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四人
容澈凉凉地看向他,声似冷玉璁珑:“空口无凭,信呢?”
白之珩凉着眉眼瞥向他,嘴角忽而勾起一个冷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空口无凭?你说没收到就是没收到了?若你自己把信毁了,谁又能知道?”
容澈看向身后的韦郁昭悦:“你们一直跟着我,可曾见我收到过什么信?”
白之珩紧接着也望了过去,唇角的笑容优柔温雅:“想清楚点二位,他到底收没收到信?”
昭悦:“……”
韦郁:“……”
看戏的燕怀衣燕清呈:“……”哇哦。
燕子昭眨着眼睛盯了容澈一会儿,跟楚云销咬耳朵:“舅舅你情敌好多啊。”
也都好好看啊!
楚云销垂眸瞥了眼他,没说话。
燕子昭毫不在意楚云销理没理他,继续展开笑颜悄悄问道:“舅舅,那个大哥哥又是谁啊?”
楚云销闻言瞥了眼容澈,不冷不淡地回答:“老鼠。”
“啊?”燕子昭张大了嘴巴,眨着黑亮的眼睛迷糊地看着楚云销。
楚云销微眯了眯眼,心中微忖,奸滑之辈。
那边容澈从被两边威胁的韦郁昭悦身上慢慢收回目光,转而看向顾云曳,瘪着唇角,眸色深深浅浅,神情有点受伤:
“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你吗?”
顾云曳:“……”
她慢慢转向白之珩:“我记得一到闽豫我就写了一封信让你寄给他?”
白之珩毫不停顿:“我寄了!”
容澈立刻看向他:“没收到!”
“…也许是刚好错过了。”顾云曳看了眼这两人,中肯地解释着。
她指尖轻颤,两只弭齿蝶登时扇动着翅膀飞起来。
“咦?”昭悦缓过神来,看着那半空中忽低忽高的弭齿蝶,“怎么有两只?”
她这么一说,容澈与韦郁也望了过去,韦郁微微瞠目:“还真有两只?现在弭齿蝶这么常见了?”
“怎么可能!”昭悦下意识反驳了一句,忽然想到什么,面色一滞,缓缓转过头看向门口。
一袭浅茶色长袍的男子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青蓝色的玉簪绾起浅色发丝,更衬其缥缈绝尘。
他眉眼清浅,一双眸子淡若流云,淡墨色的眼睫细密娟长,周身轻浅疏淡仿如谪仙临凡。
白之珩嘴角一抽,此刻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容澈眸眼沉谙,光看表情也看不出什么。
楚云销依旧清冷自持,抱着燕子昭似乎自成一界。
顾云曳稍稍无语,清扬的眉眼疏浅,唇微抿起,怎么又来一个?
夜镜川轻随地看向顾云曳,脸上扬起一个清雅绝伦的笑,音色清和:“好久不见,云曳。”
燕子昭眼睛眨了又眨:“这个神仙哥哥也认识姐姐的?”
楚云销收了收胳膊,面上一派沉静,眼眸轻垂,就那么看着燕子昭。
燕子昭立刻表忠心:“舅舅最好看!”
一旁燕怀衣和燕清呈有些傻,今儿好像……真的观了场大戏?
顾云曳看着夜镜川,又一一掠过楚云销容澈白之珩,捏着白皙的指节,忽然轻笑一声:“是不是还差一个?”
她问的时候,目光落在了韦郁身上,妍丽轻美的脸上那抹笑很淡,像是似笑非笑,眉眼之间似乎柔了些许,看起来似流云般淡随。
韦郁一愣,抬起手掩唇轻咳了一声:“哎呀这件事咱们心知肚明就行了嘛,我是谁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对不对?”
顾云曳又接着看向昭悦,目光轻轻浅浅没有一分攻击力,莫名让昭悦移开了眼:
“我我我也早就说了我有主子的,这事心照不宣就成了嘛……小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对你肯定是能豁出命的那种衷心……”
仿佛被认为惹怒顾云曳的元凶,夜镜川无视了射向自己的眼刀子,眉眼淡如水墨画,嗓音如清茶绻绻:
“苍云楼最近要在大瑞设文会,我作为首席来参加罢了。只是没想到云曳也在这里。”
容澈弯了下眼角,露出浅淡的酒窝,声音不冷不热的:“哦?真的是没想到吗?夜公子这弭齿蝶看上去似乎早有准备啊。”
白之珩轻啧了一声,声音依旧是煦暖如风,眼中却带着不知名的躁:“既然夜公子有正事,便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小店今日关门,不招待客人,其他人也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容澈直接忽略白之珩的驱赶,转眸看向顾云曳,酒窝深陷:“小曳现在住在哪儿?”
“白宅!”白之珩先一步回答,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弧度。
“是吗?”容澈眸光微闪,忽然又扬着近乎灿烂的笑关心地看向白之珩,“啊对了,那一天我看到白少主似乎被蛇咬了,腿没废吧?”
“有小云曳亲自照顾,我现在好的不得了。”白之珩说着还向顾云曳眨了眨眼睛。
顾云曳朝他弯了下眸,声音轻浅,又似糅杂了些许笑意,像是浮云掠过蓝天般淡淡:“不客气。”
容澈看向白之珩的目光堪称阴冷了,只是很快他便收敛了神色,甚至还笑出两个酒窝。
夜镜川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之珩,水墨浅淡的眉眼依旧清绻。
楚云销薄唇轻扯,面上依旧没多大情绪。
燕怀衣燕清呈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总觉得他们今天就不该出门。
被顾云曳眼神攻击过的韦郁和昭悦同步往角落慢慢地移。
燕子昭眨巴着眼睛,非常不解:“姐姐!你干嘛对这个红杏那么好?”
白之珩笑容一僵,看着燕子昭一字一句:“我、不、是、红、杏。”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红杏,你只是叫红杏嘛!”燕子昭嫌弃地看着他,一脸“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
白之珩被怼得十分郁闷,很想把臭崽子怼哭,又不能表现得太小气,烦!
顾云曳挑眉接收到白之珩幽怨的眼神,轻瞥了眼楚云销,随后对燕子昭道:“他叫白之珩,不是红杏。”
燕子昭眨着眼睛,有点小茫然,伸手扯了扯楚云销的衣襟:“舅舅。”
楚云销微侧头,便看到他眼睛里明晃晃的三个字——求解释。
另一边,燕清呈张大了嘴:“白白白之珩?!”
燕怀衣疑惑:“怎么了,毓风堡的当然姓白啊。”
燕清呈白了眼燕怀衣,低声解释:“白之珩啊,鸣悠说过,他们少堡主!”
燕怀衣:“……”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