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8.0，一夜长大

2022年1月27日。程可20岁，程妙心18岁。

厦门的冬天，即使是这个将要下雨的阴天，也比起上海温暖了很多。

晚饭后，程妙心早早完成了自己的课程，来到别墅的上一层，就在楼梯口，静静地远远地站着，看程可和专业老师热烈讨论的样子。

哥哥在头脑风暴的表现，使他受到了白手科学联盟的高度重视，他的未来，将肯定会和林宇博士，和科学研究绑到一起。

但是自己呢？

程妙心发现自己这么多年，其实深深依赖着程可，妹妹傍着哥哥，一切的爱与纵容都是那样理所当然。

但是妈妈竟然说自己不是程可的亲妹妹，这仿佛要把程妙心从程可身边剥离开，也让程妙心猛然发现原来她对自己的未来完全没有过规划。

至少……要有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

这时手机抖动起来，程妙心看了看，是赵小春的短信：“我在医院了。”

程妙心没有打扰程可的学习，悄悄下了楼，喊了车。

夜院的夜里静悄悄的，程妙心捧着刚买的一束康乃馨，小心翼翼地走到病房门前。

只见赵小春和一个衣着朴实却不失美丽的姐姐一起，在整理着东西。

病床上，赵江华安详地睡着，带着氧气。曾经魁梧壮实的赵队长，在一年多时间里完全萎缩了。看着这景像，比冬天更让程妙心感受到强烈的孤独和不安。

“妙妙，你来了。”

被小春注意到的程妙心怯怯地走进了房间。

“这就是你常提起的妙妙呀，真漂亮，花也漂亮。”那位姐姐柔声说着。

然后她从程妙心手中接过了花，小心地插进花瓶，便拿着热水瓶出去了。

“赵伯伯……还好吗？”

“不太好，能撑一天是一天吧。”小春哥缓缓地摇头说道，“要不是爸病倒了，本来应该能帮你找叔叔阿姨的。”

“没关系的……”

“这次怎么又来厦门上课？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连续两个假期到同一个城市的，出什么事了？”

“是我要来这里的，小春哥，我们到外面说吧。”

程妙心走进了医院花园里的凉亭，赵小春也跟了过来。

“小春哥。”

“恩？”

“自从爸爸妈妈失踪后，我和哥哥就一直是相互扶持着过来的。哥哥很棒，小春哥你也非常非常棒。”

“妙妙你怎么了？”

“我很怕孤独……小春哥，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的吧……”

一阵沉默后，程妙心走向前，抱住了小春哥，把头埋在了赵小春胸前。

“妙妙……”看得出小春哥很心疼程妙心，但他仍然一动不动，“这一年多，多亏了小琴帮助照顾我爸。”

程妙心像被电到了一样，缓缓放开了赵小春。

“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只是因为我爸的病情一直没对外正式宣布。”

程妙心感觉到没有办法再撑起自己的头似的，一点点低了下去。

“妙妙，你还年轻……”

赵小春好像说了很多，说了很久，但程妙心什么都没有听见。

直到赵小春离开了；直到程妙心再也站不住，变成蹲在了凉亭里；直到阴天转成了雨天，冰凉的雨水透过凉亭顶蓬的一个个开孔浇灌下来。

程妙心依然一动不动地蹲着，不知道是希望用雨水来冷静，还是只想在这冰冷中永远地冻结下去。

程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程妙心面前，也没有撑伞，默默陪她淋了一会。

然后，程可轻轻地扶起程妙心，转过身，把她背了起来，走出了凉亭，走出了医院。

程妙心闭上眼，紧紧贴在了程可的背上。雨是凉的，哥哥的背是温热的。

隐约的，耳边好像有一首哼唱。像是爸爸的声音，只有轻哼，没有歌词。

就在这哼唱里，好像前方的路一直都走不完，走到风慢慢歇了，走到雨悄悄停了，走到冬天的夜已经过去了，走到春天的暖阳沐浴了下来。

“哥。”

“嗯？”

“我们做个基因鉴定吧。”

“为什么？”

“我想把我是你妹妹这个结果做个镜框挂在家里，天天看。”

“那万一不是呢？”

程妙心沉默了一会：“那我就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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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

2022年1月27日

程妙心表白赵小春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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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

“我喜欢工科，却已经无法让自己静心于某一门具体的行业，所以……我想去最接近宇宙一切原理的学科。”

“我猜猜看，宇宙的一切，源于诞生时确定的一加一等于二。有了它才确定了物理定律，然后才发展出化学反应，生物需求，才有了弦的律动带来的一切文科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