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意破幻境
余温婉只是不住地摇头，什么都不说。
爸爸急得只有抓脑袋，走到阳台上，连抽了三根烟。
他知道余温婉不喜欢自己抽烟，他一抽烟，余温婉就会过来把它给掐灭了。抽到第四根烟的时候，余温婉还是走了过来，掐灭了那根烟。
“你别抽了，你的肺都那样了你还抽。”余温婉把烟扔到烟灰缸，红肿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
爸爸看着她可怜的样子，眼圈不由得也是一红：“这是你最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还以为我不是你爸爸了呢。你是打算一辈子不理我吗？”
看见自己曾经尊重崇敬的父亲眼圈红起来，余温婉更是掉起了眼泪。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爸爸一定知无不言。”爸爸一把搂住自己的女儿，烟草的气味把余温婉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余温婉一边咳嗽，一边想着，“老爸啊，难道要让女儿我问你出轨的事情吗？你让我如何开得了这个口！”余温婉终究是动了动嘴巴，还是没说出口。
“爸爸哪里对不起你，你倒是说啊。”
爸爸知道余温婉闻不得烟味，自动离远了些，在沙发上坐下来，双手抱着头，很是无奈。
“那天，我在恒河商场看见你了...”余温婉委婉地说道，她不敢挑明了说。
爸爸想了想，自己好像是前几周去过一次恒河商场，然后，是去...
他的眼睛放起光来，然后转身进了卧室，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口袋。
“你是说这个吗？”
余温婉接过口袋，打开，看见了红色的盒子，打开盒子，是一只足足2克拉的钻戒。而发票日期，正是他去恒河商场的那天。
“你...这不是给小三...”买的吗？余温婉最后几个字没能说出来。
爸爸一个栗子就给余温婉脑子拍去了：“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是给你妈买的钻戒，结婚这么多年来，她还是戴的金戒指，所以我找了我们公司最会选珠宝的女同事和我一起去选了这款钻戒。花了你老爸不少大洋呢。我是打算你妈过生的时候再拿出来的，给她一个惊喜。”
余温婉有些悻悻道：“她真的不是小三？你不会买钻戒买了两个吧？”
爸爸气得胡子都歪了：“钻戒买两个，你以为你爸爸是土豪吗？我就一个主任医生，能有多少钱买两个钻戒！”
说着他把那一天的手机短信给余温婉看了，“你看，我也没时间去删除这些信息吧，消费信息就这一条，你安心了吗？”
妈妈生日那天，妈妈吹灭蜡烛，开灯，爸爸悄悄地奉上那枚钻戒，妈妈湿润的双眼，感动了余温婉的心，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也要找到如爸爸一般的男人，一心一意对老婆好。
日子过得飞快。
到了高二会考的日子。
余温婉坐在教室窗边的位置，忽然觉得心神有些恍惚，这一切，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
好像这一切，自己已经经历过了一般。想起以前看过的解说，这是一种既视感，她也就没再去深究。
“余温婉有人找你哦。”有一个男同学对着余温婉说道，然后嬉皮笑脸的跑走了。
余温婉看着围观的同学们，心里突然有一个念头：“马上就有人要来给自己表白了。”
然后，就有一个清秀的男孩子从教室门口冲了进来。
余温婉心里又浮起一个念头：“估计他要说：‘余温婉我喜欢你很久了。’”
“余温婉我喜欢你很久了。”男孩青涩地说道，说完整张脸都涨红了。然后等着余温婉的答话。
余温婉当然没有答话，而是奇怪自己连他的话都猜对了...
“答应他！答应他！”旁边的同学们都开始起哄起来，还有些男生吹起了口哨。
这还没完，余温婉脑子里又浮现了一个念头：“马上又有一个人要跟自己表白。”
“等等！”那些起哄的同学们里面走出了一个脸色不太好看的男生，对着那个脸色通红的男生说着，“我也喜欢余温婉。”
“我们决斗吧。”余温婉嘴里轻轻做出这个口型。
“我们决斗吧。”男生也说出这句话。
余温婉才真正的感觉到森森的恐怖感。自己竟然完完全全地预知了所有未来？这是怎么回事？
连他们每一个台词每一个动作都能猜得分毫无差？就好像，自己在做梦一样？
做梦？难道真的自己在做梦？这一切，难道都是梦？
余温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越看，越觉得不清晰，她想看清自己手指的指纹，却眼睛更加地恍惚起来。
她又看向那些同学们的脸，从清晰...慢慢变成了看不清五官的脸。
我就是在做梦吧！
余温婉飞快地跑出了教室，而刚跑出教师门，外面就变成了无尽的黑夜，脚下，眼前，全都一片漆黑。余温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温婉。”“囡囡。”
在黑夜里，有两个人在呼喊着余温婉。余温婉朝他们飞奔过去。
是爸爸妈妈，他们总不可能是假的吧。之前所有的温暖，不可能是假的吧。
跑到了妈妈的怀里。她又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爸爸妈妈都陪她看着电视。
余温婉调整情绪，努力地看着眼前的电视节目，却发现电视节目也是混乱不堪，毫无内容，剧情不清晰，屏幕也不清晰。
“妈妈...我好怕！”余温婉挪到了妈妈的身边，抱住妈妈，想要闻一闻妈妈的气息，可是她没有闻到，甚至她感觉不到味道！
余温婉跑到厨房，厕所，都去闻了一个遍，全都是没有味道的！
家...也是假的，也是梦境？
“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余温婉睁开双眼，只发现一双黑色的巨眼正看着自己。
她浑身虚弱无力，好像被抽干了力气般。原来，真的全是梦。自己...已经死了好久了。
这些美丽的事情，都是她的回忆而已。余温婉又有些不舍得，好想回到梦里，再和爸爸妈妈继续温情下去。
梦境又若隐若现地出现了。
“温婉。”有一个温柔的男声轻声喊道。
他一袭白衣，温柔而刚毅的面庞，温柔地笑着。
“不！我要醒来！”余温婉彻底地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