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呼的一下就！
凌晨一点，柯成走在马路上打了个喷嚏，他嘟囔一句，“好久没这么晚回来了，还真有点冷，明天得带件外套。”说起来，柯成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倒霉，先是突然被老板叫去谈话，接着紧急开会，好不容易能下班了，这回来的出租车在离家百米处却发生了故障，想起司机那满是歉意的神情他终究只能自己认栽。反正差不多二三百米，拐个弯儿就能到小区门口了，他自我安慰着。
柯成走了一小段路，街边的路灯突然闪了几下，他吓了一跳忙小跑了几下，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的工作常年对着电脑，用眼频繁，路灯闪烁让他的眼睛感到不适。到了路口，他发现边上居然有个关东煮小摊儿，老板似是一对父女。看着冒着热气的食物，柯城肚子“咕咕咕”的响了，回去也只能是泡面垫点儿，不如就在这买点吃了也行。
他走上前去，那小摊主人见有人来了，热情的问道，“小帅哥，要吃点什么不？”柯成瞧了瞧，指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瞧见旁边还有没下锅的米线，于是问，“老板，这米线你煮不？”
“煮，您要吃就给您煮上，这米线就得现煮才好吃！”老板利索的抓起一把米线丢到一个单独的小煮锅里，还细心的问了份量够不够，要不要个辣碟。
米线还要一会儿，柯成就和他们闲聊了几句，了解到这父亲四十五岁，女儿二十岁。两人是因为老板的妻子体弱多病，时不时就要去上医院看病，所以他们选择白天下了班后，晚上再出来摆摊多赚点钱。柯成几口就吃完了点的东西，热食下肚顿时舒坦不少，他巴巴的等着最后的米线。终于米线好了，老板的女儿给他端了上来，柯成道了声谢，抬头看到小姑娘长的水灵灵的，在蒸腾的热气中还越发朦胧美，他楞了一下。
那小姑娘放下碗就走了，回到了她父亲身边，继续帮着忙。柯城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直到吃完了付钱离开后还意犹未尽。他走到了小区门口，还想回头看看，却发现之前的转角处已然是空无一人，唯有路灯还发着昏黄的光。
柯成心下有些奇怪，还有点遗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点半，“不早了，可能我是他们招待的最后一位客人了吧。”回到家里，他简单的洗漱后就睡下了，梦中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笑的腼腆，似是对他说了很多话又似是没说，他听不清想走到她边上却见小姑娘朝着他摇头。
一夜过去，柯成醒了。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我这做的什么梦呢？”洗漱完毕，直接去了公司。
这头管玖玖有些无精打采，她手拿一杯外带的咖啡，在电梯门口打了个哈欠。昨天一天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她兴奋到深夜，今早起来深感睡眠不足。
“叮——”电梯到了，她正准备进去，这时背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头也没回立刻往旁边一躲，果然一个刹不住车的人将手扒拉在电梯上。
“抱歉抱歉，我怕赶不上电梯！”来人是柯成，他忙道歉。“没事没事……”，突然管玖玖长大的嘴收不回了，她看到了柯成蓝色外套上的红渍，暗红斑驳的印在衣服裸露在外的logo上，还有领子，袖子，甚至胸前都有。她忙去看这个人的裤子鞋子，果然，仔细一看黑色的裤子上也隐约可见一些凝结小块。她眨眨眼，那些红渍又不见了。哎？还没看清楚呢，管玖玖又瞪大眼睛，使劲得盯着柯成看。
明明电梯上升很快，但柯成却度秒如年。他被管玖玖的目光扫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初还有些欣喜，可看着反射出的诡异目光却觉得似乎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到了楼层后，柯成在管玖玖的目光中落荒而逃。管玖玖还在纠结怎么这眼睛时灵时不灵，电梯门再次关上了，“这人干了什么？”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浑身一抖。
此时电梯开了，她立刻整理自己的仪态，强打精神走进公司。前台看到管玖玖，立马微笑喊道，“管总监。”
“嗯，早上好。”管玖玖笑的得体优雅。中途她又跟几个人打了招呼，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呼——人模狗样的实在是累啊！”她喝了口咖啡，就开始了忙碌。
“咚——”。
“请进。”
管玖玖没抬头，她依然在纸上写着画着什么。助理将文稿放在桌上，“管总监，这是A组交上来的参赛作品。”
“OK，放那吧，下午2点来拿。”
“好的……”助理依旧站在那，没动。
“还有事？”管玖玖与助理私下里关系也不错，她抬起头问道。
“玖姐，你这新发型……还不错。”助理换了称呼。
“额。”管玖玖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她瞪了一眼小助理，“工作时间，不讲这个。”
“好吧。我先出去了。”小助理跑起了小碎步。
几小时过去了，管玖玖依然沉迷在工作中，直到助理再次敲门，问她午餐要如何安排，她才发觉已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两个人便一起到了楼下，正准备走出大门时，管玖玖突然感觉一阵心悸，她一把拉住身边的助理，脸色有些难看，想说点什么。
此时，“砰——”
“啊！！！有！人！”
“保安，保安在哪里？”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后面的别推我啊！”
到处都是尖叫声，吵闹声，还有细微的哭声夹杂其中，人们被这景象吓的慌不择路，而后面刚下电梯、楼梯不知情的人又努力往前挤，场面十分混乱。
管玖玖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腹中有什么在翻滚，两脚发软一下跌在地上。
头好痛！
“呕……”，她吐了，吐的昏天转地，仿佛要将自己的内脏都吐出来，她听见了自己粗重的呼气声。
腥红色渐渐漫延开来，眼看着就要流到管玖玖跟前，但她没有力气往后躲，她太害怕了，她也没有勇气看眼前的那几团模糊。
“呕——”，管玖玖感觉胃在抽搐，但她实在没什么可吐的了。
“小姐你还好吗？能站起来么？”
“快快，这边有人晕倒了！”
这时一双手将管玖玖拉起来，看着她浑身发抖俨然一副要继续跌回地上的样子，便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到了角落处，将她放下。“丫头，丫头？”一双大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见她仍然两眼无神，那人想了想，然后他郑重的将一个巴掌，呼到了管玖玖的脸上。
“啪——”，声音老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