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乌江河畔的试探
星夜。
江州城作为巴蜀最繁荣的地域，夜景可谓是巴蜀一绝，有诗为证。
万家灯火影如骄，夜不避市复喧嚣。
此句可谓是贴切至极，各家门前灯笼悬挂，街头小巷恍若白昼，叫卖的商贩络绎不绝，哪有丝毫沉寂的景象。
城门外。
江州城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繁荣昌盛的江州城被包围在崇山峻岭之中，前有高山险阻，后有乌江天险，可谓固若金汤之地。
城外更是有天下四大世家之一的李家坐镇，无一人敢在江州城闹事，这天下四大世家不光武力冠绝江湖，更是分别掌握了大齐国四大地域的经济命脉。
大齐国地理划分为四道五域，其中包罗三教九流，四道是，漠北道，辽东道，湖南道，山西道。
五域是，江南，巴蜀，西岐，苗疆，以及最中心的王权笼罩之地，长安。
五大地域分别被四大世家和皇族分割，四大世家传承近千年早已牢牢掌握了当地的经济命脉，就算是强如大齐国君中原之地，也不敢对四大世家有丝毫举动。
可以说，四大世家就是皇权与江湖的制衡，一但有人想打破平衡四大世家首当其冲。
四大世家是唯一可以涉足江湖和官府的势力，当然只是涉足而非插足朝廷，所以之前西凉之地的张家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挑衅。
居然妄想涉足江湖与朝廷势力，这不是公开与四大世家宣战?
如果说在西凉边陲之地，三流就算是中坚高手，二楼就算是顶尖强者，那么在四道之中二流算是中坚力量，一流才是顶尖强者。
而五域之中，没有一流的实力都不能被称为高手，只有宗师才是最顶尖的强者，当然宗师也分强弱。
这也是为何那么多人，对于江湖新秀榜趋之若鹤的原因，只要上来江湖新秀榜那证明，宗师不出就是最强的那一群人。
一可以与强者切磋，二可以名传江湖，可谓是名利双收的好事。
想要搅动风云，一流才仅仅是够格。
之所以敢孤身应约，因为秦羽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没有资格吸引宗师来找他麻烦。
如果只是一流的话，秦羽自然是不惧，甚至，还有些兴奋的热血沸腾。
被江湖所感染秦羽变得好战，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不甘平凡的人，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说出那番要搅动风云的话来。
武者，都是疯子，一群为了变强而不断挑战更强的疯子，这才是武者的本质，而不是恃强凌弱，挥刀向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
这也是为什么秦羽对山贼这类的势力如此嗜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动刀的人，不配称之为武者！
武，威武不能淫，富贵不能屈，以武止戈以暴制暴才是武道真谛，这是武道向武之心。
行走在喧嚣的江州城内，秦羽感慨万千，恍惚间想起了当初在秦家村的日子。
每日的这个时辰，秦羽都会跟老爷子在村口的老树下指点江山，当然都是他听的过多，老爷子总喜欢拿出他那一生中仅有的做过的几个热血事件来谈论。
似乎那样能让他找到年轻时候的乐趣，老爷子倒是不服输总喜欢跟年轻人较劲，每次耍滑头赢了都要秦羽去买酒，秦羽倒也不戳破。
想想那时的日子倒也不错。
“江湖吗，我代您老去看！”
一路走走看看，没多久秦羽就到了城门口，一阵夜风袭来顿时神清气爽，远远看向那隐约可见的乌江河畔。
秦羽摸了摸惊雷刀，望向那不远处的凉亭，武者的直觉告诉他，那凉亭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应该不会太无趣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秦羽的目光，那凉亭方向也传来了目光，虽然距离尚远看不大清，但是秦羽知道那凉亭里的人，知道他来了。
既然被对方发现了，秦羽也不打算慢吞吞的走过去，当下内力浮动脚下一轻轻点就飘出去数丈。
还未落下，秦羽又在空中轻点，如此三个起落秦羽已经来到了凉亭外。
旁人只道是，好俊的轻功。
刚一落地，一阵悦耳的琴音响起秦羽瞬间内力自主沸腾了起来，虽然他之前没有涉猎过音律，但之前在百艺轩听了那些佳人的演奏，倒也有了几分认识。
可那百艺轩的佳人与眼下着一曲仙音来比，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琴音可不是普通的曲子，随着那琴音撩拨秦羽的精神力自主波动了起来，如同波浪一般在周身荡漾，只余下那悦耳的琴音传入耳中。
秦羽当然知晓这不是普通的琴音，而是极为难缠的音攻之道，那琴音之中隐隐有锋锐之气散发，但全都被般若护心经挡在了身前。
一边抵御着音功一边欣赏琴声，秦羽还有闲情逸致去打量亭里的人儿。
那亭中佳人虽然戴着斗笠遮面，但浑身上下却隐藏不住一股幽香，男人的直觉告诉他，那斗笠下面隐藏着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夜风轻起，秦羽一边打量着佳人，一边欣赏着仙音，若是有美酒在身就更妙了，当下心头倒是暗自道不美。
很快，一曲终，那抚琴的玉手也停了下来，还不等那亭内的人儿说话，秦羽就抢先说道。
“好曲，好曲，连我这等不通音律的人都沉浸其中，姑娘倒是弹的一手好琴。”
凉亭内的女子没想到秦羽会说这些，只好悠悠的回道。
“江湖中盛传青龙公子秦羽，嫉恶如仇是血中修罗，没想到居然也懂音律之事。”
秦羽可没忘记来这里的原因，见那女子不愿意直言，秦羽也不打算墨迹开门见山的说道。
“曲倒是好曲，可惜是杀人曲，如此凌厉的音功，如果秦某没猜错的话，江湖上的音功大派也只有魔道三教的魔音宗上得了台面。”
“不知道姑娘差人请秦某到此所谓何事，邪魔两道虽然被何称六大邪魔外道，但两派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秦某与魔道宗门尚未有过恩怨，魔大派什么时候好心到帮邪教出手了。”
秦羽这一番话语说，一连抛出了数个疑问想要对方解惑，凉亭内的女子轻笑一声。
“青龙公子倒是才思敏捷，三言两语就猜到了奴家的来历，不过奴家可不是来帮邪道那群家伙找场子的。”
“就凭他邪道三宗还没资格让我魔教出手，魔有魔道。”女子话语之间尽显孤傲之色，对于邪魔之事嗤之以鼻。
秦羽一听那人的言语倒也缓了口气，既然不是来找麻烦的，那也就打不起来了，秦羽顿时就没了兴致。
“既然如此，今日听了姑娘一曲仙音，他日有缘再相见。”
“秦某告辞，姑娘止步。”
秦羽说话此话转身就走了，此地既无架打，又无美酒待着也是无趣还不如回百艺轩喝酒来的痛快，这魔音送既然没有恶意也就不管他。
秦羽自认为还没有做过什么，让魔音宗对他上心的事情，好歹是魔道大宗总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一个江湖散修出手吧。
从那女子的言语就能看出，魔道与邪道大有不同，魔是孤傲的，而邪是灭绝人性的。
秦羽走后不久，那凉亭内一直在一旁奉香的丫鬟突然问道。
“圣女刚刚为何不给那家伙一点儿厉害瞧瞧，居然对圣女如此冷漠比魔子还过分。”
“小钰不可妄言，这个青龙公子很有意思。”
“圣女你该不会是...”
“再胡说本圣女可要出手了...”
“圣女恕罪，小钰知错了。”
盏茶后，那凉亭里早已没有人影，只余下一股熏香证明方才有人再此停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