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领舞者
第七回领舞者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小雨和柳娜哪里都没去，今天剧组没拍戏，影视城也没进去。
“小雨，我们去做群众演员吧！大导演的片子……”柳娜说道，“很简单的，只要站在那边，就可以进去，半天给50元，还给盒饭。”
“你哪来的消息？”小雨说道。
“我去你男人的出租屋附近探班了，剧组里的人都去赚这钱去了，于是我直接报了名，先斩后奏。”柳娜说道。
“别胡说，你好俗呀……我是我，我还没嫁呢……这么热的天……都懒得动，你也真多事……”小雨说道，“也不知他喝酒喝得怎么样，真不知道他那身体吃不吃得消……”
“不会有事的……他们说你相公也会去客串的，上午有人来通知他的，他去那边有动作的，好像是领舞，那场面大呢，大制作，叫什么盛唐太平……要上千的群演呢，所以缺人，我们只要做几个简单动作就是了，快起来，别迟到了。”
这群众演员也有专业的和不专业的，不专业的，就被当做背景，动作少，其实也就是人墙。才十一点，那接人的车已经来到附近了，这一带都是在片场打工的。大客车上已经都是人了。
“有会跳舞的吗？机灵点的，加钱到100……难度不高……”有人叫道。
“我会点。”小雨说道，这舞蹈动作其实自己在师范里也学过点。
那人是个拉人的，让小雨做了几个动作，小雨都准确完成，也算初步面试了通过了。
下午一点正式开拍，那大广场上站满了人，分几个小组，换了衣服，有领头的教大家基本动作。“一点开始正式排练，三点正式开机，必须在五点前完成，否则明天继续更麻烦。”
一点了，广场的砖块上摸着都滚烫了，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怎么还没拍？太阳可猛了。
“陆皓，你这个混蛋，怎么才来？千号人等你呢！”突然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是远处那大胡子导演的大喇叭里传出来的。一个人匆匆奔着来……
“你们先排，我去换衣。”那人穿了一身西装，在炎热的夏季实在扎眼，这天气……搞得像上班白领一般，这片场里的人哪有那么穿衣的，声音很熟。
“小雨，是你相公……他回来了……他好像认识导演……”娜娜说道。
“他们应该都认识吧，七里镇就那么点地方……”小雨说道，她知道的就是陆皓人脉应该不错，还有就是那个剧务张老头。
“那个人是反串呀，真不知道行不行，什么重要角色要那么多人等。”剧组里有工作人员说道，看热闹的人也不嫌事多，那些人好像原本是一伙的，应该经常做伴舞的。服装师递上了衣服，头套……这化妆换衣什么就在临时拉的布帘之后，但是陆皓却被带进了主演们的化妆间，由化妆老师亲自操刀。
“这可是导演请来救场的，原来是那个叫周艳领舞的，那姑娘没请假就走了，早上还带走了两个姑娘，要不然也不用临时招人顶。”
那舞美老师一直站在高处，焦急地与导演商量什么。倒是那大胡子导演没那么急了。
小雨觉得她们都在看自己，倒是那个舞美，盯着小雨她们，让她们再排几遍。柳娜打着哈欠：“累死老娘了，老娘是傻呀，说自己会跳舞。后悔……这行不好赚钱……”
“你说那个周艳去做什么了？”小雨轻声问道。
“管什么周艳，你认识她呀……我可没见过……你别那么长耳朵行不？”柳娜说道，“这钱不值，我宁可买张票进来……”
只有陆皓自己最知道，陈导亲自打电话给他，救场如救火，那陈导说有人摆了他一刀，今日本就是最大阵容的广场宴宾，他包了整个场地，又去别的剧组借来不少人，结果领舞的周艳没来，本来还答应给她个特写的……虽说是背景群众演员，但是也不能马虎。
舞蹈是自己以前排过的绸带舞，也不是什么新舞，就只是领舞会难点，好在观众不会太留意背景。陈导是个精益求精的人，他的要求还是有点的，要不然也不会来找自己，自己饮酒了，这投资人的酒不能不饮，监制的酒也不能不饮。国人就喜欢酒，自己一时也推不开，有点为难，幸好有陈导的这个电话救了自己。
“陆皓你小子会跳舞？陈导，我只听说他学美术学摄影，跟你学做导演……”出资的股东钱老板说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片场。
“我是舞蹈系毕业的。”陆皓说道，“陈导要帮忙，我们是不能拒绝的。”
“怪不得身材那么好……”监制说道，“我以前看过你演的高鹏，不演戏可惜了……”
这剧务张老头正站在化妆间门口，接过了话茬：“他也不年轻了，考虑转行做幕后……陈导有事，他要是不帮，对得起陈导的栽培吗？”张老头伸出手把人挡了回去。
陆皓这才溜出来。
“领舞的来了，估计重金挖来的，那件舞衣不便宜。”有人眼尖，看见了，陆皓穿着一件金线红衣，面料柔软，金光闪闪。
“谁说不是，这服装花大钱了，周艳也不知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
“机会？谁来看跳舞的脸？有好机会我也不会来赚这钱。这一行要出名真很难。”
一阵风吹过，这飘逸的服装显得长袖飘飘，女舞，这要拍一组镜头，其实舞蹈只是背景。一遍联排后，大家暂时在廊下休息，陆皓要补妆，这等一会上镜头可不能素颜。
小雨走了过来：“不是应该吃酒去的，怎么来这里了？”
“陈导要我来救场……我说过不表演，但是这种情况我们幕后人员上场也很正常。我这个妆应该不会露陷吧？”陆皓说道，“只是有点头晕，可能还是过量了点。”
“这么远，就是丑八怪，也看不出……何况化妆老师水平那么好……”小雨说道，
小雨把手里的水瓶塞给了他。他一饮而尽，随手……
“片场垃圾不要乱丢……”边上扫地大妈在说。
“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陆皓，”陈导过来了，“你今天来救场，我刚才语气重了些……”
“陈导，没事的，”陆皓说道，“其实我有求于你……何况我以前也在你剧组干过。”
“陈导……他有点……”小雨的心提了起来，那个大胡子就是赫赫有名的陈导，他的片子精美，好看。
“怎么这么看人？我什么人，心里清楚呢……不碍事的……酒气已经去了半了。”陆皓说道，“你们几个怎么来这里的。”
柳娜说道：“我们想看大制作……你们剧组的人说的，陈导今日排大戏，大招群演，于是一起来玩，没想到你也是群演。”
陈导笑着看着他们：“这回要谢谢你了。为我们找了这么多人。”
“举手之劳，”陆皓说道，“我其实是占便宜了，我可以你剧组的借资源，谢谢陈导。”
这两人是在寒暄吗？看来这陆皓人脉真还是有的。
“你看见皇太后了吗？”陆皓过来了。
“在哪？”小雨伸长了脖子，“那坐在高台上的皇太后就是昨天我们的？”
“应该说是我借来的，不要钱的。”陆皓得意地说道。
大喇叭响了：“正式就要开拍了。争取一条过关。”
场地上有长臂四五台摄像头，光摄像就有十来人。
“好气派……这剧组好有钱，导演好威风。”小雨吐了一个鬼脸。陆皓也回了一句：“媳妇儿，我也很虚荣的……。”
“酸死了。”柳娜说道，“肖钢呢？”
“喝酒呢！”陆皓说道，“你放心，他有数的，他酒量不错的。”
大喇叭里叫道：“开始……”
一条过是不可能的，好在五点准时开饭了。
“还有夜景？”小雨说道。
“火树银花，剧本里就有，”陆皓吃着盒饭说道，“在片场，就这样。”
“五十元，太少了……”柳娜说道，“我打零工也比这个好……”
“这是追求，不要钱也要的追求，要不然七里镇的房子怎么会那么热门。”陆皓说道，“大家飘在这里，只是为了理想，其实我比他们好多了……至少如今也导上剧了。”
“你真不知羞耻！”小雨说道，“你那也是戏？哪家电视台播呀。你就是草台班子。”
“上电视没戏，网剧，至少那钱老板会在他店里放其中一段……”陆皓说道，“我可是有好演员好班子。我这草台班子很专业的。”
“没臊没羞，人家这才是厉害……”小雨说道。
“其实这基地也挺好，只不过他们影视城的周艳姑娘不给面子，这陈导又偏偏吃准我，我哪有他们好呀……”
“好什么，找人反串……要是多花点钱，那周艳不一定会走。”
“不妨，镜头远看不清，就算近了，你看我这个妆，浓妆艳抹的，哪里不像女人？何况有的事你哪知道？”陆皓说道。
“别密了，吃棒冰。”大大的电灯泡又来了，“喂，陆娘娘，你知道这场戏有涵涵吗？”
看来柳娜追星的劲头又上来了。
“这涵涵是小鲜肉，不演正剧，这正剧都是资深的演员……”陆皓说道，“我的第一部戏也是正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