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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雇佣时代结束,未来的工作状态
2000年的时候,我开始采用外包的方式用来技术开发,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互联网公司都用这种方法作为公司发展初期必要的手段之一,同时也发展了更为成熟和适应变化的迭代方法。
互联网工作法:“找抄改”
开放与共享是互联网的根本理念,互联网上开放的资源是全球的、免费的、共享的。一家企业内部的能力和资源是有限的,也不一定是最好的,全世界一定有很多非常专业的高人可以为我们所用。
因此,“找抄改”成为互联网企业成长的利器。“找”就是在互联网上搜索专业的技术和人才、最有价值的资源;“抄”就是站在巨人、前人的肩膀上,快速学习已经成熟的结果;“改”就是根据道的规律注入道的境界和方法,使产品和平台充满灵气和永恒的生命力。
我们在互联网范围内寻找选择最优秀的人,他们或许有过类似经验,或许已经开发过类似的模型或者成熟的产品。找到这样的原型之后,在此基础上按照我们的要求增加相应的功能和模块,注入我们的创新思想和灵魂,就形成了适合各家公司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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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互联网连接了个体,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节点,每个人都可以便捷地输出自己的创意和能力,个人可以通过依靠互联网交易平台来承接和完成任务。那些有真才实学、脚踏实地的匠人们,如程序员、设计师、编剧、作家、艺术家等人才的地位将获得很大的提升,即便是普通的工作岗位,如保洁阿姨、专车司机、家政厨师,他们的社会地位也将获得提升,将获得尊重。
例如,我们需要设计一个LOGO,但是企业内部的设计师或者美工未必能设计出令我们满意的作品,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LOGO外包给互联网上众多的设计师,让他们参与设计,最后选择我们最满意的那个LOGO。也可以通过众包网站众包给一群设计师,最后选定最佳的设计图片,按效果对一位设计师付费,或者对多位设计师付费。
不了解云办公的人可能会说,我们得有自己的设计师啊,这样做事快。当我们需要的设计需求和设计类型不同的时候,我们很难保证8小时工作制的设计师就能设计出你要的东西。设计工作是一项需要创造力,需要自由和空间,更需要多样性的工作,最适合按效果付费,而不是把设计师养在公司里变成按时间付酬的员工,这样他们很容易变成工具而失去了创造力。
例如当我们做网站或者APP的技术开发时,基本上我们提出来的任何一个技术需求,互联网上都有成型的程序。我们可以在这些程序的基础上再根据我们的实际需求继续完善和迭代。借助这种模式,开发产品速度快、质量好,在薪酬支付上按天算、按件算、按任务结果算,成本低、风险小。这种“找改抄”模式我们从2000年开始尝试,目前几乎所有技术产品都是这么开发出来的,这也已经是很多互联网企业使用的比较成熟的模式。
激励模式从原来传统的、单一的按小时付费外加业绩考核、奖金,发展出两种比较有效的新激励模式,一种是按时间付费到按效果付费,另一种是改变分配原则,将员工变成合伙人。
从按时间付费到按效果付费
我们不再像传统企业一样招聘很多全职员工,也就是以月为单位,以8小时薪酬制为单位发工资的员工。特别是注重轻资产的互联网企业,大量的全职员工会造成人力资源成本飞涨,同时也限制了人才的范围。不管多大的企业,人数总是有限的。同时,这种按时间付费的模式缺乏有效的激励机制,造成只要干满了8小时,就可以拿到薪资的铁饭碗机制。
越来越多的人才可以通过外包的方式引入,例如立人人才就是中国最专业的人力资源外包服务提供商之一,提供专业的人力资源外包、劳务外包、劳务派遣、人事代理、猎头服务、人才测评、管理培训等服务,目前拥有7万名外包人才服务于国内众多大中型企业。
而在扁平化的未来企业组织中,企业和员工之间不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打工关系,而会变成合作关系、创业关系乃至合伙人关系。企业习惯采用的方式是外包、众包、资源整合等,从企业的外部获取和连接人才资源,这种合作模式改变的是支付报酬的模式,从原来的按时间工作制付给正式员工、全职员工薪水,变成了按结果付费,按任务量付费,按成效付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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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按效果付费,本来是广告领域的一个专业名词,就是不再让广告主按照广告投放时间来付费,而是按照广告投放后带来的实际效果,即实际的用户数量或是量化的潜在客户来付费。按效果付费的好处不言而喻。
我们无须雇佣和拥有自己的全职员工,而是要找到或者连接能帮我们解决问题的人来一起完成任务,实现客户价值,再共同获得和分配收益。企业不必再为按时间付费的全职员工支付高昂的薪水,而且可以拥有几乎是无限的人才,只要你能够给别人分配足够的利益或产生足够的吸引力。同时,这样的机制也能时刻让合作伙伴感受到竞争的压力,从而有效地促进工作的效果。
同时,我们招聘的很多全职员工未必能为平台带来持续的资源,因为全职成员付出的是时间和能力,同时按时间付费的全职成员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工作任务,很少有相应的约束机制和惩罚机制。而按效果付费的合作伙伴不仅有能力,还能为我们带来资源,只要界定合同完成期限,如果对方完不成,则需要承担违约责任。招聘按时间制的全职员工,我们需要做好团队建设,需要照顾到每个人的个性和脾气,而按效果付费的合作伙伴则无需过多考虑这个因素。
随着互联网时代消费需求升级之后,市场竞争不断加大,而市场留给企业转型的时间是有限的,提供服务和产品的时间也是有限的,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去完成一项完美的产品和服务,仅仅依赖现学的、现招聘的企业人才显然是不够的、不行的,需要依靠更加快速、高效的管理技术,采用更先进的生产模式。
为了让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合同内容都符合法律要求,我们曾经招聘过律师成为公司的全职员工,后来发现该律师工作效率极低,不到20天解除试用期合同时,该律师要求休年假,同时要求公司发放1个月半的的薪水作为补偿,此事后来通过仲裁委员会协调解决了。
后来我们启用了外部的律师事务所为企业提供服务,通过组建微信群组建立了公司和律师的联合工作组,由于公司内部各部门都扁平结构,所以各部门都可以派代表进入工作组,直接和律师对接工作,基本每天都有需要律师起草和审核的合同及文件,曾经一度因为工作量太大,又加派了2位律师进群,联合办公的工作组人数达到了20人。
律师事务所每年的费用只有自己聘用律师年薪的1/3,而工作效率、敬业程度、服务时间却远远高于在公司内部聘用律师。公司内部聘用的员工加班要求有加班费,要求休年假,要求公司按照各种福利补偿,而外部连接的专业服务公司不仅价格公道,还可以约定时间,紧急情况下随时跟进服务,这让我们清晰地意识到,专业的企业级服务,SaaS服务将成为未来企业服务的主流,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们不一定要拥有和占有一个人,我们只要能连接和共享专业服务就好。
同时中国正在兴起大量的自由职业者或者独立工作者,社会的基本结构从公司+员工,变成了平台+个人,每个人都将冲破传统枷锁的束缚,获得重生的机会,很多人的身份也从以前的单一身份变成了多重身份,例如一个人既可以是律师,也可以是作家,同时还可以是创业者。而目前有越来越多的平台比如“有轻功”让独立工作者、自由职业者的才华予以展示,他们的时间可以自己掌控,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属于一个或者多个平台组织上的云端人才。
未来每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产品、服务或者资源,通过各种途径表达和展示出来,获得客户或者订单,通过为客户提供定制化的产品或者服务获得收益。这不仅能够充分发挥每个人的创造性和主动性,也有利于产品和服务的售后。把企业需要完成的工作看成是一项可以由更大的组织、更广泛的人群完成的任务,由原来的按时间付费的全日制工作模式变成按效果付费、按成绩付费乃至按到达率付费。
将用户、客户都变成企业组织成员的一部分,按照既定的规则完成不同的目标和任务,企业会升级为平台化企业,无边界的组织就会形成。在这样的平台上,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节点,成为路由器。同时客户和客户之间、用户和用户之间的连接都有可能再次形成供需和资源共享关系,产生更多的创业机会,创造更多的商业价值。未来企业的出路就是平台化企业,平台化的本质就是给创造者提供创造价值的机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创造价值的平台。
改变分配制度,把员工变为合伙人
互联网让员工的个体价值变得越来越强大,没有人愿意被固化在传统雇佣关系的沉闷中。传统企业里,雇员更多的是依赖组织,只有那些谨守流程,不做任何创新、不犯错误的人才有生存空间。而那些有想法、不墨守成规、想打破禁锢的人,要么抹掉自己的个性,要么离开。
越来越多的员工不希望陷入一种雇佣关系中,一方面是源于技术带来的更多机会和挑战,另一方面正是因为雇佣关系本身伤害了人们创造能力的发挥。但是互联网时代的信息、知识和资源共享,使个人的专业能力和获取资源的能力得到极大提升。每个人都可以通过互联网搜索或使用自己想要获取的知识和资源。在这种社会背景下,个体就有了很大的机会来表现他的能力,展现他的价值创造。此时的员工个体不太需要依附于某一个组织,反而可以通过发挥他自己的能力为组织做贡献,以此获得组织的认同。个体价值在互联网时代开始觉醒并崛起。对于组织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在个人能力和获取资源能力得到极大提升的互联网时代,组织内的个人则更加希望突破组织束缚,实现自我价值。员工渴望从执行者变为领导者的愿望在互联网时代被放大。
因此企业要应对这样的变化,就必须尽快改变传统的雇佣制,将员工打造成为企业的合伙人。如果企业是早期的创业企业,设计分配给创始员工的股份或者期权可以基于对方的资源,如资本入股、技术入股或者能力入股,这些资源的估值决定了合伙人的占股比例。对于投入真金白银的资本入股来说,员工是为自己理想的项目做投资,会共担风险,也比较珍惜,会把自己等同于企业的主人。而以技术入股或者能力入股的股份,由于没有投入真金白银,所以很多人不会共担风险,分配设计需要约定对方的服务期限及完成目标等,如果不能按约定履行义务,则股份需相应减少或转移。
很多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股东结构较难发生突然性的改变,除非资本层面发生较大变化,例如要融资,或者企业要挂牌上市,才可能有机会对员工进行持股奖励,核心骨干和业务骨干才有可能成立新的合伙人公司,共同对本企业进行持股。
对于员工投入的价值如何估算,不同的企业有不同的参考标准,有的企业可能比较看重行政职务、技术职务、项目经验和贡献,上方看重的是做事的用心程度和担当程度,包括分享、连接、共享和借力的能力,过去的业绩以及岗位价值等。
对于一些暂时没有机会改变股权结构的企业来说,可以针对独立的项目进行独立的分配制度,如考核质量和业绩,约定利润完成指标,完成后可以拿出10%~30%的利润(数字多少看情况和老板的格局)奖励独立团队,让每个员工从盯工资、盯加班费(如果有的话)变成盯现金流、盯利润、盯业绩。
如果独立项目非常成功,那么完全可以让个人或者团队单独成立公司,开始进行企业内部的创业,让团队持有新公司相应的股份,或者在上一级公司持有相应股份。对此还有很多传统企业负责人不太理解,觉得自己吃亏了。但如果这个人或者团队离职后独自创业,和你完全没什么关系的话,损失岂非更大?
“雇佣”时代将要过去,“合伙”的时代已经开启。未来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经济体。既可以独立完成某项任务,也可以依靠协作和组织去执行系统性工程,所以社会既不缺乏细枝末节的耕耘者,也不缺少具备执行浩瀚工程的组织和团队。
分享经济的新业态释放了云端人才的能力
网上有一篇“模拟召唤程序员”的文章,它设想了未来我们所用的程序员、开发人员乃至一切工种都有可能从更开放的互联网组织中来,就像专车司机替代了很多企业的专职司机一样。这种类似滴滴供需的模式确实会颠覆未来的企业雇工方式,家政服务的58同城、E家洁,上门美业的河狸家,提供知识分享服务的在行,乃至提供手语翻译的声活,都是这样一端由客户发出具体需求,另一端由云端人才提供服务的分享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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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时代催生了分享经济,分享经济是指将社会海量、分散、闲置资源,平台化、协同化地集聚、复用与供需匹配,从而实现经济与社会价值创新的新形态。分享经济强调的两个核心理念是“使用而不占有”和“不使用即浪费”。分享经济的本质是整合线下的闲散物品、劳动力、教育、医疗、房屋等资源,让人们公平享有社会资源,各自以不同的方式付出和受益,共同获得经济红利。
分享经济在产权特征方面,是所有权和使用权的分离;资源特征表现为资源配置,特别是闲置资源得到优化配置,在运行特征方面主要还是以网络+平台为主:其消费特征是协同消费;分配特征体现在更加兼顾效率和公平的初次分配;文化特征体现在不求所有、但求所用。
换个角度说,分享经济是把社会闲置的服务能力分享出来、分享出去,把每一个企业、每一个个人拥有的生产力能够放到云端,给需要这个能力的人们分享。分享经济中的社会服务能力包括几个方面:
第一种是物品本身,如车、房、二手物品等闲置性资源,目前有大量提供各个领域分享的创业企业、如小猪短租、闲鱼等。
第二种是人+物品的服务能力,如滴滴专车、会开车的司机+车;
第三种是技能、知识和经验的服务能力,通过平台将知识、技能变现。
把人的技能、知识和经验放到云端,分享给需要的人或者企业使用,大家协同开发一款软件或者做一款产品,形成一种新的协同分享机制,这就是分享经济、知识经济。2016年,越来越多的知识分享产品火爆起来,在行、分答都是将人的知识和经验变现的产品。
在这样的平台上,每个人都在云端,都有可能成为节点,成为路由器。同时客户和客户之间,用户和用户之间的连接都可能再次成为供需和资源分享关系,产生更多的订单或者机会,创造更多的商业价值。这些能够提供技能和知识的人才不是按照8小时工作的全职员工,而是按照数量、条数,或者按任务量、效果计费的人才,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事这样的新工作,分享经济的新业态有效地释放了云端人才的能力。
社会化生态组织是未来商业模式的大趋势
“互联网+”背景下的云管理将打破企业现有的社会分工和组织模式,重新定义企业的组织边界和产业边界。客户和用户都将成为企业组织成员的一部分,按照既定的规则完成不同的目标和任务,充分地跨界融合,连接一切可以连接的力量,充分地赋能赋权,分享协同知识和资源。
如果以行业为核心,将产生一个个以行业为核心促进产业发展、分享利益成果的组织形态,彼此构成社会化网络,集聚在平台和生态圈。而企业的内部组织结构也会变成一个个价值观趋同,情感有归属,互助互利以及合伙创业特征的“蜂窝群组”的组织形态。这些以社会化平台网络为核心、分享成果的利益共同体,会形成新的社会化生态组织。
“社会化生态组织”不同于“企业社会化”“企业社会化”是基于企业个体组织的不断发展壮大、扩张或者投资关系,形成的与外界社会的深度社交,从而形成了企业的社会化。而“社会化生态组织”是基于社会化的网络,遵守契约精神,相互之间形成协同性的关系,相互依存,相互支持,相互连接,大家基于相同的目标和组织规则而运作。
社会化生态组织将拥有四大基本功能和中心:通过交易获取差额利润——交易中心;通过数据处理沉淀数据资产——数据中心;通过结算形成资金池——金融中心;通过SaaS企业服务形成——管理中心。资金池和数据资产将成为分享平台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四个中心联动就构成了新的商业盈利模式。
人们为了在社会化生态组织中追求更好、更高的目标,会自然而然地选择合作的方式建立协同关系。这种协同关系是建立在共同目标,以及相应的组织规则和条件下,包括共同的目标、贡献的意愿和信息的沟通,并依靠契约或者规范去协调或维持组织成员之间的协同。因此,社会化生态组织不仅仅是利益关系,更重要的是具有核心价值观并相互自然传播,并愿意为共同目标做出承诺和贡献。
社会化生态组织的连接纽带,将从过去注重以产权为主要连接形式转变为以契约精神为核心的合同纽带方式,连接权重于所有权。因此,社会化生态组织的模式一定会打破传统组织的边界,实现自由人的自由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