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庆贺胜利
在比利时布鲁塞尔南站的一家西班牙餐馆,门口竖起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安德莱赫特队的球员们正在这里欢庆胜利,这是“伯爵”教练有股份的一家店,为了庆贺自己的球队主场不败,主教练很开心的邀请全队聚餐。
布鲁诺:“让我们大家一起举杯,致敬我们今天赛场上的两位小英雄,25岁的博格斯,还有23岁的林镇北,如果没有他们,你们都会在球场加练,而不会在这里吃龙虾品红酒!谢谢他们的勇敢!”
安德莱赫特队众球员纷纷举杯:“敬勇敢的林镇北和博格斯!”
博格斯:“不过,话说回来,教练你能再给我来一份西班牙海鲜炒饭吗?我的勇气已经耗尽,谁会想到布鲁日队最后时刻居然犯了一个致命失误,这真的吓到我了。”
桑吉端着杯红酒大笑着走过来说道:“没错,没想到他们只派了三个人来防‘闪电侠’,而不是四个人,这也太看不起人了,你说是不是?林!”
林镇北叉子的龙虾肉差点被他们俩的玩笑给震落下来,只能用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有点憋出内伤的表情说道:“运气好!运气好!幸亏他们没派出‘逆闪电’,不然我连射门的机会都没有。”
西班牙餐馆里再次哄笑,安德莱赫特队全队,仿佛都忘了明早还要继续训练的事,大家都沉浸在欢快而喜悦的心情中。
在西班牙餐馆对面的马路上,一名身着褐色皮夹克,带着墨镜,留着山羊胡,剃着平头的亚裔男子,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路边远眺着坐在西班牙餐馆里的林镇北,他的身边,是一名头戴紫色大沿帽,身着黑色连衣长裙,紫色披肩,同样带着墨镜的亚裔女子。
“你觉得,林镇北能入围我们的测试,通过最后的试炼,正式成为‘奇锋险着’计划的一员吗?毕竟我们U23年纪的球员,在欧洲踢前锋的还有好几个,他只是速度快一点,脚法比同龄人成熟一点,但身体对抗还达不到我们的期望。”皮衣平头的亚裔男子说道。
“陈虎,你别忘了,我们找的并不是一名前锋,是一名能搅乱对方后防线的野兽,至于是什么类型的野兽,与我们无关,你的任务是评估他们的实力,而我的任务是将他们的的比赛视频及资料归集成报告后上报‘奇锋险着’项目组,2038年的美加墨世界杯(美国加拿大和墨西哥合办),我们参加的概率还很渺茫。”紫帽黑裙的神秘女子南宫绮答道。
陈虎:“也对,今年夏天他会面临他的第一个选择,是代表比利时出战U23,还是代表中国出战U23,毕竟他的爸爸是中国人,而妈妈是比利时人,按照规则,他只能选择一支国家队出战。”
南宫绮捋了捋自己被风吹起的长发说道:“这确实是我的忧虑,如果不出意外,像他这样的球员,会选择代表比利时U23出战,但中国U23缺少了他,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挺可惜的。走吧,陈虎教练,我们该搭下午的航班回去了,吴秘书长还在等我们的球探评估报告呢!”
陈虎:“别急,难得来一次布鲁塞尔,陪我去看一下于廉,一个撒尿小男孩雕像再走,寻找一个能射水柱还能拯救全城人生命的孩纸,不正像我们俩的任务,没有什么比这个寓意更好了”
陈虎教练边说边沿着道路走去,南宫绮在他身后无奈的摇摇头,或许这就是他们此行唯一的收获,看一个撒尿小男孩的雕像,假如林镇北没有选择中国U23,他们此行的目的就已经失去,但生活就是如此,看着布鲁塞尔的天际线,一群中国U23年轻球员挥汗如雨顽强拼搏捧得奖杯的画面仿佛出现在天边,而他们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仿佛是林镇北。
晚上九点,安德莱赫特队的庆功宴终于结束,队员们由于是走训制,所以三三俩俩的离开,布鲁塞尔的天气就是如此的舒适,到了晚上九点多天才开始黑,由于住的公寓离布鲁塞尔南站比较近,所以林镇北准备步行回去。
刚走出餐馆十米,突然他的手机响起,一打开,发现是他的父亲林盛德在准备和他视频通话,林镇北的父亲是一名前金融分析师,目前是一名商人;而他的母亲是一名糕点烘培师,拥有比利时国籍。目前,他们在环游世界。
林盛德:“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网络的地方,阿北,我听布鲁诺教练说你今天不仅上了场还进了球啊!真是太棒了!我和你妈妈开着游艇环游世界,今天终于来到了一个感觉很靠近中国的岛上,这附近好像还有一个全是猴子的岛,把你妈妈给高兴坏了!丽萨,你不和儿子说两句?”
丽萨:“北!我的乖儿子,听你爸爸说你今天进了球!还有一球差点进了打中了横梁,你真的是爸爸妈妈的骄傲,从小就继承了我们的天赋,比赛场上没受伤吧?”
林镇北:“并没有,妈妈你就放心吧,虽然你们不在,但我也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还有布鲁诺教练!他也会好好照顾我,还有桑吉、博格斯他们,我们相处的都很好!妈妈,你背后的猴子在摘你的帽子了!”
丽萨:“啊啊啊啊啊啊!这该死的猴子,他肯定以为我的帽子里有香蕉!老林你快过来帮我把帽子抢回来!”说完林镇北妈妈就追了出去!
林盛德:“你先稳住它,我马上来!儿子,上次我们说的那件事,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后,再由你自己决定,我觉得那里或许会有答案!不说了,我先去帮你妈妈了!”
一瞬间,视频中断了,林镇北已经习惯了他爸妈的这种节奏,“或许我的运动天赋就是这样得来的,有活跃的父母才有聪明的孩子。”得出这样的结论,林镇北自己也觉得乐了。
“父亲说的那件事,应该就是选比利时还是中国的资格出战今年夏天的U23世界杯的事儿吧,听说博格斯已经获得了比利时U23的邀约,估计我也快了。”林镇北自言自语的说道。
漫步在布鲁塞尔的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林镇北觉得这里才是自己的故乡,由于从小生活在这里,他对远在东方的国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印象中好像只回去过八九次,只记得父亲的故乡是在一个岛上,那里的东西都充满了热带风情,吃的还都挺好吃的。
走了大概20分钟后,林镇北回到了他的公寓,这是一间只有25平米的小房间,由于刚刚从预备队升到一线主力,他的薪酬收入还不足以让他过的很宽裕,但是这间25平米的小房间胜在足够干净整洁,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住的还挺开心的,昨天周日的联赛结束后,他明天还要继续训练,然后星期二可以休息一天,紧接着就要一直训练到第八轮比赛前了,一想想还是挺累的。
洗完澡后,林镇北打开了自己的手提电脑,发现不仅脸书上的小伙伴们在祝贺他,连在微信上的小伙伴们也在祝贺他,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自己一向低调的性格居然因为一线队的一次出场获得如此多的赞誉,总是有点难以承受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中国BJ中国足协的办公楼内,一个标注着“奇锋险着项目组”的会议室内,秘书长吴家诚有着同样无法承受的感觉,不同的是,林镇北觉得无法承受的是赞誉,而吴家诚不得不承受的却是压力。
大连二圣足球俱乐部老板王大卫:“吴秘书长,你说你们这个奇锋险着项目组,折腾了两年,但是我们中超球员你们一个都没看上?就比如我们大连队的主力张一鸣,都进入你们项目组的最终面试了,哦,对不起,是试炼了!结果还是被刷下来,你们这个奇锋险着项目组这招的到底还是不是人啊,张一鸣已经是我们队里最有潜力最有实力的新人了,你们还看不上?这世界有多少个像巴西人罗纳尔多那样的“外星人”呀,我们的世界排名已经跌到105了,上一轮友谊赛输给菲律宾之后,全国人民都快绝望了,差不多得了,把我们的好苗子张一鸣招进去吧,最起码能帮你们打平泰国队。”
奇锋险着项目组副组长李国胜:“王总,这真的不是我们为难你们张一鸣,我们奇锋险着项目组,是有一整套评定指标的,虽然在外人看来我们或许有点太较真了,但你们张一鸣,别的指标都不错,但有一个指标他确实表现的不够好,这也是他最后被刷下来的原因,而这个指标,是外力没办法更改的。”
王大卫:“李国胜,你就直说吧,是不是觉得我们给你们支持的力度少了,我们对中国足协这么支持,中超联赛我们U23球员场场上了7个,现在从上赛季的联赛第六跌到倒数第四,马上就要进降级区了,我老王在足球上亏的钱快铺满你们这一层楼了。今天我们就在吴秘书长这里说清楚,你们到底要我们怎么样?张一鸣能不能进奇锋险着计划?”
吴家诚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涩涩的香茗,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人说道:“王总,李教练,你们先停一停,消消气,这件事情,大家其实想的都一样,但是可能出发点不同,造成了这种局面,好比一场球赛,半个队的人想攻,半个队的人想守,自然而然的就会觉得节奏不对。这个奇锋险着计划,并不是李教练他们提出来的,是上个月已经过世的南宫龙主席提出来的,他在两年前把这份计划交给我,说是当年那个人费劲脑汁想出来的,或许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话说完,吴家诚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会议室旁边的窗户前,或许只有窗外的车水马龙才能让他平静,一想到那个人的名字,他就会觉得汹涌澎湃。
王大卫:“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或许确实会有这么难。”王大卫若有所思的沉吟说道。
李国胜:“王总,南宫绮和陈虎明天会带回另一个人的评估报告,如果他决定参加我们的计划,到时候试炼时我们项目组可以邀请你旁观,到时一切的真相都会揭晓,事后还请你一定保密。毕竟,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王大卫看了下李国胜,再看了下吴家诚,思虑了几秒后对身边的秘书,一名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青年陈九一说道:“小陈,我们走!”
随着王大卫的离开,会议室里气压仿佛像南太平洋上的热带气旋移动走了一样,瞬间宁静了许多,但吴家诚和李国胜却陷入了死一般的的寂静之中。
李国胜默默点燃了一支香烟,猛吸一口说道:“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还在这里挣扎。”说完起身,拿起桌上了记录本,推门走了出去。
吴家诚背对着走出会议室门的李国胜,望着窗户里映射出来自己的脸庞说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都老了。”一股凄凉之意仿佛在充满了整间会议室,还在不断的扩张膨胀,仿佛笼罩在BJ城上的一股黑云,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仿佛即将落下,却看见黑云中时隐时现的金色龙爪。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疾驰在黑云笼罩的BJ城上空,王大卫和他的秘书陈九一正坐在车里感受着BJ下午五六点下班高峰期的别样风景。
陈九一:“王总,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何一提到那个人你们都陷入了沉思。”
王大卫看着车窗外落下的一滴滴密集的小水珠,望着四周红通通的的一片车灯,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一股情绪似乎像条逆流而上的鱼一样,要涌上心头,随即又一巴掌把它打飞回河里,没好气的说道:“他呀,是个不爱钱的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