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魂归
黑无常成功归位，这段日子里总算有了件喜事。
“崔府君…冥冥之中，黑白无常回到了正轨，阎罗大人说的没错，结局都是定的。”敖遨与判官离开井底，现在作案人已经确定，只要从他手中找回白无常魂魄就好。
“虽然略有波折，但无救最终死于活埋，必安属于缢死。他们之间情深意重，也算是通过了考验。”判官心中略有宽慰，无常之死与召魂之人都是祁匀庚，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了祁匀庚这个目标，判官与敖遨也不再等待，在家丁那打听到他的去处，直接去找人。
二人来到大堂，据总管说，他们老爷正在大堂内的书房接待南元派来的客人。
“不可能的，祎遥，穹儿明天就要成亲了，你不要乱来。”祁匀庚坚定说到。
“祁伯父…我师父他们是骗子…他们是骗亲！”略带哽咽的女声从书房传来，语气却带着恨意与不甘。
“这是祁幸大师姐的声音…”敖遨有些意外，根据她与祁穹的关系，想必也在为自己争取机会吧。
判官示意敖遨不要发声，或许能得知祁匀庚杀死黑白无常的原因。
“祎遥，他是你师父，你怎可如此忤逆！这些年你在南元派就学到这些吗？”很明显祁匀庚有意偏袒自己的师弟，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祁伯父！当日祁穹真气逆脉，我的真元对他是有用的！只是后来…我师父将我的真元逼了出来，荀箴才有机会救他…”虞祎遥话语间哭腔明显。
虞祎遥没想到，自己敬爱如父的师父…居然会做出如此小人行径，“祁伯父…我与祁穹真心相爱，我可以为他死、可以为他放弃登仙入道…但为什么你要逼他娶别人…就因为荀箴也喜欢他…就因为她是掌门的女儿吗，凭什么？！”
“你能为穹儿做的，箴儿可以比你做的更好，不是我逼他，是你在逼他、也在逼我！”祁匀庚勃然大怒批评到，若不是她一直缠着穹儿，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形如水火。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靠真元保住了命，那以后呢？以你个人之力，救得了穹儿吗？”这话很现实，直接将问题摆在她面前。
祁匀庚已经有些不耐烦，干脆说道：“事实摆在眼前，箴儿身后有整个南元派，她能给穹儿的远超过你的想象…你若真是为他好，应该想着怎么让他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如此自私只顾儿女情长！”
“祁伯父…难道你觉得…让祁穹苟全性命活下去…就是他想要？生不如死的感觉伯父你有过吗？你们凭什么不让他自己做主？打着为他好的幌子…只是满足你们的心愿罢了。”虞祎遥红着眼睛盯着祁匀庚，内心十分失望，敬重的长辈从未像今天这般自私陌生。
“既然伯父帮不了我，那我只好用自己的办法了…不过您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祁穹。”虞祎遥对他也不再抱有希望和幻想，既然祁匀庚不取消婚礼，那只好自己动手。
“你若敢寻衅滋事，就是与整个祁府还有南元派为敌！别忘了你还是南元派的弟子！”祁匀庚警告到，若不是看在她是穹儿的心上人，是南元派引以为傲的首徒，就冲她今日行为，早把她赶出了祁府。
“那我可真要感谢有这么个好师父。”虞祎遥抛下这句话，提着佩剑头也不回离开了。
领略到她固执好强的性子，祁匀庚气的一甩衣袖，怒火中烧。
判官与敖遨悄无声息进入书房，火冒三丈无处泄气的祁匀庚准备回到书案前坐下，就这一转身就发觉了二人。
虽然自己在气头上，但让自己毫无察觉就近身过来的必不是普通人，敖遨了解过，这个书生又是何方神圣？
“…二位可是有事？”祁匀庚很快平复好情绪，看着二人问到。
“听闻祁老爷善于制作丹药，所以想来请教一二。”判官静静说道，窥探不出好恶。
“噢……原来是这事啊…你们也知道穹儿体弱，我炼那些丹药无非是给穹儿调养身体，可惜不曾见效，残次品，不值得一说。”祁匀庚坐回书案旁，示意二位请坐。
“但听外界传闻，祁老爷的丹药有铸魂之效，不知是真是假。”判官坐在祁匀庚对面，“无意”问道。
祁匀庚笑意有些不自然，惭愧说道：“本想炼制稳固真元的药…但自己技术不精，一直没成功，至于铸魂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不知阁下从哪听来的这些谣言？”
看出祁匀庚并没说谎，或许真如他所说，炼真元之药是真，炼出召魂的丹药不过是无意之举。
“坊间传闻罢了，不必在意。”
敖遨神色看起来有些着急，怎么崔府君还不问有关白无常魂魄的事。
“既然只是炼丹，为何你要将五十具尸身埋于水中泥沙？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判官直接说道，不给祁匀庚思考的机会。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说什么胡话？”祁匀庚怒视着判官，快速瞟了眼屋外，确定没有人在周遭，这才重新看向判官。
敖遨也没想到判官会如此直接，但转念一想，确实没有迂回套话的必要，毕竟判官的任务是查清召魂的事，顺便取回白无常的魂魄。
判官毫不避讳的在祁匀庚面前摊开生死簿，一阵阴气散过，薄上三个字不由让祁匀庚瞪大了双眼，神情呆滞地盯着判官，又望了望一旁的敖遨，满脸的不敢相信。
“怎…怎么会…你们……居然……”祁匀庚僵硬坐在木椅上，脊背一阵发凉。看着面前的不怒自威的判官，祁匀庚一时间竟不敢动弹。
判官挥袖翻开生死簿，哗哗一阵书页翻动的声音，页面上显露出祁匀庚的生平。然而在祁匀庚眼中，薄上不过是一片空白，除去书面上“生死簿”三个字，再无多余字迹。
“先撇去你用死人测试丹药，就在今早，你手刃两条人命，并掳去其中一人魂魄，你意欲何为？”判官阴阴盯着对面的人，捕捉他的一举一动。
祁匀庚盯了判官半晌，嘴角微颤，一切过于突然，他还没有缓过来，自己也算是见过不少仙家，直面地府中人还是头一遭。又撇了眼桌案上翻开的生死簿，页面被阴影笼盖，看不到记录。
祁匀庚自知狡辩说谎已经没用，看了判官很久，终于开口道：“那我还有多久…”自己阴德尽毁，定折了不少阳寿。
“一天。”判官合上生死簿回答，“若我没猜错，你掳去奚商的魂魄，应该也是为了炼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