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回到家，李玉兰就拿出糙米洗净放进锅里煮，借着傍晚的阳光开始煎煮阿爹的药。照顾完阿爹的生理问题后，让李安看着火，开始去菜园子里进行忙活。

李玉兰本来想把靠边的地翻一下，晒几天之后种一些青菜辣椒啥的，发现靠进篱笆的地方的马齿苋翠绿欲滴，根茎强壮，便择了一篮子回去准备炒着吃。惦记着家里正在烧火，择完马齿苋，砍完剩余的枯枝后便回去了。

李安年级还不大，对于烧火和煎煮都不大懂，又不敢贸然熄火，正焦急的探头往外看。

“阿姐阿姐，你快过来看看好了没有！”李安一看到阿姐进院子便跳起来，拉着李玉兰走进去看。

李玉兰弯腰搭着用凉水打湿的麻布，掀开砂锅盖看了一眼，笑着说:“阿弟好棒，药煎煮的刚刚好呢。先盛出来凉着，等吃完饭就可以端给阿爹吃了。”

“耶！”被阿姐表扬之后，开心动蹦跶两下，脸也兴奋的红扑扑的。

晚饭用马齿觅做了个炒蛋，还做了一个凉拌。

“阿姐，这个菜酸酸辣辣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李玉兰笑着给帮他添菜。

吃完饭后，让李安把药端过去给阿爹，自己去收拾今天赶集买回来的东西。

结束把今天买来的辣椒种子放到一个碗里，洗净后用水泡着，打算第二天把它种到之前翻好的地里。

“阿姐，柴火要没了。”

“好，明天我到山上去砍点回来。阿弟水热了没有？”

“热好了，阿姐，你要洗澡吗？”

“嗯。阿姐先洗，等阿姐洗洗完了阿姐去打水给阿爹擦洗身子。”

天空从黑暗中逐渐苏醒，呈现出微弱的橙色和粉红色调。李玉兰也早早醒来，她轻巧地穿梭于厨房与堂屋之间，按照惯例地将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粥和几碟小菜端上桌，吃完便拿起昨晚换洗的衣服到村里浆洗。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村间小路上，李玉兰端着洗衣盆，步伐轻快地走向村头的池塘。她穿着朴素却干净整洁的衣裳，发丝被晨风轻轻吹拂，带着几分乡村特有的清新与宁静。

池塘边，几位村妇也已开始忙碌，她们或蹲或站，手中的棒槌起起落落，伴随着节奏感十足的捣衣声，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李玉兰加入其中，她的动作娴熟而有力，不时与身旁的村妇们交谈几句。

拿出昨天集市上买的种子，再进一步进行筛选，把被虫蛀以及不健康的种子挑选出来，清洗浸泡几个时辰，沥出水分后用湿透的麻布盖住保湿，之后几天时不时掀开麻布喷水保湿。

不到两三日，那健康饱满的种子便长出嫩白的芽。

李玉兰边动作麻利的换药边头也不抬的问“阿爹，水稻种子已经发芽了，播种在哪块地更好？”

“村口路边的那块吧，有水，也更肥一点。阿姐，辛苦你，要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还要操弄地里的活。”

“哪里，照顾阿爹是我应该，阿爹赶快好起来才是。”李玉兰听出阿爹的隐含之意，轻轻的说道。

春分时节，万物复苏，也是春耕的最好时间。在种地前会精心挑选肥沃的土地，这片土地经过一冬天的休整，已经蓄满了养分，等待着种子的到来。在种地前需要仔细翻整土地，去除杂草和石块，让土地变得松软而细腻。

李玉兰带着弟弟田间穿梭，看到男人后冲着在地里翻耕的人挥舞手臂大声呼喊“杨大哥，快过来吃午饭！”

“吃饭吃饭，阿姐今天做了大馍馍，好大一个。”

杨茂抬头时就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田边招呼他过去，小小的身影一蹦一跳格外活泼，看着人也轻松不少。走过来时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衣衫下健硕的线条。

杨茂拿起肩的汗巾拭去额头的汗水，伸手接过水壶，就大口喝起来清凉的感觉瞬间冲散了燥热。

“这水你从古井里打的？”杨茂说完微微仰起头，将剩下的水倒在自己的脸上，任由水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随着他迅速的甩头，水花四溅。他的动作简单而有力，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就连简单的喝水动作，在他做来也显得格外吸引人，引得妙龄少女驻足在不远处观看，。

“嗯，我看今天太阳很好，想着你在地里会热，过来的时候绕了一下路。吃完你休息一下，下午我们一起，傍晚的话这块地应该差不多了。”李玉兰探头看向地里，又转头把吃的递过去说道。

杨茂抬眼看了眼地里“差不多。”

初春的太阳还不是那么热烈，金色的光线撒在地上，如同笼罩了一层金色的纱幔，远看青绿色一片，近看却只有稀疏的草苗。

男人身着朴素的衣裳，熟练地挥舞着锄头，每一次挥动都精准有力，汗水沿着他坚毅的脸庞缓缓滑落，却丝毫没有减缓他手中的动作。李玉兰动作利落的下锄，敲打泥块，弯腰捡起石头扔向田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