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超越时代的恐怖
黑鲨号海盗船上，独眼朗多看着越来越近的商船，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们运气这么好，不仅逃过了阿加斯特港口海军的围剿，在逃亡的路上还碰到了一艘商船。”
“看那慢悠悠的速度，肯定满载了不少货物，等我们抢劫了那艘商船，就能弥补我们之前的损失，而且还能大赚上一笔。”旁边的刀疤脸海盗桀桀笑道。
另一边的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咧嘴一笑：“好想多砍几个脑袋。”
“要是有女人那就爽了！”
“我想要朗姆酒，普通麦酒已经喝腻了……”
“……听说最近东南的阿玛拉帝国出产了一种叫瓷器的东西，非常漂亮，往往能卖出天价，不知道这艘商船上有没有？”
“蠢货，这艘商船明显是从北方南下的，怎么可能有瓷器，也许是北方知识联盟流传出来的水晶玻璃……”
“管它有什么，反正东西我们都要了！”
“哈哈哈！”
整船的海盗们没有一个人觉得紧张，作为纵横闪光海洋、暴风之海和妖歌之海多年的海盗，劫掠一艘商船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事情，就跟吃饭喝水差不多。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艘商船在被他们看到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了被劫掠的命运，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于他们劫掠这艘商船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大是小。
随着两艘船只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之间都能更清楚的看到对面船上的一些细节。
夏洛克站在船尾甲板上，身边站在罗德尼，两人就着后方的海盗船互相讨论。
那是一艘稍显狭长的双桅杆帆船，船体长度大概在34米到38米之间，甲板最宽处也不到10米，船舷比盖伦商船低了将近两米，两艘船体积相比就如同成年人看少年。
海盗船的船头甲板上架着一架转盘弩车，两米左右的大小，能射出小臂粗的弩矢，弩矢箭头带着倒钩和绳索，用来勾住猎物船只不让对方轻易逃脱的。
通常情况下用来对付中小型船只比较好用，对付大型商船则换成普通弩矢来威慑对方，反正大型商船的速度也没有海盗船快。
在夏洛克两人的眼皮子下，海盗船上的海盗们开始更换弩车的弩矢，似乎打算给启程号来上一发。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支弩矢怒射而出，嗖的一声擦着启程号左船舷扑通扎入海中。
夏洛克收回看向弩矢的目光，问道：“弩矢能穿透我们的船体吗？”
罗德尼点点头：“这样的距离下是可以的，不过弩矢的威力有限，只是单纯的物理破坏，很容易修补，对船只航行造不成影响。”
“但是会有点难看，对吧。”
“是的。”
“我们明明比海盗强大，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发起主动攻击呢？”夏洛克说道，“这个距离我们能不能彻底破坏他们的船体，让他们无法逃离？”
“可以，如果您需要的话。”罗德尼回答。
“那就动手吧。”
得到夏洛克的指示后，罗德尼就开始安排战斗指令。
原本半帆的启程号很快拉满全帆，舵手疯狂打舵，略显笨重的船身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弧线，船头飞溅起雪白的浪花。
一分半钟后，启程号已经将船身转横，整个左边侧面全部暴露在了海盗船的视野下。
黑鲨号上的海盗们看到这种情况，都有些懵逼，不明白对面的商船是什么意思？
“啊，我知道了，那艘商船认为我们的弩矢射不中他们，这么做一定是在鄙视我们！”
“气死我了！这群该死的家伙，从来没有人敢鄙视我们黑鲨海盗！”
“给他们一点教训尝尝！”
启程号上，夏洛克看着海盗船上一个个手舞足蹈，似乎被激怒的海盗们，有些莫名其妙：“这帮傻子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没射中吧。”罗德尼猜测道。
“那我们就教教他们什么才叫射击，开始作战吧！”
“明白，大人。”罗德尼转身对传令官说道，“让左舷的炮手开炮，三轮齐射！”
“左舷，三轮齐射！”
“左舷，三轮齐射……”
命令很快被传达到了下层炮击甲板。
启程号左舷船体的两层炮击甲板的炮击窗口全被打开，放好炮弹的火炮被水手们推到窗口边，炮管瞄准着几十米开外的海盗船。
黑鲨号上，一名海盗忽然惊讶地指着前方大声说道：“快看，那艘商船的船体上突然冒出了好多黑色的方块！”
他的声音立刻就吸引了许多海盗的注意。
“那是什么？看上去好像是船体开了个窗口！”
“等等，有东西从窗口处露出来了……”
独眼朗多眯起眼睛：“是一根根金属管，奇怪，我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味道……”
船头，刀疤脸冷哼一声：“管它是什么，等我先把弩矢射穿他们的船体再说！”
说完，他就伸手准备去拉动弩车的机关扳手。
刀疤脸的手刚抓住机关扳手，还没来得及拉动，突然，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雷霆般的轰鸣声！下一刻，弩车就被一道黑影砸中，瞬间炸裂成了一堆破烂，他也被震飞了出去！
除去船尾六门火炮，剩下五十四门火炮左右舷平分，各有二十七门火炮，两层火炮甲板，上十二下十五。
二十七门火炮几乎同时开炮，火光迸射，响声如雷！庞大的船身都感觉到了一阵晃动！
黑鲨号上的海盗们只感觉火光和雷声齐现，眼前闪过数十道黑影，附近的海面顿时溅起数米高的水柱！
几道轰击在船身甲板上的黑影瞬间就给海盗船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实心炮弹虽然不会爆炸，但巨大的动能让它拥有极强的贯穿力，无论是木板还是人体，只要是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都会受到无情的摧毁！
一轮炮击，三发炮弹击穿海盗船船体，两发炮弹从甲板破入船舱，甲板上的海盗们人仰马翻，撞倒的物品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半晌，海盗们才狼狈不堪的从甲板上爬起来，有些惊魂未定地打量着四周，然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都集中到了前方那艘商船身上。
他们纵横大海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这么恐怖可怕的攻击！
黑火药的浓烟渐渐散去，露出启程号的船体，二十七个漆黑窗口一如第一次时那样安静，只是当那一根根炮管再度从窗口里伸出来的时候，黑鲨号上的海盗们则再度想起了在刚才那一阵炮击中被支配的恐惧！
轰轰轰轰——
同样的火光雷鸣，同样的黑色烟气，同样的——
恐怖！
嘭！嘭！嘭……
海盗船船体不断传来破碎的声音。
有了第一轮的射击当参考，在炮手们修正了炮击角度后，第二轮的齐射命中率有了显著的提升，十几发炮弹击中了黑鲨号海盗船，将船体击穿了一个大洞和若干个破洞。
那些落在甲板上的炮弹，跟是给海盗们带去了可怕的杀伤，凡是在炮弹前进线路上的人，不是断手断脚，就是当场毙命！
第三轮的炮击齐射比第二轮更快，此时的启程号在大幅度转向后已经来到了黑鲨号的侧面，两艘船左舷对左舷，炮击角度近乎垂直。
轰轰轰轰——
二十七门火炮在这么好的角度这么近的距离下，无一落空，炮弹可怕的破坏力瞬间就将海盗船的左舷船体打了个支离破碎！
大量的海水汹涌灌入船舱之中，让黑鲨号出现了明显的侧翻迹象！
甲板上、船舱里，无数没有固定的物品通通朝着船只左侧滚动滑落，一些在炮击中晕头转向的海盗更是摔落到海中！
独眼朗多本以为跳进下层甲板会比较好一些，可没想到下层甲板的遭遇更惨，如果不是他躲得靠近右舷，而且还有装满东西的木箱挡在身前，早就被贯穿船体的炮弹打得半残。
好不容易挨过了三次炮击，他在藏身处等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那可怕的雷鸣声。
随着海水不断灌入海盗船，船体倾斜得非常厉害，朗多不得不从藏身处出来，周围都是断木残片，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翻上最上层甲板。
入眼处的景象比起下面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双桅杆的其中一根桅杆在炮击下折断了，长长的桅杆带着帆布倒向船尾，将尾楼重重的砸出了一条塌陷的裂缝。
完了，全特么完了！
朗多此时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船沉定了！
在大海上，沉船基本上就代表死亡，而且这里还是远离航线的海域，想要碰上其他船只等救援几乎不可能！
这一次狩猎，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怪兽呢！？喷吐这雷鸣和火光的，不是怪兽还能是什么？一定是这样的！早知道就不来赚外快了，老老实实跑路多好！
就在他有些茫然懊悔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船长，黑鲨号不行了，我们必须赶快撤离！不然等船彻底沉下去之后，带起的漩涡会把我们也拉入大海中的！那样太危险了！”
独眼朗多扭头看去，说话的是光头马克，是这艘船上的水手长，他的身上有一道可怕的伤口，不过伤口不深，似乎只是刮到了皮肉而已。
朗多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还行，躲砸下的桅杆时被破木板刮伤了而已。”光头马克满不在乎，“我们必须找一艘小船，再带点淡水和食物，赶紧离开这里，只要能活下来，日后还能重新开始！”
“加蓬呢？”朗多环顾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刀疤脸的身影。
“死了，可怕的第二次攻击到来时，我亲眼看到他被击中了胸口，掉到海里去了。”
朗多摇摇头，随即道：“你去找船，我去找食物，我们分头行动。”
当海盗的人没那么多多愁善感，做事十分果断，两人当下立刻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