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5.老大爷

“因为我喜欢你啊！”绣绣等这个提问等了很久了。小李还没有问完，她就赶着回答，她就是一个如此直接的女孩子。

场面一下子有点尴尬。

“绣绣啊，刚刚我睡着了，不好意思啊。我做了一个梦。”当一个男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说到梦，基本上就等于是拒绝了。绣绣的心凉了半截。小李是一个高材生，瘦瘦的，不高也不强壮。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大概绣绣看起来要强壮一些。绣绣在想，会不会是小李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太有威胁感。

“小李，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啊？”

“挺好的，绣绣，我刚刚梦见我爬到了月亮上面。还是爬梯子，那个梯子一直一直延伸，越爬越长，越爬越高，但是……”

“小李，梦是愿望的满足。你最近是不是比较压抑？”


“没有啊。真的！那个梦就像童话一样，以前我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梦，应该说我以前不怎么做梦。”

“你在梦里有什么感觉？”


“就是很着急啊，那个可以延伸到月亮上面的梯子只有我一个人，我拼命地呼唤大家，但是没有人搭理我，我告诉他们月亮上有好东西，就是没有人信啊。”

“真的。小李。来，我先敬你一杯。”绣绣举起一小杯二锅头，看样子是非常习惯酒桌的一位女生。“这些天我们都辛苦了。”


“对不起绣绣，我不抽烟也不喝酒。”

“那我自己喝。”

“绣绣你不想找到月亮吗？”

“月亮？”

“你不想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吗？你不好奇吗？不好奇那个飞碟，还有我们开始想起来一些事的时候，为什么会穿着一身户外的装备在野外？这些你不想知道吗？”

“想啊。但是这终归只是一种工作嘛，还是要量力而为的。领导下派给我们任务，我们就去干就好了。至于能不能干成，我想那不是由我们单方面所决定的。我们最后还是要回归生活的？”

“绣绣你为什么会到中心工作？”

“因为我以前是是保镖，有武力。”其实绣绣还挺开心小李对她的经历发起了疑问。

“你相信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我觉得应该没有吧。”

“那你怎么会参加这次任务？还是唯一的一个女性。”


“因为董事长觉得你们都是男的，可能有的时候面对有些不可预期的任务的时候，需要一个女性。”

“其实我就是一个备用的人。”
小李把椅子拉着靠近桌子，椅子往前倾，整个椅子只有两只腿着地。小李坐着，脚尖点地，整个人是前倾向于绣绣。

“我觉得地球上到处是外星人。”说完，他就马上恢复了之前的坐姿。低头猛扒饭吃。然后，小李和绣绣便各自尽各自的宾主之谊。

绣绣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吃完了饭，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到有一点尴尬。

“那我走啦，小李。”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的话。绣绣想，自己应该会更主动一点。遗憾的是自从这次分别以后。小李这个人似乎就从地球上消失了。

绣绣走后，小李睡了很长的时间，说很困也不是。他只想知道自己在梦里面为什么那么渴望到月亮上去。他想再做一次那样的梦。不知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吃太饱了。迷迷糊糊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马上动身出发。他被某种不具体的信念召唤着，凭着自己的记忆原路返回。简单的户外装备就轻装上阵了。可是待他以为走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那里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普通的森林，和一个寻常的守林人。

他敲开守林人的门。这是一座80年代特别普通的砖头堆砌的二层小楼，组成这座建筑的，除了砖头、水泥、钢筋，什么都没有，方方正正，没有什么造型，也没有瓷砖贴面。门上的油漆已经翻起了鳞片。随着小李的敲击，有很多粉绿色的油漆粉末掉落到小李的运动鞋上。

守林人驮着背，天气很热，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老头汗衫，整个人看起来60岁上下，满脸的络腮胡和头发都是银白色，连粗壮的手臂上的汗毛都是银白色，有一点像个外国人。

小李都犹豫了，不知要说中文还是英语。

“您找谁？”

“这里是不是有个村子啊大爷？”

“没有啊。什么村子。”

“就是在盖一个金色巨塔的村子。”

“这片森林是用材林基地。没有村民。只有我一个人。”

“哦。”
小李不安地玩弄起双肩包的背带，他还是不相信所有的经历都只是一个梦。

“大爷，您有没有养猫啊，或者有没有看见过一个穿着有蝴蝶图案纱裙的女孩子，头发是卷的。长长的。”
“没有，这里哪有女孩啊？我都不想在这待着，别说女孩了。

小李走出森林几里地，踩踏着厚厚的腐殖质，莎莎作响，他回头举目四望。“不对啊？我记得就是这里啊。”

“明明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小李已经走了一天了。他索性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灌下很多水，吃一些大饼和干粮。目前来说，他没有找到任何的突破。他打算等待。如果天黑之前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他就回去。继续研究外星人的飞船，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飞船那边的线索早就消失了。

星际协会在每个星球上都埋藏着待激活机器人。跟双枪这样的机器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功能和配置比较低，地球上的那个机器人叫做嘎子。

嘎子被激活以后有两个任务，一个任务就是通知双枪，返回星际中心。另一个任务就是拿到双枪丢失的返修仓。也就是老杨和他的儿子发现的飞船。嘎子对整个地球的状况无比了解。偷飞船这种事根本就难不倒他。80年代的航空航天中心的安保和保存还没有那么科技化，像虹膜锁和指纹锁，这样的尖端设施根本就没有，顶多也就是密码锁。和这个计划有关的人都在外执行任务。剩下的都是管理层。没有人太关心飞船的安全。

嘎子机器人趁人不备，从地底下挖了一条秘密通道。他是一个机器人，破解普通密码这件事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只需要简单地运算一下就可以。嘎子轻轻松松取走飞船。虽然现在这块飞船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交给人类，人类也研究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地球上连造飞船所用的基本材质都没有。

他把飞船放进隧道，再天衣无缝地处理了一下地面。他带着飞船从地下隧道逃跑，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销毁。销毁所用的办法也非常的高明。这是一种可溶解的材质，只需要用适宜的温度，飞船就化成了一束光线，消失了。地球上从此就没有任何关于飞船的传说。

嘎子习以为常，他不是第一次处理星际协会的飞船。

他们想的都是：“谁会偷这玩意啊？”

“谁会偷这玩意啊，老杨？”老张和老杨两个人颓丧地半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难道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吗？不可能啊，这个是绝密计划啊！”老张反复搓着自己的短下巴，都快要搓出泥来了。

“从逻辑上来说，只能是飞船的主人拿去了属于它的东西。”老杨抱着手。
“可是监控录像上什么都没有啊。”

“现在董事长怎么说？”

“什么都还没有说呢。”


瘦瘦小小的小李坐在石头上吃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食物，整个人看起来很可怜，会很轻易就激发出人怜悯的冲动。

“小伙子。”银白胡子的老大爷走过来说：“今天晚上天可能要下雨，我看你挺有礼貌的。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进来跟我一块吃顿饭吧。”

老大爷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忠厚敦实的感觉。

“小伙子，你说的村子啊，是不是你找错了。”老大爷煮了一锅酱香火锅。腾腾地冒着暖暖的热气。天确实是立马就变暗了。长期生活在很自然的环境当中，和天地有一种自然的默契，不用看天气预报就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不像那种生活在钢筋水泥森林里面的人，麻木。

“来，吃块肉小伙子。”
小李很感动，平常，父母都很忙，自己又很小离家出来学东西，偶尔感受到这种来自别人的无功利的热情，还是分外感动的。

“大爷，我记得我之前来过这里，这里也是这样的森林啊。还有一座高高的大山，那里的人很奇怪，好像会一些法术。他们还在盖一座很高很高的巨塔，金子做的巨塔。”


“不可能的小伙子，我在这里30年了，没有你说的这样的村子。倒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的事。这件事，我还没有细细追究过。但是你这么讲起来，我倒是想起了这件事。可以跟你说说。”

“什么事啊大爷？”小李此刻就像一只竖起耳朵来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