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失心
“我不用知道这些，只需要知道何霖是你害死的就可以了。这个，吃下去。”赵胜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颜色诡异的药丸，药丸得有小拇手指指甲那么大，看着就吞不下去的那种，会死人的吧。
林雪音看向赵胜，想知道他是不是来闹玩的。
“你不自己咽下去我也会帮你的，逃不过的。”
“这是毒药吗？”
“是，但不是吃了就死的那种，放心，是为你量身定制的。这药丸叫失心，反正你也是个没良心的。”
“会疼吗？”
“你怎么不问问霖子疼不疼？”
“好吧，我吃了就是了，不过我可咽不下去，帮我倒点水。”
“别耍花招，我会看着你吃下去的。”赵胜拒绝道。
林雪音认命，抬手却发现没力气拿住这滑不溜秋的药丸。赵胜直接把药丸塞进她嘴里，同时捂着嘴不让她吐出来。
真苦啊，除了苦还有莫名其妙的味道，真是难吃到家了，要不是赵胜捂着，她肯定就吐出去了。
看着咽不下去的药丸，入口即化，顺着食道就流进身体里，就算她一会催吐可吐不出来什么了。赵胜哪来的这东西啊，看来是铁了心的要给何霖报仇，真是的，还想着装疯卖傻躲过一劫呢，没想到平时不年生不念语的赵胜下起手来这么狠。
林雪音闭着眼睛等着疼痛降临，意外地什么感觉都没有，倒是脑子有点晕晕沉沉的，犯困。
只是赵胜还在这呢，那能睡觉呢，只得努力挣扎着，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皮合上，但一点效果都没有，视野模糊，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失心失心，人若失了心，不过就是行尸走肉，倒和你装疯卖傻看起来差不多。我也不知道霖子希不希望看见我为她这样做，。”不管她是怎么想的，我都不会再允许伤害他家人的人存在。
要做的事都做完了，时间过去一盏茶，药效快过去了，得抓紧回去才是。赵胜顺手把已经睡着的林雪音盖好被子，看起来没有异样才从窗子出去，再小心把窗子装好。
失心是他特意跟童老头求来的，童老头，就是村子里最恐怖的那个，小时候娘亲讲的吓人故事中，是个里面九个都是在讲童老头的，人皮鼓、人骨茶、以及各种活人实验，其中最大的罪行还是对小孩子的迫害，他曾经专门偷别人家几个月到四五岁的小孩拿来试毒，试完给人家还回去，让人家父母看着孩子在痛苦中走向死亡。
遭受童老头毒手的小孩据说有四十八个，也有传言说他是在练什么神功，需要七七四十九个儿童，在他进来塘村之前只凑齐了四十八个，所以村子里的家长们才会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孩子们靠近童老头的房子。
赵胜是之前有一次偶然的机会个童老头有了交集，那天下大雨，他从师傅秦叔叔那回来，回家的时候发现院子栅栏倒了，鸭鹅跑出去了，若是不找回来可能雨后就没了，毕竟这里还是有野兽的。没想到有几只鸭子在童老头的院子树下躲雨，这就麻烦了。
本来要逃开的，但是转念一想按照童老头的性格，若他发现这几只鸭子，肯定就成了盘中餐了，那可是下蛋的鸭子，要给小芽腌咸鸭蛋的，不能就这么被吃了啊。
更何况童老头现在也没在外面，就悄悄进去一下没什么的，赵胜身手敏捷地跳进院子，直奔树下，想着抓紧把鸭子们赶出去就没事了。
结果树后就躺着一个老头，不是那种特意躺在那休息的，是那种喝醉或者身体问题倒地起不来的那种，半个身体都泡在雨水里，脸埋在下面，应该是动不了或者失去意识了，这样下去会死在这的。
赵胜的正义感战胜了恐惧，他终是走过去，把失去意识的童老头背起来，送到房间里。
童老头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幸好当时是夏天，若是其他季节，就那样把童老头放屋里，他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顺手关好门窗，再微微顺便扫了一眼房间，惊讶原来他的房间是这个样子的，和他想得一点不一样，很整洁、很规矩，没有他想象中那些可怕的东西，什么头骨、血淋淋啊，都没有。
一瞬间他有些动摇，怀疑关于他的传言是否是真的，怀疑大家看到的是否是真正的他。
现在想来只是人的两面性罢了，来到罪村的人必定都是有罪的，虽然不一定是杀人放火罪大恶极，但罪名都是成立的，童老头的罪名就是虐杀儿童。
不知道那次他把童老头送进屋的时候是不是他有瞬间的清醒，他再看见童老头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神似乎柔和了很多。直到何霖出事，他想要能够帮何霖复仇的工具，想来想去，最后选择了向童老头伸手求助。
失心就是童老头给他的，作为交换，他需要把自己的身体交给童老头，说是身体，应该是尸体。
他没打算活下去，双手沾染了鲜血的人还怎么当捕快，内心受到仇恨的腐蚀还怎么坚持正义，他已经放弃一切了，只要小芽没事就好了。
从林家出来，回家看到小芽房间还亮着微光，想来又在看什么还没睡。蹑手蹑脚地回房间，赵父被吵醒，问他去哪了。
“去厕所了。”
“这么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
赵父没再说话，鼾声响起，想来明早就不记得这茬了。
赵胜躺下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就那样一直干躺着直到天亮。
天亮鸡鸣，赵胜起床收拾，顺便烧水等小芽洗漱，今天学堂休息，不知道小芽和之晨他们有什么计划，想着要不要找之晨谈谈，谈谈他和小芽的婚事，还是想能在成为尸体前看见小芽幸福的样子。
话说，之晨没少插手大家的事吧，这个幕后推手，自己什么都不用做，看着大家朝着他想要的结果，真是的，不知道只靠脑子的他能不能成为小芽的依靠，还是最后会牺牲小芽，踩着众人的鲜血活下来。
不管怎样，自己也看不到了，只能希望小芽没有信错人。
“小芽，起床洗脸吃饭了。”赵胜敲着小芽房间门喊道。
“知道了，马上。”小芽迷糊的声音传来，想来昨天睡得太晚还没睡好。
赵胜笑着转身，眼眶红红的，这样的生活，真想永远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