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特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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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惊险调包

“奶奶,我爷爷抓住什么机会了?他是怎么从史培林手里弄到‘城防计划’的?”邓嘉越听越兴奋,已经有些不能自己。

奶奶用手轻拍了一下邓嘉的手臂说:“瞧你,又打岔,刚才讲到哪里了?”

“讲到我爷爷窃听了史培林和他老婆的对话,感到机会来啦!”邓嘉重复了一下奶奶讲的故事。

奶奶连忙说:“对对对,就是讲到这。你爷爷知道时间紧迫,再等下去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他利用技术手段和史培林的弱点,巧妙地实施了窃取‘城防计划’的行动……”

实际上,邓子良早就知道史培林在外面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二流的电影演员,人长得蛮漂亮的,有点小鸟依人的味道。

史培林原本想把一个汉奸送给他的一个小花园别墅房子送给这个女演员,来一个金屋藏娇。怎奈他的老婆看得很紧,知道史培林手上还有这么一套好的房子,就一把抢过钥匙,让自己的妹妹住进了这个小花园。史培林没办法,只好在别的地方悄悄给这个女演员租了一套公寓房子,晚上经常去幽会一会儿。

史培林深知老婆这个“醋坛子”的厉害,一旦打翻,自己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于是,他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这包养“小蜜”的事儿,上海站里没几个人知道,而他的老婆更是始终蒙在鼓里。

邓子良关掉了监听设备,靠在椅子背上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把史培林手中的“城防计划”搞到手。

他突发奇想,假如史培林在警备司令部开完城防会议,携带着“城防计划”没有直接回到保密站而是去了这个老相好的住处,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但是,又如何让史培林有这个机会呢?没有机会,创造机会!想到这,邓子良决定利用技术手段,搞一次窃取“城防计划”的行动。

在邓子良的情报处,有一台美国进口的录音机,他想利用这台录音机,把史培林“钓”到女演员的住处。

晚上8点钟,邓子良看到史培林的轿车驶进了上海站,知道史培林又要和叶馨密谋一些事情,就决定采取行动。他化妆成一个电工,肩挎着工具箱来到了这个女演员所居住的公寓楼。

邓子良找到配电室后,先是拉掉了电闸,等了一会儿又合上,然后再拉下电闸,几分钟后再合上,以此造成电压不稳、线路有故障的现象。

十分钟后,邓子良以检查电路为名,敲开了这个女演员的房门,并说有居民打电话说这里的电压和线路有问题,他来检查一下。

因为刚才的确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停电现象,女演员也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就把邓子良让进了屋里,还一个劲地埋怨动不动就停电,搞得怪吓人的。

邓子良进屋后左看看、右看看,沿着线路查了查,顺便了解了房间的结构情况。随后,他让这个女演员帮着搬了个凳子,然后踩在凳子上,他在检查吊灯的时候,把窃听器悄悄放在了吊灯里。

安装好窃听器后,邓子良对女演员说:“好了,是电线连接处有些松了,我已经重新固定好了,应该没问题了。”

邓子良离开后,快速回到了监听的地方,同时,也做好了监听录音的准备。

史培林向叶馨交代完任务后,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10点钟。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女演员的电话。

史培林说:“今天开会开得太晚了,晚上就不过去了。”

这个女演员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埋怨史培林把自己都给忘了,并说,今晚不行,明晚必须来,到时候给他准备夜宵。还说最近公寓楼里经常停电、断电,她很害怕,希望史培林晚上开完会就过来陪陪她。

史培林说明天晚上也不好说,他要开一天的会,不知什么时候完事,只要开完会有时间自己一定过去陪她等等。电话中,他们还腻歪了半天,什么想死你啦、爱死你啦、心肝宝贝之类的,让邓子良听了感到恶心、肉麻。

不过,史培林和女演员之间的对话,邓子良可都给录了下来。然后,他经过技术剪辑,把两个人的对话编辑成了两段录音电话。一段是女演员打给史培林的电话,女演员娇滴滴地说:“晚上又停电了,我很害怕,快过来陪陪我,我等你。”一段是史培林打给女演员的,说:“开完会我就过去。”

邓子良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机会的到来。

第二天早上8点钟,邓子良开着一辆吉普车进了上海站的大门,看到史培林的司机正在擦车,他把车停好后走到跟前问了一句:“站长又要去开会?什么时候回来?”

史培林的司机一看是邓子良,赶忙站好姿势说:“是的,邓副站长。站长要去城防司令部开会,听说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城防部队师长以上的军官都要参加,估计得很晚才回来。”

邓子良一听说了声:“好的,谢谢。”然后没有再多说什么,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透过窗户玻璃,观察院子里的情况。没过多久,他看着史培林拎着文件包下楼,坐上汽车后驶出了保密局上海站。

邓子良安排了一些工作后,换上便服,借口外出办事赶到了女演员所在的公寓楼。他在那个女演员租住的房间楼上,租了一间屋子,他决定晚上通过三层的外窗户利用绳索下降到二楼在窗户外动手。

计划虽然已经制定好,但是光凭邓子良一个人的力量显然很难同时都顾及到。于是,他找到了邢菲,请邢菲配合他晚上的行动。他给邢菲的任务是盯紧史培林,然后适时发送两段录音电话。

邢菲有些疑惑的说:“这行吗?会不会穿帮啊。要知道这史培林可不是那么好蒙的。”

邓子良笑着说:“死马当活马医吧。行与不行,到时候只有见机行事了。”

晚上天一黑,邢菲就带着录音机,躲进了京沪杭警备司令部附近的一栋房子里,她用望远镜不时的观察着警备司令部大门口的情况。她知道邓子良的计划有“漏洞”,如果让史培林来接这个电话,只要史培林多问一句,就肯定露馅。

怎么办?邢菲正在思索着。忽然,她看见史培林的司机正在擦车,就计上心来。何不让司机接这个电话?他肯定不会多问一句的。而且由司机给史培林递话,也不会引起史培林的怀疑。

晚上9点40分左右时,邢菲看到有的军师长的司机开始发动汽车,她知道会议马上就要结束了。

邢菲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司令部大门的执勤岗亭,对接电话的守卫说:“请保密局上海站史站长的司机接电话。”

站岗的士兵一听是找保密局上海站站长的,也不敢怠慢,立刻到众多小轿车旁喊到:“保密站史站长的司机是哪一位,请接电话。”

当史培林的司机跑进岗亭拿起电话后,邢菲放出了那个女演员的电话录音。史培林的司机也不敢怠慢,连声说:“会议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一定转告站长,请二夫人放心。”

随后,邢菲又拨通了那个女演员的电话,放出了史培林的录音:“开完会我就过去。”

史培林开完军事部署会后走出了警备司令部的大楼,此时已是晚上10点10分。他走到自己的轿车前,司机连忙说:“报告站长,我刚才在门口的岗亭接到二夫人来的电话,说家里又停电了,她很害怕,请站长开完会马上过去一趟。”

“电话怎么都打到这里来了?真是乱弹琴!”史培林有些恼怒。他盯着司机说:“你没听错?确实是她打来的?”

司机一个劲地点头说:“没错,没错,就是二夫人打来的。”史培林起初还有些疑惑,经司机这么一说,他就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史培林原本打算先回到保密局,把“城防计划”放入保险柜后再过去会自己的老相好,他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又想到女演员把电话都打到警备司令部了肯定是有急事。史培林怕女演员等急了,就吩咐司机先去女演员住的地方。

司机把车直接开到了女演员住的公寓楼下,史培林让司机在楼下等着,自己拎着文件包上了二楼。

进入房间后,穿着轻薄睡衣的女演员就上前搂住了史培林的脖子,然后顺手接过史培林的文件包放在了靠近窗户的沙发上。

史培林刚想问一句,刚才是不是给警备司令部的门卫打电话了,话刚说到一半,这个女演员一个热吻把史培林的嘴给堵上了,然后说了句:“你要再不来,我就到警备司令部的大门口去等你了。”女演员的话让史培林放下心来,顺势把这个女演员抱到了沙发上。

邢菲放完两个电话录音后,赶紧撤离,然后乘坐黄包车来到了女演员住处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邢菲在等着邓子良发出信号,再拨打另一个电话。

邓子良此时已经从公寓楼的三楼上用绳子将自己垂吊到了二楼,他穿着一身的黑衣,就像一个“夜行侠”躲在了这个女演员房间的窗外,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他盯着史培林和这个女演员。

而此时的史培林和这个女演员正在打情骂俏,搂搂抱抱。俩人还开了一瓶红酒,女演员坐在史培林的大腿上,手里举着红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

见时机已到,邓子良用微型手电筒闪了三下,向邢菲发出了信号,邢菲立即拿起公用电话给史培林家里打电话。她稍微压低了一些嗓音,对史培林的老婆说:“史站长夫人吗?你家史培林正在花园路7号楼二层的217房间和一个电影女演员拍戏呢,你不想来看看?”

史培林的老婆正在和几个军官太太打麻将,接到电话后,一听就急眼了,她把手里的麻将牌往桌上一扔,带着几个人乘上汽车怒气冲冲赶到了花园路7号。

史培林的老婆看到史培林的汽车后,拉开车门把司机拖下来,大骂司机不忠诚,对自己隐瞒史培林的丑事。她踹了司机一脚,让司机带着找到了217房间,然后“咣咣咣”地使劲敲门。

史培林听到急促而又山响的敲门声,第一感觉就是知道坏事了,自己“金屋藏娇”的事被老婆发现了。

史培林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然后踩着沙发打开了窗户,他往外一看,楼比较高,自己不敢往下跳,就急得转身躲进了旁边的卫生间,临关门时还跟女演员用手比划着“就说我不在”。此时,文件包的事,他早已忘到了脑后。

史培林打开窗户的一瞬间,躲在窗外的邓子良赶紧躲闪在一边,紧紧贴在了墙面上。而史培林由于着急没有把打开的窗户关上,这也给了邓子良以可乘之机。

史培林躲进卫生间后,这个女演员走到门前问:“谁呀,这大晚上的乱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快开门,我是你姑奶奶,你这个贱货,竟然敢勾引我们家老史,今天我非把你撕烂了不可。”史培林的老婆在门外继续用拳头砸门。

这个女演员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地说:“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什么史站长,你要再砸门,我可报警了。”

史培林的老婆根本不信,继续砸门,并说:“开门,我知道那个老色鬼就在你屋里,再不开门,老娘我把你的房子点着了……”

就在她们之间你一言我一语打嘴仗的时候,邓子良瞅准机会,在窗外用一个小铁钩子把史培林的文件包给“调了包”。只见他用一根带钩子的细长杆把一个和史培林的文件包一模一样的文件包送到沙发上,然后又悄悄把史培林的文件包给钩了出来。

拿到文件包后,邓子良迅速拉着绳索攀爬到了楼上的317房间。他打开文件包,取出了“城防计划”,用微型相机快速拍了下来。

再来说这个女演员,早就知道史培林的老婆是个“母老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一听说她要把房子点着了,感到了害怕,就打开了房门。

结果,史培林的老婆一进门,就打了女演员一巴掌,还揪住她的衣服不依不饶,厉声问她把史培林藏到哪里去了?

此时躲在卫生间里的史培林也不敢吭声,一个人坐在马桶盖上生着闷气。

史培林的老婆进屋后,环顾了四周,先是进了卧室,衣柜里、床底下都看了,没有发现史培林。出了卧室后,她看见卫生间的门紧关着,就上前使劲踹门,这个女演员上前拦着史培林的老婆不让她踹门,双方扭打了起来。

就在她们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邓子良带着文件包又返回到了窗外,他正准备用钩子把文件包送回到沙发上,然后把假的文件包取走时,在厕所里的史培林忽然想起文件包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赶紧打开了卫生间的门,推开了自己的老婆和女演员,跑到沙发跟前,把文件包紧紧攥在了手里。

史培林的老婆连打带骂,拖着史培林往外走。这让史培林很没面子,他不得不大喝一声:“干什么?有完没完了?别闹了,赶紧回家。”说完,扭头走出了房门。

就差一点,邓子良的“调包”计划就完成了,但是由于史培林突然从厕所里跑出来,让邓子良换回假文件包的计划落空。如何把假的文件包再“调包”回来,显然成了一个难题。

邓子良知道,如果史培林返回上海站,再“调包”就来不及了,而“调包”的事也会被史培林发现。情急之下,他从二楼窗户边直接跳到地面上,然后撬开了一间屋子的窗户跳了进去。

邓子良找到电源后,拽出墙上的电线,让电路短路,使得整个公寓楼顿时断电漆黑一片。

邓子良趁着公寓楼里漆黑一片,出了房间快步跑到楼梯口。这时,史培林夹着文件包摸着黑,怒气冲冲地走下楼梯,嘴里还一个劲地骂着:“都是神经病,神经病。”史培林的老婆和司机几个人也紧跟在后面扶着楼梯扶手下楼。

邓子良躲在楼梯口的隐蔽处,用那根带钩子的细长杆往外一伸,钩住了史培林老婆的裤脚,一下子把她给绊倒了。史培林的老婆由于很胖站立不稳,在自己倒下时,又把史培林给推倒滚翻到了楼梯下,史培林手中的文件包也顺势摔在了地上。

邓子良眼疾手快,左手把史培林的文件包往前一推,然后右手用细长杆的钩子把假文件包给钩回来,在短短的几秒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再次“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