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围绕着章华的公司家庭，社会关系一一全都走访了一遍，案件还是在云里雾里，办公室里每个人都愁眉不展，看似简单的关系，也有可能暗藏着复杂。

“章华当天下班以后，是自己一个人走的，作为一个财务总监，他没有车，总是骑车上下班，所以他们同事很肯定他是一个人走的，从公司到他家，骑车路程大约是40分钟，监控显示在他距离家2公里处，拐进了一条小路，那边没有监控，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身影了。”小马说完，郭阳接着说道：“那么他们是约在了这条小路上？可是明明他死之前还吃过火锅啊？如果要从这条路上出去，一共两个路口，一条向南，一条向北，向南的那条路旁边是景秀别墅小区，大门是在东面，向北的路口就有监控，难道，他们是在家里吃的？”郭阳说完，跳的老高，“对了，肯定是这样的，凶手是有预谋的请他吃火锅，然后杀害了他。那么，这个别墅区里大有文章啊。”

听完两个人的分析，欧雅投来赞许的目光，“可以啊，成才了啊，还不快去查。”

“遵命，头，这就去。”说完一溜烟跑了，这速度比兔子还快。

薛航一句话没说，老样子，盯着案情板发呆，自言自语：“谁最想他消失？薛玉？根据尸检，凶手应该是个男性。那么彭玉会有帮凶吗？总是觉得她很奇怪。”

“头，接到报案，章华家出事了，他老婆被杀了。”听到消息，欧雅立刻带人赶去了现场。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现场一片凌乱，似乎犯罪嫌疑人在找什么东西，翻的到处都是，心情看上去非常急躁。“给我仔细找，这么混乱的现场，一定留下不少证据。”欧雅说完，来到薛玉尸体旁边，尸体呈俯卧状，倒在正对门的客厅里，头背对着门，门没有被撬痕迹，那么很明显是她自己开门让凶手进门的。欧雅正在心里进行着自我分析，“她喉咙被割破，失血过多而死”梅雪在欧雅背后开了口。

“很明显，此人是在找什么东西，而这样东西对他至关重要，甚至不惜剥夺他人生命。”欧雅看着薛航，说了一句。

“现场翻的很乱，衣柜，床头柜，似乎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房间的书桌上有一块印记，应该是放电脑的，是笔记本电脑，被人拿走了。”

“尽量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欧雅有点烦躁。“你怎么了?感觉你有点不在状态。”薛航关切地问她。

“上头压力大啊，到现在没头绪。又死了一个。回头回队里，大家继续分析下这案子，梳理一下。”

再回到队里，已经是晚饭时间，欧雅给大家订了外卖，边吃，边讨论案子，这时候，郭阳回来了，他显得很兴奋，说“在景秀别墅有发现，门口保安提供了监控录像，发现章华确实进入了别墅，而且小区陌生人进出都需要登记，景秀别墅6号，你们猜是谁的？”

“是朱一龙的。”欧雅肯定的说。

“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跟章华有关系的，我们调查都差不多了，除了他老板，没有特别有钱的人，而景秀别墅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欧雅冷静地说。

“不错，现在能确定的是凶手在找一样东西，而东西一开始是在章华手里，章华也因此丧了命，而他死前又去过别墅，能跟有钱人扯上关系，又熟悉的人，那就是他上司---朱一龙。至于到底是找的什么东西，我想根据章华的工作性质，应该是财务上的---财务数据。”薛航从来不多说废话。

“明天我们去找朱一龙谈谈，看看他有什么解释，好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打起精神，继续战斗。”

每一个夜晚，都是难眠之夜，欧雅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柏文温暖的微笑和帅气的身影。心里好不难过，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白天她还是那个冷静高冷的刑警队长，不能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她只能在夜里失眠，流泪，伤心。

第二天，欧雅跟薛航直接来到天鹏广告公司，找朱一龙，可是前台小姐说朱总两天没来公司了，他秘书说他出差了，于是他们直接去了朱一龙的家。

景秀别墅在本市闹市区，但是这块区域有个特点，闹中取静，也特别适合居住，小区环境很美，来到6号，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特意找了个保安一起，让保安敲门，可是敲了很久，没有动静。欧雅从拉着窗帘的窗户缝隙里，看向里面，猛然发现有人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细想，欧雅抬起大长腿，一脚，门就被踹开了，她心里一想，这门也真是够脆弱的，豆腐渣工程。

进入别墅，装修之豪华，令人叹为观止，看来这个朱一龙是相当的有钱啊，薛航，打电话叫技术队，法医就位，不多一会，人员全部到位。

“尸体呈卧姿，跟薛玉差不多，他身穿睡衣，遇害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8点到11点，差不多24小时，尸斑已经开始形成，致命伤口就是脖子，被人从后面一刀割喉，”梅雪边观察边说着，“咦，他头发上有一块红色片状东西，拿个袋子，装起来。现场没发现除了被害人以外的鞋印。把尸体运回去吧，我先回队里了，尸检报告出来，我再交给你。”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有断了”郭阳懊恼地说着，边寻找着蛛丝马迹。薛航第一时间想去找被害人的电脑，但是整个房子里没有电脑的影子，房间的书桌上，有个明显的放电脑的印子，看来电脑是这个案子最重要的物证了，到底里面藏着什么呢？他一时也找不出头绪。

回到队里，大家开始交头接耳，郭阳也没有昨天那样积极兴奋了。“梅雪那边有消息了吗？”薛航问了句，“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小安已经去跟进了。”欧雅话音刚落，小安就一路小跑过来了，“头，朱一龙头上的那个碎片检验结果出来了，在这呢，”说完直接递给了欧雅，“是指甲油的碎片，”欧雅边看边说。

“指甲油？女性？还是有男性那么变态擦指甲油啊？”郭阳不解地问道。

“难道我们一开始方向错了？凶手并非是男性？但是杀害章华的凶手，如果没有男性的力度根本不可能一刀致命，”欧雅看着薛航。

“也有可能凶手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又或许女人力大无比，又或者，她原来是男性？”这个大胆的想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薛老师，你是怎么想到这一茬的啊？”

“这个人杀了三个人了，每一次都能一招致命，如果是女人，她应该没有那个自信，为了确保成功，她肯定会有个男性帮手，但如果是两个人，三个现场，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所有一般连环杀手是不会团队作案的。所以她应该是个男性，有两种可能，异装癖，还有就是变性人。但如果是异装癖，他心理就不可能健康，那么不确定因素就会更多，所以我断定，他应该是变性人。”

“太精彩了，薛航，有两手啊，你的分析对我有很大的启发，这个人她藏不了多久了。明天我们再去趟天鹏广告公司，散会。”

“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欧雅发出邀请。

“美女邀请，我当然当仁不让啊，走吧。”薛航做绅士状。

他们找了个清净地酒吧，有淡淡地歌声，悠扬而素雅，酒吧里面三三两两的人，认真地听着歌曲，欧雅点了杯鸡尾酒，看着蓝色的液体，她一声不吭，仿佛有满腹心事，却无从说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他喝酒，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薛航点了杯啤酒，握着酒杯，眼神望向欧雅，淡淡地，看不出任何情绪。这也许就是一个犯罪心学专家特有的素质吧。倒是眼前这个女人，任何情绪都在脸上浮现，比如现在，她有点伤心，有点脆弱，这样一个刑侦队长，平时的高冷，其实都是武装自己的假象，内心还是个女人的样子。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薛航有点累，但是他睡不着，自从被调进重案组，他总是心神不宁。噩梦也如影随性，那个雨夜，那个陌生的人影，掐着他脖子，说的那句话：“你是我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太阳高照了，薛航认为那是酒精的作用，终于睡了一觉，没有梦。

来到队里的时候，他们都在，欧雅朝他露出了久违地笑容，“在等你呢，我们去趟天鹏广告，”欧雅说完，已经出了门。

坐上车，“昨晚睡的好吗？”薛航问她。

“还不错，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一觉睡到天亮。你呢？”

“我也是，很难得睡了个好觉。”两个人相似一笑。

“请问朱迪在吗？”

“她昨天到现在没有来过公司，”前台小心翼翼地说，可能是因为警察的三番两次造访，也可能是公司老板出事了，总之她看上去不像上次一样活泼了。

“那我们去你们朱总办公室看看，麻烦带下路。”

来到朱一龙办公室，这是第二次，再次环顾这间办公室，一切还是以前的模样，“不对，这个办公室也被翻动过，我记得原来他办公桌上有一个相框，里面放的是他自己的照片，照片背景是度假村，但是现在不见了。”薛航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欧雅再次用佩服的目光望着他。

“你的观察能力，真让人佩服，我怎么就没观察到呢？”欧雅有点对自己不满意。

“你当时在录口供，注意力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房间上，而我注重观察，分工不同嘛。看来凶手先我们一步了，但是他的办公室，谁能进出自由，不被发现呢？”

“他的秘书，”他们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