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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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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对人来说有两重。因为人的态度有两重。所谓“重”,或可理解为“褶皱”。Martin Leiner指出,既是两层褶皱,就不是截然无涉的两个领域,而是像衣服上的两层褶皱那样会联动(Leiner 2005, 61)。也可参看第1部分第21节的内容——“它是蛹,你是蝶。哪里能够分得清楚,经常纠缠在一起,成其为两重”。b旧版的第1部分第2节,本来还有第一段话,新版时删去。那段话是:Grundworte bedeuten nicht Dinge, sondern Verh☒ltnisse,或可译作“[两个]基本词所解释的,不是事物,而是关系”。c原文Gesprochen stiften sie einen Bestand。Jochanan Bloch认为《,我和你》的希伯来译本,或有参考价值。希伯来译本由Zvi Woisslawski完成,经过布伯审订。他介绍说,Woisslawski把这句话译为amiratam mekajmetam,翻译回来大致就是Ihr Sprechen l☒☒t sie bestehen oder h☒lt sie im Bestehen,即“把基本词说出来,就把基本词立住了”(Bloch 1977, 289)。笔者不通希伯来语,但希伯来译本这句话如果确实是这个意思,也未必准确。布伯的文章Das Wort, das gesprochen wird,虽然是后来写的,其中有些观点恐怕与《我和你》也相通。布伯在那里谈到,语言有<br/>三种存在方式(Seinsweise),分别是pr☒senter Bestand、potentialer Besitz、aktuelles Begebnis。其中,pr☒senter Bestand指某个语言地区在一定时间范围里通常在说话时所用到的那些字词句的总量,potentialer Besitz指某个语言地区在说话时可以用到的字词句总量,过去某个时期使用的字词句在适当的时候也是可以用的(Buber 1962 I,442; Siegfried 2010, 229)。由此可知,布伯这里讲基本词缔造了一个存续(或存量),有较为深长的意味。或还可参看第3部分第7节-“所谓联系,原是在我、你之间缔造的”(zwischen denen[sic.:das Ich und das Du] sie[sic.:Beziehung]gestiftet ist)。

人的态度有两重。因为人能说的基本词有两重。

基本词不是单个的词,而都是一对词。

一个基本词是“我—你”(Ich-Du)这一对词。

另一个基本词是“我—它”(Ich-Es)这一对词。把当中的“它”换成“他”或者“她”,这个基本词的意思不会受到影响。

所以,人的“我”也有两重。

毕竟,基本词“我—你”里的“我”,基本词“我—它”里的“我”,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