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揭开身份——旧的结束

随着时间的推移，孤儿院的生活逐渐丰富多彩，宁雪也瞬间融入了进来。

一天，院长召集孩子们到院子里，让新来的女孩给大家做自我介绍。宁雪站在较高的台阶上，眼前是一群期待的眼神。孩子们大约有十多岁，年纪较小的则只有六七岁。她深吸一口气，微微颤抖的双手紧握着裙摆，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叫宁雪，今年快十二岁了。”她清晰地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心中暗想：“不要害怕，他们会接受我的。”

“我的父母以前是在一家医院工作——就是前几年发生了大爆炸的那家医院，我的父母没有存活下来。当时几乎没有人能够存活下来。”说到这里，宁雪的声音略显哽咽，眼中泛起泪光，随即又努力挤出微笑。

“我的亲戚没有一个愿意收留我，他们认为我就是一个灾星，在谁家就得倒霉，就此，我成为了没人要的孤儿。”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内心的悲伤，“父母去世后，我是一家好心的邻居抚养，他们见我可怜，什么事情都让着我，但我知道，我始终不是他们家里的人，我的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但我不敢这样，我就一直在他们面前微笑着。大家应该能明白我的那种心情吧？”

周围的孩子们默默地听着，眼神中流露出理解与同情。“当然能！”一个女孩站了起来，“我们和你都差不多，基本上是父母去世后没人要的孩子，亲戚抚养了几天也不愿意继续养着，就被送到了这里。”她的语气充满了共鸣。

“你好，我叫赵晓田，今年十岁了。我大约是在三岁的时候被我的姑妈送到孤儿院来的。在我三岁时，我的母亲因病去世，我的父亲觉得太亏欠我的母亲，就随她而去，丢下了我一个人。”赵晓田的声音中透着坚定，仿佛是在与宁雪分享她的痛苦与坚强。

其他孩子们陆续站起，分享着自己的故事。一个男孩激动地说道：“我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只有我被救活了，所以我才被送到这里抚养。”每一个故事都仿佛在宁雪心中留下了烙印，过去的伤痛在此刻交织在一起。

“你们在这里的生活怎么样？”宁雪试探性地问道，渴望了解这个新环境。

“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我们都是有着相似经历的孩子，我们的命运是共同的。”一个男孩坚定地回答，“所以，我们不会把你当作外人来看待。我们这些孩子都是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的，我们之间都很熟了，我相信，你会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

宁雪感受到周围孩子们的热情与善意，内心深处的一丝阴霾渐渐消散。她微微点头，心中默默许下愿望，希望能够在这个新家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然而，院长与其他老师在一旁观察，院长的目光闪烁着深邃的思索。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心中默念：“她不是冥王吗？如果是这样，她为何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院长走向宁雪，微笑着说：“宁雪，你的生活可以自理吧？如果不能，我就给你安排个阿姨专门来照顾你。”

“我自己可以的。”宁雪坚定地回答，声音清晰而有力，“我在邻居家里已经学会了煮饭煮菜等家务事，我完全没问题。”此时，她感受到了归属感，心中涌起一股自信。

自我介绍结束后，他特地留下天翔和宁雪。

“我想请问一下，你和周天翔当时在哪里？都发生了什么？”院长的语气温和，眼中透露出关切的神情，仿佛他对周天翔的过去十分了解。

周天翔将他与宁雪在山洞那里的一切都告诉了院长。

“所以说，‘他’又出来了？”院长的声音中透着关切。

“‘他’是谁？”周天翔和宁雪不约而同地询问。

“我这几天看了一部神话故事，是关于冥界传说的，它里面的一个人物和当时在孤儿院里天翔变成的样子十分相似，而且他初期的能力也和你描述的相似，他叫——神！”院长并没有提到“死”这个字，因为他知道孩子们对死亡敏感。

“神？什么神？我真的是他们所敬仰的神明？”天翔是个无神论者，他认定自己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是人为所至，神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我的力量都来源于那个——神？”

“目前还不清楚，我得回去翻阅一下资料，你俩也回去好好休息。”天翔、宁雪和院长三人就分开了。

后面几日，宁雪逐渐适应了孤儿院的生活，然而周天翔的心中却有一股无法平静的暗潮。他常常感到一阵无名的恐惧，仿佛在等待着某个不可避免的结局，而这种恐惧都会在他的梦里出现。

夜幕悄然降临，孤儿院的宿舍里静谧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微风和虫鸣。周天翔躺在床上，脑海中翻腾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他闭上眼睛，却难以入眠，心中不断回想着与死神的对话，无法抑制内心的焦虑和期待。脑海中的疑问像潮水般涌来：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力量？代价又会是什么？

渐渐地，周天翔的意识模糊，进入了梦境。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四周是刺眼的白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无形的白雾包围。他的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开始朝前走去。白色的光芒让他感到不安，脚下的地面似乎随时可能消失。

“这是哪里？”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被吞没。他转了个身，试图寻找出路，但无论如何，四周的景象都没有变化，依旧是无尽的白。他感到一阵无助，仿佛迷失在了时间的缝隙中。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的记忆，想要找到一些线索，然而一切都如同被封闭在了这片空白之中。他试图朝前走，心中暗自焦虑：“我必须找到出口！我不能就这样被困住。”

在这种绝望中，周天翔的心中渐渐浮现出一种强烈的冲动。他开始大声呼喊，试图打破这份沉寂：“有人吗？是谁在这里？”但回应他的仍旧是无尽的寂静和空荡荡的白色空间。

就在他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他远远地看见了远处有一个黑色的点，他不知道那个黑点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那个黑点在一片白色中显得特别突出。那个黑点仿佛是一颗黑色的星辰。他的心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那就是出口！”他心中暗想，拼尽全力向那个黑点跑去。

周天翔的心跳加速，他的脚步声在这片静谧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每一步都在提醒他：你在奔向未知的深渊。然而他并不想停下来，他不想在这个空荡荡的白色空间中等待死亡。

随着周天翔离那个黑点越近，那个黑点开始发生了变化——从一个米粒大小变为了一个图形，又从一个图形变为了一个形状。

当周天翔离那个黑色的东西还有几步的时候，他看清楚了那个远处看起来是黑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看见了自己的眼前是一个黑色的人形，周天翔的心中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情感——恐惧、期待、疑惑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从应对。

“那是谁？”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注视着那个人影。随着距离拉近，黑色的人影终于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周天翔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熟悉感。

“怎么可能？”他心中震惊，声音低沉而颤抖，“这个人形居然是——我？”周天翔大惊失色地看着那个人，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东西居然变成了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又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那个人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天翔，看着天翔脸上那惊讶的表情，然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紧张地盯着那个人影，眼神中透出不安和疑惑。那个人影也在静静地注视着他，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划破了周围的白色，周天翔感到刺眼的光线直射进他的眼睛，他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光芒的强度却如同烈焰般灼烧着他的眼球，令他感到无比痛苦。

那种灼热的感觉瞬间过去了，天翔的眼睛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他本能地睁开了双眼，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望无际的荒野横尸满地，烽火狼烟，刀剑杂乱无章地躺在里面......这里像是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周天翔就跪在一堆尸体的中间，他低着头平衡着气息，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劳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感到精疲力尽，自己就好像也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周天翔说不出话来，他还没有反应得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由自主地看着地面说着，而声音已不再是他：“我是死神，是由大约3000年前一个死去的男孩的灵魂所化。天翔，你没必要害怕我，你要明白，这里是我所创造的空间，我这样做只是能够与你交流。”周天翔无法阻止自己的声腔，他是恐惧的，但他的声音却是镇定的，“如今，我与你的灵魂紧密相连，因此，你也拥有了我的力量，你在孤儿院拯救了大家，你在山洞里惩治了坏人，这都因我所为。而我这么做的最终目的就是让你接受我的力量，并能将我的力量充足发挥出来，但也要承担起这份力量带来的后果。”

周天翔闭上了嘴巴之后就无法张开，他在心理默问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你放心，你靠走的话你是出不去的，一辈子都出不去的。”那声音又控制天翔的嘴巴说话了，“这只是一个幻境而已，看起来你的确在一步一步地走着，其实你一直都在原地打转着，或者说你一直都在梦里，所以我不让你出去，你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的。至于你的名字嘛，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你体内了，我可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在你身边发生的点点滴滴我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明确的说应该是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但我的年龄按你们的规矩来算的话，那我可是你的几百倍。”

天翔一直低着头，感觉自己快要离死亡不远了。

“你放心，当我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之后，你就可以出去了。当然你也可以完全放心，你在这里的时候，外面的时间是被静止的，也就是说，你明天还是能够精神饱满地起床，只是今晚你做不了梦了，但你也要相信我。”

“好吧，我相信你，你说吧，我听着。”周天翔无可奈何地答应了那个声音的要求，内心却依然紧张不安。他知道自己置身于一个未知的境地，而这个声音似乎掌控着一切。

“我是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和你一起存在的。之前给你看到的那个，是我正在将我的模样变为你的样子，为了就是和你融为一体。”声音缓缓说道，带着一种超越时空的温暖，“然后，这个场景是我的第一任契约者死去时的场景——顺便说一句，你是我的第五任契约者。”

周天翔抬起头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契约者是什么？”

“契约者就是【灵】和人类之间所定下的契约。”那声音解释得清晰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具体来说，人类也就是被契约者许下一个愿望。如果【灵】同意，那么【灵】和人类之间就可以定下契约。定下契约的那一刻，就是【灵】和人类之间达成了协议。”

周天翔静静地听着，心中渐渐理解这个过程的意义。

“由于绝大多数的【灵】是没有肉体的，其主体是灵魂，惧怕光照，所以在定下契约的时候，【灵】就必须潜在人类的肉体中。虽然灵魂隐匿，但人类的灵魂仍然拥有控制权，【灵】只有在必要时才能够出来。就像那次孤儿院被袭击时的情况，如果我不出来，你的命就可能会没了。而我现在想告诉你，就是关于契约者的事。”

“所以说，你想和我达成契约？”周天翔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期待。

“对的，毕竟我是你出生时就已经存在于你身体里的。”那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够穿透他的灵魂深处。

“所以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周天翔紧张地问道，心中渴望着答案，却又不敢期待。

“我所说的那些你都同意了，是吧？”声音再次询问，带着一丝温柔的引导。

“是的，我同意了，只要不打扰我的日常生活，我都会同意。”周天翔回答，语气中流露出坚定的决心，尽管内心仍旧忐忑。

“那好，你现在只需要许下一个愿望，我同意之后就可以和我定下契约，这样你就能完全得到我的保护。”声音中透出一丝鼓励。

周天翔心中思索着，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我不求那个家有多好，我只想真正在一个家庭的环境下长大，完成自己的学业。这样就行了。”

“我想问问，待在孤儿院你不是很开心吗？怎么还是想要一个家？”声音带着一丝困惑，仿佛在探寻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孤儿院里的特殊人物，”周天翔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和无奈，“我是唯一一个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在那场爆炸中幸存的人。我只想拥有一个家，拥有我本该拥有的东西，其他的我都不求了。”

周天翔的声音中满是哀伤，那场爆炸的阴影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他明白，自己与父母的离去，早已在心灵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我明白了。”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同意你的这个愿望。在你有一个家庭的前提下，我将会和你度过你的学习历程，之后我就会离开你。”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周天翔的心中浮现出一丝温暖与希望。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那是他所渴望的一切，都在此刻凝聚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能量。

“现在，你只需许下你的愿望。”声音继续说道。

“我希望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家！”周天翔坚定地再一次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这一刻，他将自己的愿望化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直指着未知的未来。

“我将会实现这个愿望，但你也要明白，拥有力量的代价是承担责任。”声音再次提醒他，语气中透着深沉的智慧，“你需要勇敢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就在周天翔准备回应的时候，他感觉到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那种感觉如同被烈焰灼烧一般，让他疼痛难忍。周天翔用双手捂住脖子，试图减轻这份痛楚，却无济于事，反而让他更加恐慌。

“别担心，这是我在与你建立契约时的正常反应。”声音轻柔地安抚着他，“你需要经历这一切，才能真正获得我的力量。”

随着那股刺痛的加剧，周天翔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标记。那标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他与死神之间契约的象征。在那一瞬间，周天翔感到了一种奇异的联系，似乎自己与这个未知的存在紧密相连。

“记住，这个标记将是你力量的源泉，你将拥有更强大的能力，去面对即将来临的挑战。”声音逐渐变得遥远，而周天翔的意识也随之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了梦境之中。

在一阵恍惚中，周天翔感觉到自己再次被唤醒。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心中回荡着刚才的对话与契约。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陌生，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