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长石
“太，我想造几个陶器！”
陈昊来到老祖母面前说道。
此时，老祖母和巫等几个老女人正蹲在门口晒着一批蚌壳。
最近部落人除了下笼捕鱼外，还到河边摸蚌螺，所以得到不少的蚌，蚌壳有大用处，作为一种资源，老祖母会将它们收集起来。
老祖母闻言，站起来，看向陈昊，问道：“你想造陶？”
“嗯嗯。”陈昊点头。
老祖母看了一眼身旁的巫，想了想，便回头道：“那好，我们明日造陶。”
得到老祖母的答应，陈昊就返回家里，去跟藤嫂等人到菜园去浇水。
夏日的太阳十分猛，菜地上密集种植的菜很容易缺水，所以一定要浇水。
部落的人也知道这点，所以当陈昊过来菜园浇水的时候，就看到每家每户人都在这里顶着烈日劳作，他们都很用心地照料着各自种的庄稼。
浇完水，下午就去采集。
大片的葛为部落人提供食物，在差不多回去的时候，陈昊就带着部落的男人去收地笼，现在，部落每户人已有两个地笼，早上采集的时候收一个，晚上回去的时候再收一个。
也许是连续在这处河段下地笼的缘故，最近几日的渔获明显减少了，好多户人都只能捕到些小鱼和小虾，好在加上虾笼的收成，还算能勉强养活每户人。
大自然里，在一个区域里的生物都是有限的，如果过度捕捞和采集，便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过两日，我们要把地笼布置在更远处了！”陈昊看着面前的一个个略显失望的男人说道。
“好啊。”
“那边，那边应该有更多的鱼获！”
这些男人听到陈昊的话后，顿时都开心起来了。
虽然大家都会把各自捕到的渔获当成是自己的，但他们都会听从陈昊的指挥，一个人无法在大荒中生存，所以得依靠部落，依靠集体。
这个时候，远处的山林中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兽啸。
“哞嗷......”
那兽啸声悠远而长久，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穿过山林出现在众人的耳边。
“象啸......”陈昊看向河西面远处那青葱的山林默默地说道。
“是长鼻毛兽！”这个时候，狩正虎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
“长鼻毛兽？”
陈昊一开始还以为有一种长...鼻毛的猛兽，后来想想，那声音分明是象！
“嗯，长鼻毛兽有长鼻和长毛，很厉害的，每当草地变成白色的时候，附近好几个风姓氏族就会联合一起，去狩猎长鼻毛兽！昊，你能使弓，今岁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猎长鼻毛兽！”
“我也能去？”
陈昊思索着，但很快便恍然大悟，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猛犸？猛犸群如此强大，人类究竟要怎样才能狩猎到它们呢！
“嗯。”狩正认真地点头。
...
陈昊与部落人一边聊一边带着一下午的收获返回部落。
下午的鱼获不怎么样，好在上午的时候猎了一只苦恶鸟，也就是水秧鸡。
拔了毛，直接烤了，把鸟腿掰下来送给老祖母，其余部分分成好几份，三家人分了，每人都吃上一口鸟肉，烤鸟肉十分美味，陈昊吃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早晨，老祖母把部分女人留下来，而陈昊和风里希也被留下来，其余的人则跟随女族长外出采集和渔猎。
三个女人，加上陈昊和风里希，还有巫和老祖母以及两个老女人。
这里九个人便是制陶的人员，部落采集的成年人不能减少太多，是为了维持平日需要的采集量。
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部落的老人去完成脱离开食物生产的工作，每次制陶，这三个女人便会与老祖母等老人一起，接受传承，不过，今日陈昊和风里希也留在这里一起造陶。
女族长等人出去采集后，老祖母便拿出卜骨和燧木进行了一次占卜，结果是明显的吉兆，吉兆，便说明可以进行制陶了。
而老祖母身旁除了巫之外，还有一个叫火的老女人，就是部落管理木柴的女人，另一个人的名字叫陶，因为她是负责部落制陶的，所以也叫陶正，也是一个年长的女人。
而巫则是一名比老祖要年轻一些的老妇，巫平日是跟老祖母一起祭祀和占卜。
老祖母吩咐那名叫陶的女人带着人出去采集陶土。
而老祖母和巫，以及那个火正则留在部落里，在陈昊要离开部落的时候，他还看到老祖母她们去了部落存放木柴的地方，估计是去准备烧陶用的燃料。
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陶女，带着陈昊等人走出部落，大家背着背篮，拿着石锛、骨耜、石镐等工具出发。
可刚走出门，就有一名中年男子一拐一拐地走来，还吆喝着要跟大家一起出去。
这中年男子叫石，他与另一名老男人负责在部落里磨制石器，陈昊称他叫石叔，石叔的双脚有残疾，行走不怎么方便，所以他便留在部落里修造石器。
石叔加入后，队伍便往东走，东面有一条部落人走出来的路，是通往东部的采集地，不过，陶女带着大家在中途忽然转向，往北没进了草丛里。
这里的草有一人高，众人在草里前进的时候，还一边拿着农具不断拍打着周边野草，一边的前进，陈昊明白，这叫打草惊蛇，这样可以将大部分埋伏在草丛里的蛇吓跑。
在草丛里一路往北走，终于走出了草丛，面前却是一个有一层楼高的矮山坡，山坡上面长着茂密的树木，把天空都遮挡住了，在山坡旁边，有一条一步就能跨过去的小溪。
众人直接下到小溪里，水只有脚背深，冰凉的水让双脚很舒服，溪里都是碎石和沙子。
趟着这条溪流，走了一段路，来到低矮山坡的后面，石叔却说要停下来。
众人便停下来上了岸等待，石叔拿着石锛上了岸，他来到山坡下一堆被开凿过的泥土里，只见他拿着石锛，在那里锄地，锄了几下就捡起一块块灰白的石头扔到背篮里。
石叔这次过来是要捡一些石头回去制作农具。
野外很危险，不能独自把族人留在树林里，那些虎豹等猛兽专门袭击落单的人，所以石叔在挖石头的时候，其他人要帮他警戒。
陈昊看了看，便决定走到石叔身旁帮忙。
只见石叔要采集的石头是一种白色、表面有光泽的块状石头。
“这是长石！”
陈昊捡起一块石头看了看，就认得这种石头，他以前进过陶瓷厂打工，所以认得这种长石，长石是制作陶器的必要材料，不过，石叔却用它来制作石器工具。
“石叔，我来帮你。”陈昊蹲下来，一边捡起石头，一边说道。
“嗯，我就捡几块。”石叔回道。
“就捡几块？造陶不需要这些石头吗？”陈昊疑惑地问道。
“不需要啊，我只是跟着过来捡一些石头，带回去造几个石锛。”石叔说道。
原来部落人还不会用长石制陶，怪不得部落烧出来的陶器的质量那么差。
陈昊看了看，便在这里捡一些小块的长石放到自己的背篮里。
他看着这片山坡，觉得这里应该是一个长石矿，长石是很普遍的一种石头，长石在地壳中的比例高达60%，很多时候，地块运动都会把长石带到地面，只要用心找就能找到。
“昊，这种小块石不能造石锛，我们不需要。”石叔看到陈昊专门捡小的石头，就郁闷了，便连忙说道。
“不，我有用处。”陈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