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谁比得上我儿子重要！
见助理呆愣不语，方舟大喊着，“听不懂话么！”
“可董事长，”助理挣扎许久，才道：“员工的工资都没发……”
方舟神色狰狞，“谁能比上我儿子重要！”
助理愣住，心底忽然涌上寒意。
“方董事长这句话是认真的么？”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语调微微上挑着，似笑非笑。
方舟抬眸看去，只见办公室门口站了名身穿西装，手持文件夹，面容清秀白净，鼻梁上架了副金丝框眼睛，显得整个人精英气十足，正是程琦。
此时他却微微勾唇，少了些锋利锐气，多了丝温润内敛。
方舟脸色青黑，怒瞪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难道方氏集团的保安都是吃白饭的？
“方董事长莫不是忘了，”程琦踱步走近，下意识的扶了下眼镜，镜片一闪而过的冷光犀利冰冷，“方氏集团的保安已经被辞退了。”
方舟语塞，这才想起来，因为开不出工资，他已经把保安都赶走了。
“你来做什么！”方舟坐直了甚至，不愿意在程琦面前丢了脸面，强装傲慢，“陆星辰让你来的？他还想怎么样！”
话到最后，怒不可遏。
“是总裁让我来的，”程琦笑道：“不过总裁是……让我来和方董事长做个交易。”
方舟眉头一动，“什么交易？”
“方才听方董事长的意思，是说没人逼方小少爷重要？”
方舟心中“咯噔”一下，突生不好的预感。
程琦接着道：“不知道在方董事长心里，方少爷和方小姐，谁更重要？”他边说边从随身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纸合同，“还请方董事长慎重考虑。”
方舟目光扫过合同，最后定格在那笔庞大的金额上，苍老的面上隐隐浮现红晕——是因为激动。
这笔钱，足够方氏集团渡过难关。
方舟作势要抢过合同细细观看，程琦动作比他更快，一下子把合同抽回去，笑道：“总裁的意思是，用您的一个孩子，换这笔资金。”
方舟准备抢合同的动作顿住，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瞠目欲裂。
用一个孩子，换一个公司！
“总裁的意思是，用方小姐换，”程琦面色不变，从容镇定，“当然，方董事长如果愿意用方少爷换也可以。”
方舟浑身都失了力道，强装的镇定也瞬间崩塌，茫然颓废。
半晌，他低笑了一声，抬头看向程琦，“为什么？陆星辰为什么要针对方家？就因为生日宴会上我说的话？”
程琦看着他，目光多了几丝显而易见的怜悯，“方董事长还不知道么？方少爷和方小姐……可是在生日宴上意图给苏小姐下药。”
“不可能！”方舟矢口否认，“他们不可能在我的生日宴会上乱来！”
程琦抿唇笑笑，“如果方董事长的眼神不躲闪，或许我也会信。”
自己都不信，如何能说服别人？
“方董事长想好了么？”程琦晃了晃手中的合同，“是用方小姐……还是方少爷？”
方舟握紧了拳头，声音嘶哑干涩，“我……陆星辰想把渺淑怎么样？”
这话问的，显然是认同了用方渺淑换。
程琦笑笑，“既然是卖女儿，那不管总裁他想做什么，自然都和方董事长无关了。”
方舟脸色灰败，往日有神犀利的眸光暗成一片灰霾，像濒临枯萎的老树，没了活力，枝叶干枯落败，垂死挣扎也无法获得新生。
他颤抖着手，缓慢的，痛苦的拿起桌上的签字笔。
镜片反射出白炽灯的冷光，程琦一手拿着文件夹背在身后，一手把合同递了过去，却并未松手，只让方舟能碰到签字处。
方舟深吸了一口气，锁紧了眉，痛苦挣扎又无能为力，鬓角眼尾透出几分苍老，像干枯树皮，深纹密布。
签完字，他手一抖，在合同上划出一条长长的黑色印记。
白纸上黑色笔迹尖利沉重，险些划破了纸张，像是撕碎了虚伪完美的帷幕，彻底暴露他骨子里的无耻贪婪。
程琦满意的收起合同，像是每一个谈妥了心仪项目的商人，微笑道：“方董事长，合作愉快。”
方舟看着他，目光像浸了冰的锥子，锋利刺骨，刮着骨骼的怨毒，他一字一句：“告诉他，今天的事情，方某早晚会百倍偿还。”
程琦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百倍千倍都无所谓。
如果……他还有机会。
程琦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见方舟仍旧一脸的怨愤不平，眸光闪了闪，方才离开。
他拿着合同回到耀光集团，走近陆星辰办公室，隐约听到了景阳夹杂着震惊怒气的声音。
顶层只有陆星辰的办公室，除了程琦，其他人都不能随意走动，景阳也就没什么估计，没都没关紧，不满的嚷嚷着。
“陆星辰！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
也不知陆星辰回了句什么，声音不大，程琦并没听到。
景阳又提高了嗓门，“我还以为你真的准备把耀光拱手让人了，谁知道你这家伙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背地里还留了一手！”
黑白色调，沉重压抑的办公室内，陆星辰掀了掀眸子，对上景阳染着怒气的眉眼，平淡说道：“我没留。”
景阳怔了怔，语气缓和了不少，“那你在M国的投资……”
陆星辰抿着唇，琥珀色的眸子清润却带着些黯然，沉默半晌才道：“这样比较快。”
他试过豁出身家，漫无目的寻找。
可是那样太慢了。
他已经花了六年的时间，接着如此，再有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
他一天都不想等。
他只是用了个最快的方式，如果还不行，他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景阳也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陆星辰心思深沉，他也多少能猜出些什么。
想明白了之后，景阳撇撇嘴，也不再闹腾。
他本来也不是生气，毕竟陆星辰好好的他也高兴，只是有些郁闷……
这家伙重色轻友也就算了，还一堆小秘密不告诉他，果然不是亲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