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孙观
左壹拎着西弗赶到混乱面入口时，就见到大队特搜队队员正在列队等候传送。
场面很大，气氛十分紧张，“左壹！”有人喊他，他回过身来看，是他的队长万文辉，名字挺有书卷气，人却是个凶人，“你手上拎的就是那只叫西弗的柴犬吧！来来来，快送进去，戈瑞要求看见了西弗才开口。”他赶紧拉着左壹往审讯室里走。
“一小时前，狱卒队的一位功勋队长被未知武装劫持，是王道元，对方要求我们释放戈瑞，所以，我们需要西弗来让他开口。”万队长边走边向他介绍情况。
“不会是陷阱吗？戈瑞的能力、天赋都不是很出众。图什么？”左壹在陶苏参加任务时做过一些功课，之后的任务结论也是他指导陶苏写的，他很清楚西弗的能力和戈瑞的能力。
“这，你进去以后，孙博士会给你解释。”万队长走到门前将门拉开让他进去参加审讯，“我在外面等着，各个中队都派了人来，大概会有一次比较大规模的行动，那么，审讯室这边就交给你了，我会给你留下一组人。”他拍了拍他肩膀，“年轻人，加油！”
审讯室的通道有一段距离，进门他就发现了，这里的守卫都换成了高等研究所才有的从联邦政府来的士兵，拜奇葩科技树所赐，联邦在军事上还停留在比较魔幻的大兵团、大舰队作战方式，看这些士兵穿戴的模块化步行装甲就可以看出，上面镌刻着一些来自超古代位面的魔符，左壹倒觉得有点说不出的怪异，不过，一想到这是高等研究所下属的科技兵团的士兵，他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的家就是被科技兵团的半机械魔龙所毁灭，是一个高智的狱卒企图脱离控制时偷窃了这么一具战斗兵器，结果这个兵器在左壹的世界坠毁引发了大爆炸，也造成了左壹现如今这么憎恨像戈瑞一样的超能力“偷渡客”。
“请接受扫描，我们需要进行一个简单的安保环节。”电梯前的守卫对他。
“好的。”他就这么拎着饿得半死不活的西弗接受了扫描，场面的确有些尴尬，他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不见到西弗，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戈瑞坐在为他特制的隔离牢笼里，在牢笼后方的墙上有这样的一行字。
孙观冷眼看着他，对副手说：“等等检查一下那个西弗，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副手应道：“是。”观察室后面已经准备好了手术台和检测设备。
“左探员，请你把它交给我。”孙观的副手伸出手作势要接西弗，左壹已经看见孙观的背影了，他听说过，孙观是个探究狂人，如果不是因为猎人队的势力太过于庞大，不好直接和中枢局起冲突，他大概会抓捕世界意志代言人回去做实验。
“抱歉，我不能。我要和你的上司对话。”左壹把西弗往身后藏。
孙观听到了，他转过身，看见是左壹，走过来，“我记得你，那天你送淼淼淼来研究所，也算有一面之缘，怎么，要给我难堪？”左壹不敢托大，“不敢，但我想，戈瑞能察觉到我们的行为，西弗没有什么能力，它只是一个容器，这一点，海木市行动报告里有，我相信您观阅过那份报告。”左壹不想难堪，他不想戈瑞发怒，现在只有他清楚王道元的下落。
“王道元，王道元，这个名字很耳熟，我认识吗？”孙观揉了揉眉心，稍微想了一下，他笑了笑对左壹说：“啊，我记起来了，昨天，淼淼淼的预知到了有人要抓他，现在我知道他是谁了，不过，他们抓他做什么？”
左壹听说淼淼淼能预知这些片段，他并不惊讶，这是世界意志带给她的福利，有别于普通搜查员的特异性，他的老同事和歌子没有被选中代理前只是个呆萌姐姐，现在变成了凶残的存在，他有预感，淼淼淼应该也会有变化。
“好，你检测吧！只要能拿到老王的线索，请便。”左壹把西弗随意地放在手术台面上，自己向后退了几步。
孙观指挥手下开始干活。
“没有特异性反馈。”女助理说，她也很奇怪，一般来说，都会有这个反馈的，下一项是高能反应测试。
“没有高能反馈。”技术员继续报告。
“这只狗真的就是普通的，他刚刚说的——容器？”孙观有些不确定，他沉吟了半晌，“查记忆片段，我要知道他的过去。”孙观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支装满绿色液体的试剂。
西弗睡得很好，它好像回到了过去，在一片白光中，他开始经历过往，直到有一天，他的世界像玻璃一样碎裂成了残渣，碎裂之后，他的世界崩塌了，在梦里？“这里是哪里？”没有人回应他，西弗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下意识很奇怪，如果是柴犬，他只会想到看看自己的四肢。
“你是谁？你的衣服，衣服——那是什么？”西弗的大脑开始混乱，他感觉天地都在旋转着，最可怖的一幕，西弗变成了戈瑞，他找回了自己的过去，原来他曾经有过幸福的生活，原来他是一个人而不是狗。
在牢笼之中的戈瑞听到了一声呼唤：“你是谁？我是谁？在哪？在哪？放我出去。”是西弗的声音，但是他根本突破不了这个牢笼，西弗想起了自己的过往，那是和他一摸一样的戈瑞，戈瑞有着人类的身体，西弗有着属于正常人的情感。
西弗这会儿正在手术台上吐白沫，戈瑞则坐卧不安，他无法安眠，刚刚他能听见西弗的话了，确定了要带什么，也确定了周围的环境不是那么简单。
“是你吗？西弗？他们把你带来了？你在那个房子里！啊，哈！”戈瑞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墙，他深信这墙是单向玻璃，那后面一定有一群人在观察他，“你们都是胆小鬼吗？我才是戈瑞！”戈瑞开口说话了。
孙观看着在说话的戈瑞，对副手说：“记下来，感应力不错，回去做进一步的感应力测试。”
左壹看见孙观看了看戈瑞又对助理说了什么，他觉得这老小子是想把戈瑞拿去切片研究，“不，不，不，你们不能带走戈瑞，他是狱卒队的预备役选手，而且，他的特异性很弱。”左壹做着辩解。
“好！不带，我对你说的，那个容器的说法，很赞同，他和它之间，它是本体也就是容器，戈瑞，是思念体，人格分裂吧！但是我不明白他遭遇了什么变故可以让思念体也变成拥有人体的样子。”孙观看着戈瑞眼中透着一种探究者的狂热，但，根据报告来看，他的确没有抓捕他去研究的必要，因为，他已经知道王道元为什么被抓了。
“戈瑞是可以伪装成任何记忆中的人体形象，这个特效还可以，我认为抓王道元的人可以在研究所里抓人了。”孙观想起了一个人名，“没错，我猜就是树一文字，那个放着猎人不干，要为偷渡客说话的研究员，小张，找找，他在哪个所？”孙观说出了这句话来，左壹一脸不可置信，“树一文字”，前特搜队长，是王道元的同事，两个人意见相左。
“好！我也去通知特搜，调查树一文字。”左壹感觉表态。
“你这么着急？怕我抢功？”孙观看了看他，接着说：“先把戈瑞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吧！”
孙观笑着打开了观察室的门，面见戈瑞。
“你好！戈瑞！”