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佛狸惊梦

在赵家休息了一些日子，赵卜道和李清怡终于再一次携手同行，踏上了去往扬州的征程。这一回他们没有打算坐船，而是选择了陆路。

“我姐姐怎么不收回她的琼花石，还放心地由赵哥哥你来保管？”李清怡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她可能是想把它当作你们娘家人的陪嫁之物吧！”赵卜道微笑着说，“只是暂由我保管罢了！”没想到李清怡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嘟着小嘴说：“赵哥哥，你太自私了！”赵卜道也只好停了下来。见李清怡生气了，他只好哄她说：“看在我除掉妖女有功，琼花石就当作奖品行不行？”

李清怡“扑哧”一声乐了，笑着说：“我是没功，你忘了是谁为你应试出的主意？不过我看看总还可以吧！”赵卜道当然不会反对，其实他的东西也就是他们俩的。于是赵卜道拿出了琼花石。春风中的宝石润若凝脂，隐隐闪着光芒，石上洁白的琼花图案清晰可见。“真是件宝贝！”赵卜道用手抚摸着石上的花纹赞叹道。

连摸三次以后，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请问主人有什么吩咐？”那少年拱手道。“你是谁？”赵卜道和李清怡齐声问道。“我就是一枝笔，也就是玉如意！”那少年说道，“如果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助，就请抚摸琼花石上的琼花纹三次，我就会现身！”

原来这两件宝贝有这种魔力，赵卜道心下大喜。“那我想问，我们的方向走对了吗？”李清怡说。“本应向东，两位走向正北了！”玉如意回答。“那前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李清怡又问。“前方有座瓜步山，山上有佛狸祠，是以前北魏皇帝拓跋焘的行宫！”这如意的学识还挺渊博，简直就是活动的经史子集，不愧是儒家之宝。李清怡还想接着问什么，赵卜道抢先发问：“我们现在去拜谒一个胡人皇帝的行宫是否违背伦理纲常？”

“这……”想不到赵卜道的问题竟然考住了玉如意，他思考片刻答道：“不妥，恐有祸事降临！”说完就消失不见了。能有什么祸事？无非就是考不中呗，赵卜道本来就没把乡试当回事。“你跑什么？我还没问完呢！”李清怡大声叫道。“一次只能回答三个问题……”玉如意的声音仿佛来自杳冥之上。

“有什么了不起的？”李清怡说，“我们偏到佛狸祠去，看看有什么古怪！”说完拉着赵卜道就走。两件器物配合使用可以得到无穷的知识，赵卜道一边收好琼花石一边想，有了它们想不当个大儒都难。所以哪怕这一次乡试落第也无所谓。

佛狸祠中，游客三三两两。“听说张邦昌张丞相把一名姓司马的陪读、一名叫荷香的侍女献给了康王赵构！”人群中有人说道。赵卜道轻轻一笑，对李清怡说：“第一步已经实现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那你还不对我好点？”李清怡故作得意地说。两人在主殿前看到了一块石碑。上写着：“汉恩自浅胡自深，人生乐在相知心”。这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诗句？仅仅是因为胡人皇帝吗？“荷香后来色诱金军元帅兀术的时候就引用了这句诗，为南逃君臣赢得了逃生的时机。”李清怡说，“难道赵哥哥自己写的文章都不记得了吗？”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阴云密布，还下起了大雨。“就在这里过夜吧！”赵卜道说，“还可以避雨！”李清怡当然不反对，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过夜。

两人聊了一会儿，赵卜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看到胡人军队正押着一行人往前走。那些人戴着枷锁，为首的是一老一少两个落魄贵族模样的人。这时突然有一对老年人哭喊着跑到路正中，跪在他们面前：“皇上，你不要和太上皇当金人的俘虏。你们走了，大宋可怎么办？”赵卜道仔细一看，那两个老年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母。正在这时几个胡人冲上前用枪猛戳赵老爷和赵夫人。赵氏夫妇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国仇家恨，赵卜道大哭起来。“赵哥哥，你做恶梦了！”李清怡摇醒了赵卜道。原来是做梦，赵卜道松了一口气，但愿只是梦。”赵哥哥，其实刚才我也做梦了！“李清怡说着也哭了起来，”我姐姐在梦里告诉我，金兵攻破汴京，掳走了徽钦二帝！“恶梦成真，赵卜道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