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级干员

旧区过去被称作：“耀光”，在其核心区域有着全区的能源大动脉——耀光核能源站，在原本的城市规划案里，这里被军队征用，对外宣称：“耀光试验场”，直到孙观被围堵时做出最疯狂的事情之后，爆炸冲击波让整个试验场化作废墟。新区灰堡就是在当初受冲击不大的耀光驻军空港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过去了这么多年，树一文字就一直住在那里面？”左壹对南鹏飞的供词表示怀疑，只有淼淼淼没停下脚步，“走就是了，别磨叽了！”她话里带着焦急，任是谁的偶像牵扯上了凶杀绑架案，都不能那么平静的接受。

“请等等我，进去那里之前，我们要集合支援队。”左壹跑上去拦着她不让她继续前行，“我们需要帮手，那样会更加迅捷。”

淼淼淼撇了他一眼：“他跑了怎么办？树一文字可是出了名的能跑。”她有耳闻过，树一文字虽然没有任何特异性，但强在经验丰富，这旧区这么大，如果只靠着这三人一狗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听我的，等等支援队，你也看见了，旧区一片废墟，万一是在地下室里，一时半会儿也难找。”左壹倚着墙侧，“不怕他跑了，小林他们正在来的路上。”

“本多一林？那个中二病？”淼淼淼眉头皱了，“他除了跑得快还能干什么？万岁【バンザイ】板载吗？”

“看来你对我的偏见很大。”小林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左壹身边，淼淼淼此刻看得清清楚楚，“话说，你不是男人吗？”她睹见了小林穿着裙子，左壹闻言，脸色古怪，反问：“男的？”接着说，“她一直是女孩子啊！”淼淼淼的视线上移，左壹也如此，登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飞机场，难怪你会误认了。”小林本人并不很尴尬，她添言：“其实，我经常扮演男孩子的。”

淼淼淼仔细想了一下，问：“老王知道吗？”小林摇摇头：“他为什么要知道？”

淼淼淼还想再确认一下：“要不你回去换身衣服，我怕你吓死他，同行十二年不知小林是女孩儿。”小林眼中闪烁着“感兴趣”，歪了一下头，接着说：“这个我知道，《木兰辞》不过，我只是爱好罢了，所以，想来老大不会介意的。”

左壹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这两个人反倒聊上了，“要死啊！人质还在绑匪手上呢！完事聊好不好！”他是很想给她们一人一个爆粟，但看了看这两位都是近战好手，他忍了。

三人登时沉默下来，再不聊天，在路上走了十来分钟，气氛沉寂得可怕。

“啊！你们都在呢！”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电磁噪音，“嗡——嗡——嗡——”左壹在最后面，是反应最快的，他只是回身看了一眼，就不能保持沉默了。

“你是搜查队的——”左壹看见他们的队属标识是个“人偶”，想说什么，被打断了。

“没错！长官好！我们是奉命前来支援的部队，隶属：灰堡搜查傀儡中队。”说话的是个青年男人，一副热血沸腾的样子。

左壹感到奇怪：“欸？你们怎么会知道——”再度被打断。

“是我们队长带我们来的，他在后面，快到了。”他抬起手向后方指了指，神色有些奇怪，好像这次队长又掺和别人的行动了。

“代号：王尔德。”淼淼淼似乎知道傀儡中队的事，小林紧随其后，“外号：人偶师，他不是非外勤单位吗？”

随着电磁嗡嗡声越来越大，地面出现一个传送法阵虚影，“超远距离传送！你们队长在哪里？”左壹吓了一跳，这是来抢功的吗？这么大阵仗。

“他来了。”

空地上凭空出现了一群人的人影，之后，人影渐渐凝实，来人足有二三十个，一水的黑色祭祀袍，就像左壹曾经在咖啡店里办的“二次元偶像祭”的coser，“他们这是来旅游的吗？”小林的脸色有些黑，“不不不，他们向来如此，活跃在另外一个战线上的同事。”左壹想来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伙人了。

“淼淼淼！”那人群中一个“女人”大叫着淼淼淼的名字。

“哇！你今天要去相亲啊？”淼淼淼看见那个“女人”跑过来想扑进她怀里，来一个充满爱的大拥抱，她在“她”快过来的时候侧了一下身子。

“哎哟，好痛。”一个人向前倾倒，“她”没有停住脚步直接扑在地上，“还好，我垫得厚。”左壹就看着那人从胸口抖出来一包大棉花，就伸出手来向左壹示好：“你好！我是人偶师，代号：王尔德，名字什么的早就忘了，鉴于我是0级干员，在场诸位里我是最高指挥官，所以，我宣布，接下来……”

他还想说什么，三人拖着戈瑞和西弗已经走远了，人偶师也没有气恼，从副手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提袋，从里头掏出补妆镜，就站在旧区入口开始补妆，后面人等大概已经习惯自家老大干的事情了，倒也没有人有异议。

“青树，把任务分配下去，今天我们就开始进驻旧区。”

“是，队长，我这就去。”还是刚刚那个青年男人，听到命令马上就跑去执行。

人偶师很满意他的表现，等他离开后，一个人在这周围走了走，傀儡队的人来了不少，就像小林说的，他们一直以来都是“非外勤”单位，至少在耀光时代不是，无论是左壹，还是小林，还是资历更加深厚一些的淼淼淼都没有在意人偶师其实是一位0级干员的事实，“想起来了，淼淼淼，她去了猎人队，啊，这个后辈真是可爱啊！不知道手感怎么样……”他一个人在那里嘀咕。

青树在在经过的时候听到后面那句“不知道手感怎么样……”抚了一下额头，尽管已经习惯了队长现在时不时冒出的怪话，他的身体还是颤抖了一下，想着最近队长越发怪异的表现，他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人偶师当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只是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加速，就又加了一句话，是对青树喊的，“青树，真是精力充沛的后辈啊！”这时候，他摸着脸又开始小声感叹：“这假体的手感还是不习惯。”在他的面部，有一层不可察觉的假体面膜，人偶师之名就是这么得来的。

“0级干员从不简单，我的过去你无从知晓——”人偶师自己配着调子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废墟里兜兜转转，唱着自己的过往，“都不知晓，都下地狱去吧！”傀儡队众人已经习惯了队长日常发疯，大家该干啥干啥，偶有几个老队员会一脸凝重的看着他的身影，仿佛，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