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打听
“叔叔为什么想让我们留下？是喜欢照顾小孩吗？”之晨顶着张人畜无害的脸问。
“不喜欢小孩，但你们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之前走南闯北的时候遇见过一对兄妹，看见的时候还好好的，再我再回去找他们的时候，就只剩下尸体了。”大叔沉重地说。
“为什么？”
“那年饥荒，到处都是易子而食的，他们的家人已经不在了，又没人护着，早就被人盯上了，就等着我离开。”
“被......”小芽惊呼，剩下的话被之晨拦住，没说出口。
“我不想再看见好好的孩子在我眼前出事了。”
“现在世道这么危险的吗？好好的猪牛羊肉不吃吃人肉？”之晨疑惑。
“现在吃得应该没什么了，但世道险恶从来不是四个字就能概括的，人贩子，良民为奴，任人宰割。”
之晨没说话，他难以想象为奴的身不由已，不过村里童老头每年买的奴隶，最后都化为了白骨，可想而是奴隶的境遇是什么样的。
“大叔你做的菜很好吃诶。”见气氛过于尴尬，小芽开口活跃气氛。
“那是，要是用烤的更擅长。”大叔毫不自谦。
“叔叔说之前走南闯北，是去过很多地方吗？”之晨问。
“没周游全国也是耀国九城都去过，你们想去哪我都可以讲点建议。”
“那耀国之外呢？流之国、雪之国、雨之国以及海外岛的情况呢？”
“虽然没去过，知道得肯定比你们多。”
“大叔你不要再炫耀了。”小芽忍不住白眼飞过去。
“我有在炫耀吗？都是随便说的。”
俩人没给大叔继续唠叨的时间，很快吃完，坐在那盯着大叔。
“你们盯着我做什么？”大叔被看得心里发毛。
“我在等你吃完饭收拾。”小芽一本正经地说。
“我在等叔叔吃完跟我讲游历的事。”之晨也一脸认真。
大叔：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就是想要我营养不良呢？
“不用你们收拾，先忙自己的去吧，搭理搭理头发、洗洗衣服什么的，自己烧热水，一会我给你们找点替换的衣服。”
“我们有替换的衣服，那我先出去烧水。”小芽后知后觉，起身回房间去翻包袱。身上的衣服还是出来时新换的那套，包袱里也各自还有一套替换的而已。
厨房剩下的俩人面面相觑。
大叔干脆放下碗筷，回看过去。
“想去哪？”大叔问。
“雨之国。”
“就凭你们两个？”
“嗯，没有别的选择。”
“你想要我做什么？”
“地图，详细点的。”
“耀国境内的地图我能给你，但雨之国的肯定没办法，只能有简略版。雨之国的危险不单是毒蛇猛兽和未知的植物，是雨国人。”
“如果不借助雨国人，能够在雨之国活下来吗？”
“不可能，除非是擅长之人，你们是不可能的。”
“雨国人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每个地方的人因为环境气候长得多少都会有区别。国与国之间的区别更大。因为国内通婚和人口迁移会让大家的样貌特征差异不明显。”
“重点，说重点，哪里不一样？”之晨打断大叔的侃侃而谈，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些说法。
“雨国人五官更立体，个子要矮一些，眼窝更深，一般皮肤较白，体毛重，体味明显。其实五官上的区别不大，主要还是口音、服饰、发型等细节。”
“在耀国生活多年的雨国人也能够一眼看出来就是雨国人吗？”
“能，就算他们会入乡随俗，口音习惯还是能听出来的。你问这个做什么？想要雨国人给你们带路？不可能的，雨国人向来抱团排外，就算是在耀国生活多年的雨国人也不会给外人带路的，否则耀国早就打过去了。”
“雨之国资源丰富，又不像流之国和雪之国一样不适合人类居住，历来都是强国眼中的肥肉，能一直作为一个国家独立而不是小部落或者附属地，自有实力。”
“我又没想着打过去。”之晨小声嘟囔着。
“不管怎样，最好打消想活下来的想法。我看小芽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跟你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你们是跑出来私奔的吗？为什么偏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差不多吧。”之晨说完娇羞地低头，不让人看见他神情。
“真是私奔的呀，我看你俩蛮好的，身上的伤也是新伤，不是旧疾，难不成是门户之见？感觉起来倒是你的家世要好些，难不成你家人不同意？男孩子么，跟家里僵持个几年就好了，私奔做什么，多没脑子。”大叔像过来人似的侃侃而谈，自动脑补着一场大戏，也不管人家当事人的意见。
“差不多吧。”之晨敷衍着，想着小芽怎么还不回来？自己应付不来这位想象力和八卦心并存的老男人啊。
“你们说什么呢？”小芽湿着头发进来坐在之晨旁边，伸手把手里的巾帕递出去，之晨自然而然接过，帮小芽擦头发。
“呦呦呦，你们这小两口真是腻歪，得了得了，我回去画地图，你们俩在这腻歪吧。”大叔拍拍手起身，把碗盘盆摞在一起端起来送到锅边洗涮起来。
“大叔放那我洗吧。”
“得，你们忙吧。”大叔麻利地把厨房收拾好，立马钻进自己的房间没再出来。
“你和大叔说什么了，怎么脸红耳朵红的。”小芽随口问道。
“啊，我跟大叔说我们是私奔出来的。”之晨小声说着，本想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没想到话说出来声音就越来越小。
“哦，我还以为你高烧了呢。”小芽平淡地说，丝毫没当回事。
之晨听见小芽平淡的回应，抬头去看她表情，和语气一样平淡。
所以就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么，真不爽。心里乱糟糟的，手下也没个轻重，扯掉了小芽的头发，被小芽瞪了一眼后立马收敛心神，不敢胡思乱想了，要是被小芽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羞死的。
“对了，大叔说雨之国前路艰险，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哦，没事，怎样都行。”
听见小芽毫不在意的语气，之晨突然觉得自己琢磨不透小芽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