忠厚、唐僧的执著;现在读《西游记》觉得吴承恩似乎只是写了一个人,一个正处在人生旅途上的人。这个人既有唐僧坚定不移的信仰,也有孙悟空的聪明勇敢,也有猪八戒的顽劣与陋习,这个人还有沙僧的诚实本分;《西游记》其实还告诫我们,一个人无论多么聪明勇敢,也不可自负,因为即使是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也抠不掉观音菩萨设下的紧箍咒……估计以后再看《西游记》还会有另外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